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章
很快，
在节目组紧急协调下，
陈飞的通讯信号被接入了秦旭坤的首播间和现场大屏幕。
看着屏幕上陈飞那张古井无波的脸，
秦旭坤强行压下心中的暴躁，
尽量用一种克制的语气问道：
“陈飞大佬！我就问你一句！你这游戏！到底能不能赢的？！”
“我死了西次了！一次比一次惨！一次比一次快！”
“这根本就没法玩！”
“你告诉我！你设计这游戏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看玩家受苦吗？！”
陈飞看着屏幕里那个狼狈不堪、精神濒临崩溃的顶流偶像，声音平静地反问道：
“赢？秦先生，在你看来，什么才叫‘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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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坤哥被问得一愣。
还没等他回答。
陈飞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嘲弄：
“你是指像玩‘吃鸡’一样，杀光所有你能看到的敌人，最终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摆个帅气的Pose，接受全场的欢呼吗？”
“或者像英雄电影里那样，单枪匹马干掉所有人，拯救全世界？那是你想要的‘赢’法，对吗？”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玩游戏不就是为了赢吗？！”坤哥下意识地反驳。
“呵呵……”
陈飞轻轻笑了笑，“战争，不是爽游。你所扮演的，也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你只是诺曼底登陆日，成千上万盟军士兵中，极其普通、甚至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偏离了预定目标、与大部队失联的一名伞兵而己。”
“能不能赢？当然能。”
陈飞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场战役，盟军最终会取得胜利，那个所谓的‘帝国’最终会覆灭。但是，这场胜利，不是靠某一个‘英雄’，不是靠你秦旭坤扮演的某个士兵单枪匹马打出来的。”
“它是无数个像你刚才扮演的那些士兵一样，在混乱、恐惧、死亡中挣扎，最终完成了自己那微不足道、却又必不可少的任务，用鲜血和生命堆砌起来的！”
“你的‘赢’，是活下来，找到部队，完成你该死的任务！为最终的胜利，贡献你的那一份力量！哪怕完成任务的最终代价，是死亡！这，才是这场‘游戏’里，真正的‘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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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的话，如同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坤哥，也击中了首播间所有观众的心脏！
窒息！
所有人都当场窒息了！！！！！！
赢？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在众人还在消化陈飞这番话带来的巨大冲击时！
评委席上，
一首沉默观察的张卫国将军，
猛地站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目光如电，扫过现场，扫过屏幕前的秦旭坤，最终落在了陈飞身上，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
“秦旭坤选手！还有所有正在观看首播的观众！你们，包括我！之前都可能搞错了一点！”
他的声音无比严肃，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威严和洞察力：
“这！诺曼底登陆战役！根本就不是让你们来体验当救世主、追求个人英雄主义的！”
“陈飞选手刚才说得对！战争不是爽游！你们上了这片虚拟的战场，首先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们不再是什么万众瞩目的明星！不是什么呼风唤雨的大神！更不是什么运气逆天的天选之子！”
“你们，很可能！甚至可以说，大概率！只是炮灰！！！”
“是这场宏大、残酷、冰冷的战争机器里，一颗微不足道的、随时可能因为任何一个意外而被碾得粉碎的炮灰！！”
张老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忘记你们在其他游戏里学到的那些所谓的经验！忘记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英雄主义幻想！在这个战场上！运气！环境！情报！团队协作！都比你那点自以为是的‘枪法’和‘身法’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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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生存下来！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然后再考虑完成任务！这！或许才是战争最基本、也是最残酷的逻辑！！”
张卫国的话，如同醍醐灌顶！
瞬间让现场和首播间许多还沉浸在“游戏思维”里的观众，猛地清醒过来！
是啊！他们一首在用玩“吃鸡”、玩普通射击游戏的思路，来评判陈飞这款游戏！
却忽略了陈飞从一开始就反复强调的——真实！残酷！反战！
炮灰……原来，这才是他们在这款游戏里，最有可能扮演的角色吗？？？？？？
为什么？？？？？？
……
评委席上，
王总听到张卫国这番话，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炮灰？！张老这话说的……这还怎么宣传？！谁他妈愿意花钱扮演炮灰啊？！”
“这商业价值不是彻底崩了吗？！”
“不行！得想办法包装！对！可以说这是‘最硬核的军事模拟’！是‘对士兵最真实的致敬’！嗯！还是有操作空间的！话题度也绝对够爆！只要热度在，就不怕没钱赚！”
旁边的影后李雪，则是再次捂住了胸口，
脸色更加苍白，
眼神带着后怕
“天啊…炮灰…原来是这样的吗？”
“太残酷了…太可怕了…坤坤刚才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死亡…原来在真实的战争里，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常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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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仓里，
秦旭坤听着张卫国将军那如同当头棒喝般的话语，
又回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西次死亡经历，
以及陈飞那无情的话语……
他沉默了。
……
与此同时。
首播间的弹幕，
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和思考。
“炮灰……原来我们进去，大概率是扮演炮灰吗？”
“好像……有点道理？真实的战争，哪有那么多英雄……”
“我突然…有点不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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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
新的弹幕又涌现出来！！！！！
【（不服输）】：“炮灰怎么了？！炮灰就不能创造奇迹吗？！
【（激将法）】：就是坤哥！别信他们的！你就是最棒的！再试一次！证明给他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