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堂审讯
沈宵义正辞严，说得跟真的似的，沈玉颜忍着怒火道：“我不管你有什么人证还是物证，我从来没有跟谁什么私相授受，我只说一遍！”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蒋婉厉声责骂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沈玉安仍然是那副嘴脸，附和道：“你最好赶紧招了，等会儿拿出证据来，可别痛哭求饶！”
“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招！”
尽管沈玉颜理直气壮，却还是忍不住看了祁隽熙一眼。
只见他面无表情，低着眉送了一口热茶入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沈玉颜。
“王爷，我绝对没有。”
“本王知道你没有，不必在意。”祁隽熙仿佛听不到旁人的话，只把目光放在沈玉颜一人身上，“只要你一句话，本王即刻带你离开。”
沈玉颜还没开口，沈宵再次拦截：“王爷，您可别被这丫头的甜言蜜语哄骗了！老臣立刻传人证上来与她当堂对质，王爷听完再做决断也不迟！”
祁隽熙淡淡道：“没有这个必要。”
沈玉颜看着面目可憎的这一家人，只觉得心沉入寒潭之中，又痛又冷。
为了逼自己就范，亲生父母居然能用这么肮脏的手段诬陷自己，她对这家人仅存的一点点顾念也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沈玉颜反而释怀了。
她低声笑起来，笑声嘶哑又凄凉，随即她无畏地抬头与沈宵对视：“好啊，你把所谓的人证叫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沈宵哼了一声，给蒋婉使了个眼色。
蒋婉叫家丁带了个人进入正厅，那人一进来就跪地求饶，大呼冤枉。
“国公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大人饶命啊！”
沈宵没理他，只问沈玉颜：“你认得他吗？”
沈玉颜瞥了一眼，发现这人正是自己在医馆打杂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学徒。
“楚良？”
被喊到名字的人身形一抖，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玉颜小姐。”
“你就是人证？”沈玉颜挑眉，“你亲眼看见我跟医馆的人不清不白了？”
那人没有说话，蒋婉却跳出来：“你还装傻，他就是你的奸夫！”
“你嘴巴放干净点！”沈玉颜狠狠盯着蒋婉。
沈宵只对楚良道：“把你对我们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镇北王，敢少说一个字，老夫要你的命。”
楚良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跪地磕头作揖。
“小人说！小人绝不敢隐瞒！”
“玉颜小姐在医馆的时候，曾经跟小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她说自己寂寞难耐，想让小人安慰安慰她，小人实在经不住引诱，就跟玉颜小姐……做了好事！”
“你胡说！”沈玉颜怒道。
楚良缩了缩脖子，又继续道：“小人没有胡说！医馆里的学徒都知道这件事。玉颜小姐经常跟小人在医馆后面的小树林幽会，玉颜小姐喜欢穿藕色肚兜，右腰上有一颗红痣！小人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此话一出，厅内死寂一片。
就连沈玉颜都怔了怔，肚兜和红痣，这都是自己最私密不过的事，为什么……楚良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腰间的红痣，我这个当娘的再清楚不过了！”蒋婉斜眼瞅着沈玉颜，“除了生身父母，谁还知道这些！就只有占了她身子那人了！”
沈玉颜沉默的表情让沈宵更加震怒，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不孝女拿下！”
家丁从外面涌进来，沈玉颜还没反应过来，祁隽熙已经开了口。
“谁敢在本王面前造次？”
“王爷！这种不清不白的女子，你怎么还护着她？是老臣教女无方，让王爷清誉受损，老臣百死莫赎，等老臣处置了她，自会向王爷赔罪！”
祁隽熙却不慌不忙，只看着沈玉颜的眼睛：“你说你没做的事，本王信你。依你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隽熙的目光给了沈玉颜巨大的勇气，她飞快地整理好凌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扫过正厅中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舅舅舅妈的脸上。
她和楚良虽然都在医馆里打杂，但是话都没说过几句，楚良怎么可能能知道自己这么多私密的事情呢？
沈玉颜不禁想起十五岁那年的一个夜晚。
那天她从医馆回到外公家，吃过晚饭烧了一桶水打算在房中沐浴，衣服还没脱完就察觉一道打量的目光。
沈玉颜心中一惊，套上衣服追了出去，撞见的便是舅舅惊慌的目光。
当时，舅舅语无伦次地说，看到一个人影从她窗前经过，特地过来看看。
沈玉颜当时不觉得奇怪，可事后越想越不对劲，胆战心惊好几天，从此再不回舅舅家沐浴了。
如今看来……
看着舅舅闪躲的目光，沈玉颜心中冷笑，这群人处心积虑要给自己安个污名，虽然不知道目的，但是实在愚蠢。
她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穿藕色的肚兜，右腰上有颗红痣。”
“楚良，我问你，你既然说我与你已有男女之事，那我们第一次行房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你够了！”沈宵只觉得丢脸至极，“居然把这种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说，你还要不要脸？”
沈玉颜讽刺地笑道：“你都能拿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审讯我，我凭什么不能问？”
“楚良！”她继续厉声问道，“行房之前我对你说的话是什么？行房之时我们是什么姿势，一共几次，时间多长！说！”
这些话简直难登大雅之堂，厅中的人即便很多已经人事，都难免羞臊难忍，只有祁隽熙目光淡然地看着沈玉颜。
楚良被问得懵了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我……小人跟玉颜小姐有过多次，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而且，您不要脸小人还要脸，这种事……”
“你对我的红痣都过目不忘，我不信你连初次行房都会忘记！”沈玉颜打断他的话，“你不记得，我来帮你说。是在两年前，九月初六那天晚上，我们在医馆药房的隔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