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的流沙在晨光中泛起金鳞,西域长史班超的青铜矩尺插入沙砾。尺端磁石突然吸附起半枚波斯银币,币面密特拉神像的瞳孔处,赫然刻着云台二十八将的"翼宿"星纹。他望着沙丘上歪斜的汉使节杖,十二串褪色的牦牛尾旄正随热风摆动,宛如垂死的蜈蚣。
"取星晷!"班超挥剑劈开节杖,中空竹节里滚落的不是帛书,而是混着磁粉的醉心散药丸。副使甘英举起改良的"司南驼铃",铜铃在热浪中突指西南——那里本该是龟兹国的方位,此刻却矗立着海市蜃楼般的匈奴王旗。
三十六峰驼的铜铃突响成一片,领队胡商安息的磁石项链吸附住驼队铁掌。他掀开苫布,波斯特产的琉璃瓶内竟游动着西域都护府失踪斥候的血书:"将军,这沙中有铁!"
班超的磁石剑刺入流沙,吸附出的不是铁矿,而是数百枚淬毒的三棱箭簇——箭纹与七年前太医署遇袭案证物同源。甘英的驼鞍突然崩裂,藏匿的桑皮地图遇风舒展,显影出"丙辰"密语标注的楼兰暗道。
驼队穿行在风蚀岩柱间,班超的青铜浑天仪在驼峰间叮当作响。他突然勒住缰绳,仪盘磁针在"鬼宿"方位剧烈震颤:"停!岩壁有异!"
甘英的磁石斧劈开赭色岩层,的青铜齿轮组轰然滚落——正是五年前岭南失踪的潮汐仪部件。岩缝渗出的黑色原油沾上班超战袍,遇热竟在沙地显影出大宛国地图,标注着"天马厩"的磁铁矿脉。
"是耿恭将军的勘探标记!"甘英的匕首挑开齿轮暗格,跌落的玉琮碎片与南海所得严丝合扣,琮面"荧惑守心"的星象正指当下时辰。
鄯善王尉屠耆的鎏金面具吸附着磁石灯台,他转动祭坛上的双鱼玉佩,地宫穹顶突现二十八宿星图。班超的磁石剑贴上壁画,吸附出的金粉显影出建武九年疫气图:"大王可知这星图指向洛阳南宫?"
尉屠耆突然扯断玉佩,暗格中滚落的不是和亲文书,而是刻着云台将星纹的匈奴箭簇。地宫突然震颤,十二尊金人像的眼眶射出毒箭,箭杆裂处飘落的苜蓿叶显影出"七月丙辰"的粟特文字。
甘英的驼队陷入流沙,磁石司南突然倒转指向地底。他挥斧劈开沙丘,的青铜管道突喷出黑色火油,遇空气自燃成火龙。班超掷出磁石令牌,吸附住管道阀门的齿轮机关:"是先秦的猛火油机关!"
火焰映出岩壁铭文——"西王母之渊",字迹间嵌着的玉琮碎片与地宫所得拼成完整螭钮。甘英的皮靴突然陷入机关,踩碎的陶俑中跌出半卷用大秦文字书写的《西域水经》。
班超的磁石灯照亮壁画,佛陀掌心赫然绘着建武五铢钱纹。他刮开颜料层,底层竟是用醉心散绘制的南宫灵台星象图。住持鸠摩罗什的禅杖突然吸附经卷铁箍:"施主可知'丙辰星陨'之谶?"
窟外忽起狂风,沙尘在磁力作用下凝成"慎终如始"西字。班超劈开须弥座,跌落的不是佛骨,而是最后一块玉玺残角。当残角嵌入浑天仪缺口时,龟兹三十六国的星徽竟自动归入二十八宿。
班超转动完整的传国玉玺,磁粉在帕米尔雪峰上显影出"百蛮贡职"。甘英点燃改良的狼烟,混入磁粉的烟柱在暮色中凝成北斗形状。十二支西域商队应烟而来,驼铃间悬挂的司南铜龟齐齐转向洛阳。
最后一缕暮光中,大秦使团呈上的玻璃匣内,张衡绘制的地动仪草图正在磁粉中缓缓显形。而万里外的洛阳南宫,阴丽华手中的潮汐仪突然自转,预言着十年后那场撼动京畿的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