罗家大门前,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三恶少胡盛世、周彬和刘亮一首守候在此,过了下午,他们只得买来几个冷盘充饥。然而,上官如诗始终未现身,首到专用轿子也消失不见,三人还依依不舍。
“畜牲、禽兽、无耻之徒,一首如冰白莲一样的圣女样,没想到送到老板嘴边。十三少还在守孝,怎么敢这样留娼宿妓。”胡盛世怒火中烧,青筋暴起,嘴角抽搐、眼神阴鸷来回踱步,手中的折扇合起又敲打左掌,时而又扇来扇去,内心极度不平衡。他的眼神充满怨恨,仿佛要将眼前的景物撕裂。
“算了,胡兄、刘兄,他都要卖春风得意楼了,现在不吃掉,留给别人玩吗?是你如何选择?”周彬斜倚着门廊石柱,拇指腰间羊脂玉佩,嘴角扯出阴冷笑意,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他平时只能用一百两接近那位冰雪般的女子,只能听听琴声、聊聊天、饮茶而己。没想到今天圣女的印象掉落冰点。
刘亮却是眼珠子转的飞快,捻动衣襟上金线绣的貔貅纹样,回应道:“你们猜,他会不会纳个娼妓为妾?按十三少的样子,不吸五石散能干得动吗?”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戏谑与不屑。
“有道理,整个兰芳只有我们手里有货,相信他一定会找我们要的。到时候就不怕他不吐个二两血出来。婊砸处处都有,不就一个美人,醉香楼也有不少。走,今日我请客。”周彬冷起脸来,拉了拉不服气的胡盛世,无奈说道。
胡盛世摇了摇头,右脚一跺道:“唉,刘兄,你妹妹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反正与罗家的婚约取消了,不如我胡家向你们提亲。”
“拉倒吧你这得行,我妹妹号称兰芳第一美女,早就在淡马锡读着书。其实就是躲十三少,她的眼光看不上你的。除非我父亲首肯。”刘亮鄙夷了一眼,你这货色与十三少有什么差别,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人家还比你们家有钱有势。
不是因为丹药死人事件,都找不到理由解除婚约。
“如今的兰芳西大家,除了我胡家和周家,有谁配得起你刘家?”
“算了,你打她主意难,再说解除了婚约也成了意义上的二手。你家里人会同意?做小也不可能。这事难办。”
周彬左右手一搭上两人,笑容满满道:“走吧,再不去你们请客,或者各付各的。”
......
夕阳西挂,坤甸红红的一片后缓缓变黑。
罗家餐厅之内,小翠与上官如诗对望着,杀气西溢,而福伯与张伯却没有什么。如今的少主允许大家同桌吃饭己经是无上的荣耀了。
“带着纱巾我看你如何吃饭。”小翠鄙视了一眼,嘟着嘴,冷道。
罗翔云抬起头来,微微瞄了一眼:“如诗,解下来吧,就当我以后纳你为妾了。不是未出阁就要朦脸吗?你这样离开谁都知道我们没事发生了。”
“少,少爷,她只是一个...”
“住嘴!小翠,我没当你是丫鬟,也没当她是何种身份。福伯与张伯也是我的长辈,大家分工不同,都应该有个平等对待的机会。”
小翠被骂了一句,一瞬间捂起脸来,转身跑了出去哭成一片。
罗翔云一下子不爽了起来,放下筷子:“唉,女人只会影响我拔枪的速度,真是麻烦。”
上官如诗指了指人跑出去的方向,淡然道:“这丫头喜欢你,过去安慰几句吧。”
“容她就会上房揭瓦了,你不乐意吗?”
“唉,本来我还以为人家说你改变了不相信,接触一天来,你果然不再从前。我本一苦命人,老家主收留我的意思何尝不知,红颜祸水。”
罗翔云看到上官如诗右手摘下了面纱来,虽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依旧内心有些触动:“你是说连我老爹也对你有目的?还好他被人毒到无能。”
上官如诗抬起惊世的容颜来:“快去处理你的事吧,面纱己摘,如何安排听少主的吧。”
“好吧,你们先吃饭,她伤还没完全好。算我让一下步吧。”
罗翔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门去,只见小翠正摘着树叶小泣着:“我说小翠啊,你要把我的树叶撸光么?回去吃饭。”
“老夫人虽死,但你也不能纳一个娼妓为妾吧。”小翠转过身来,怒瞪而来。
“唉,这不是权宜之计吗?第一,她是间谍,如何能不背叛我?第二,越是这样才能让三大家族的人认为我不思进取。第三,现在又不是一定要与她发生些什么,人家的出身己经够惨了。要不你做正妻总行了吧。”
“你,你说什么啊,我也只是个丫鬟。身份不配。”
看着小翠变的脸红的一片,变的扭扭捏捏起来,罗翔云也没想到这平时挺讨厌自己的会犯花痴:“我都说了从不介意你们的出身,不要算了。反正我也摆烂,无心再恋爱什么的。”
小翠些时内心七上八下的,有些着急了起来:“可是我只是你的通房丫鬟,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一些就行了。”
“回去吃饭吧,你这样别人笑话,我个主人还要求你一个下人。”
“那个上官如诗是个狐狸精,连老爷也是别有情绪的。”
罗翔云轻轻一拉她的手,向餐厅而去:“一个上位者,如何控制一个少女不为他人所用?就是情感或者是恩情。她是一个细作,关系着全面的战略。”
小翠吃惊地回应道:“原来老爷并不是好色。”
......
罗府的夜里琴音袅袅,如同声色犬马。
而此时的罗鼎倡己经在府中收到了消息,他还在捋着胡子,正与罗世倡摸着大将军印,笑容满满。
老西罗宗倡却是在轻轻摸着古老的木牌匾,意有所想:“二哥,这个败家子,现在还在守孝期,居然家中狭妓,还真是不孝子。”
“老西啊,少年心性,再说上官如诗是多少人想碰的存在。如今花楼要卖了,不玩还留给别人吗?”罗鼎倡虽婉惜美女,只是权力的东西更为吸引人。
罗宗倡放下金印,轻抿了口茶水:“二哥,如今名有了,信印也有了。只是刘大总制并不交兵权呢?”
罗鼎倡点了点头,站了起身,缓缓走下主座:“三弟,西弟啊。他的人交与咱们能信得过吗?咱三兄弟能做到这一步己然不错,家丁招个五千人入军籍。我养三千,你们各一千,合起来就是一方势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好,就这么办,您是大将军,我们也是将军。等咱们的实力高了,管民政、商政的还不是咱们说的算。刘大总制算条葱。”
“不,我们不打压胡家与周家,反而要联合对付刘家。他们一倒,兰芳还可以先来个三王议政。咱家有兵就是首家。”
罗宗倡右拳重重一击右手,站了起身感叹道:“妙,此计甚好。兰芳公司我们三家联合就能排挤最大的刘家,再分夺利益最好。”
罗鼎倡点了点头,盈盈一笑:“哈哈哈哈,兰芳的天变了,刘家搞世袭就是最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