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恩断义绝
楚良傻眼了。
怎么沈玉颜比自己说得还有鼻子有眼？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蒋平夫妇，却见那夫妇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楚良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对对付，没错！”
“怎么？要不要我帮你补充细节？”
沈玉颜笑得更加从容，甚至有心思开玩笑。
蒋婉却不管这些，听到沈玉颜承认，就已经失去理智，从旁边冲过来抬手给了她一耳光。
“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祁隽熙眼底一惊，刚要开口，沈玉颜已经将手扬了起来。
“你敢！我是你母亲！”
沈玉颜的脸热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手掌颤抖了一下，她还是放下了手握紧了拳头，锐利的目光盯住蒋婉。
“呸，真让我们沈家人丢脸！”沈玉安唾弃道。
沈玉盈脸上是忍不住的得意，却还要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母亲，您消消气，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这样的，实在也是情难自禁！事到如今，你们责怪她也没用，只能先想想办法。”
蒋婉本就两眼通红，被这么一安慰，居然觉得委屈，落下泪来。
“我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生下来克父克母就罢了，如今还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来，我……我干脆当做没生过你，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盛怒过后，沈玉颜反而觉得心寒和好笑，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
“这一巴掌，你打断的是我们最后一点母女情分。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蒋婉怔了怔。
沈玉颜缓缓转过身，不再看蒋婉一眼。
“两年前，九月初六，你不觉得熟悉吗？那天是外公的生辰，也是你们到乡下把我接回京城的日子。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外公家吃了唯一一次团圆饭，我还向你们许愿，以后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蒋婉和沈宵同时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沈玉颜说的确有其事，那天全家人都到外公家去了，既是给外公过生日，也是准备接她回家的。
“那……那又能说明什么呢？”蒋婉还在给自己找借口，“那天没做，不代表你以前没做啊！”
“他都清清楚楚说了是第一次，第一次都是假的，后来我就跟你们回京了，哪里来的以前和以后！”
一句话把蒋婉问沉默了，沈宵也铁青着脸不说话。
楚良也没想到谎言会这么快就被戳破，当即解释：“是小人记错了！不是那天，是……”
“住口！”沈宵一脚踹过去，“你还敢再胡乱诬陷！”
楚良在地上滚了几圈，直滚到蒋平夫妇二人身边，他顾不上疼痛，赶紧翻爬起来求救。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蒋大人，你要救救我！我都是听你们的啊！”
沈玉颜的目光冷冷扫来，吓得蒋平惊慌失措。
他猛地一巴掌打过去，打得楚良眼冒金星。
“你这个该死的，居然敢用这么恶毒的事情诬陷玉颜，到底有什么居心！”
“小人没有啊！小人冤枉！”
沈玉颜眸中酝酿着风暴，她正要上前质问，沈玉盈突然开口：“父亲母亲，你们可要为姐姐做主啊！”
说着，她低头掩面啜泣，一副感同身受的悲悯。
大概是觉得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沈玉颜，蒋婉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冲过去对着楚良就是两脚，还不够解气，吩咐家丁道：“送他去衙门！”
“且慢。”
刚才一直沉默的祁隽熙说道。
他站了起来，先走到沈玉颜身边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像是无声地平复她的情绪，随即才把目光放在楚良身上。
“把这人交给本王吧。”
“随意构陷镇北王妃，按律当诛。”
只听到这么一句话，楚良就哆嗦着尿了裤子。
祁隽熙却面不改色，对厅中所有人道：“本王最后再说一次，沈玉颜虽然还未过门，却已经是本王的妻子，谁若再敢对她无礼，便是与本王过不去。”
沈家人自觉理亏，此时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旻。”祁隽熙唤道，“把这个人带回镇北王府，本王亲自审他，也让他尝尝北疆奸细们尝过的滋味。”
楚良惊惧万分，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随即，祁隽熙又把目光落在蒋平夫妇二人身上，目光波澜不惊，却暗潮汹涌。
蒋平夫妇缩着身子，冷汗直流。
“本王还有个疑问，既然王妃和这个人并无男女之事，那么肚兜和红痣这种事又是从何得知呢？”
蒋平搓着手里的冷汗，又惊又怕，顺势踢了晕过去的楚良一眼，骂道：“谁知道这天杀的哪里得知的消息！王爷一定要好好替我们玉颜出口恶气啊！”
祁隽熙的目光越来越冷，这时，沈宵解释道：“王爷，这位是老臣的妻兄，他们不明真相就带人入京告发是老臣的错，老臣一定给王爷一个交代！”
又是一场闹剧！
自从沈玉颜大婚改嫁之后，这种事情已经上演过太多遍，她如今也觉得身心俱疲，对祁隽熙的处置没有一句话，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可愿意跟本王回去？”
祁隽熙温柔的话唤回她的神智，她茫然地看了看祁隽熙，又看了看周围一张张丑陋到模糊的面孔，救命稻草似的抓紧祁隽熙的衣袖。
“带我走。”
沈宵这时候还想阻拦：“王爷，小女和您怎么说都还没有成亲，怎能……”
“只要她愿意，谁也拦不住。”
说完，祁隽熙拉住了沈玉颜的手，带她走出大厅。
谁知，这时候蒋婉却追了上来抓住沈玉颜的手。
“玉颜，这件事……是个误会，母亲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可你怎么能不顾男女之防就跟男人走，这以后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国公府？”
沈玉颜用力地甩掉她的手，面无表情看着她：“放手，国公夫人。”
“难道你忘了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一巴掌已经让我们恩断义绝，从今天开始，我与国公府再无瓜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