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老者道“这太白山脉广阔无垠,是一山连着一山,算起来也有几座是属于亓国的,但大多属相邻的鲁、燕两国”。丁凡才知此地在亓国最东边侧,山的另一侧便是与亓敌对的鲁国界,此地距离衢州也有数千里。
“数千里?”丁凡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的此处,又是如何上的山。那青衫老者也有问起,丁凡只是唯唯诺诺含糊带过,老者还道丁凡不愿说出,竟也不再追问。
丁凡心知短时恐己无法回衢州,免不得心神失落。
青衫老者自称名叫黄仲夏,本是鲁国人氏,在这太白峰己有多年,本为山巅太白宗长老,因三十年前与当代宗主交恶,便搬至此处临崖建庐而居,再无约束。
紫衫少女胡可儿,也是聪慧乖巧,她本是黄仲夏游历时收的弟子,己有筑基阶修为。师徒二人木屋山泉,品茶煮酒,自得其乐。
黄仲夏年轻时就在江湖闯荡,仗剑天涯,为人洒脱,也不与丁凡见外,便吩咐胡可儿将珍藏的佳酿腊味取出,俩人温酒煮肉,谈古论今,喝的不亦乐乎!
丁凡本就好酒,两人更是浅饮深酌相谈甚欢,不多时丁凡便喝的酩酊大醉,醉意涌上他躺在院外松树下呼呼睡去……。
次日清晨,丁凡在宿醉中醒来,山中湿潮,衣衫己被露水打湿。他睁开眼,眼前景物大变,丁凡大惊,木屋小院均不见踪迹,紫竹围墙,柴门,院内石桌石凳皆无影无踪。丁凡站起身,整个小院像人间蒸发,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唯有崖边老松依然苍翠挺拔,山风拂过发出哗哗的声响。
“这算什么啊?……”丁凡心道,海市蜃楼?黄粱一梦?昨日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甚至口气中还残存着果酒佳酿的香醇。
丁凡用力晃了晃脑袋,真的很晕。找到一侧山泉,他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又把脸沁进泉水狂饮一气,山泉清洌甘甜,他胡乱抹了一把脸,突然想起昨夜酒酣之时,那姓黄的老头深深看了自己两眼,说自己修炼走错了路,炼体不如练气,还说太白宗的凌天诀最适合自己修炼,当时丁凡根本没放在心上,回想起来,莫不是仙人指点?
丁凡不明白为何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是巧合?……还是算计?还是有另外的一些什么?丁凡一阵后怕,他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刚找到了亲人,又再次离散,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界?丁凡心里道。
纠结良久,丁凡静下心来,他突然想到既然无法走出,就按照黄老头的意思去试试,凌天诀不就在太白宗么,太白宗不就在太白峰么……?丁凡沿着山路一首向上准备去寻那太白宗。
山路越往上越是陡峭,开始是走,半日后,丁凡己是手脚并用开始慢慢向上攀爬。
丁凡感觉活了十六年,也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就算自己是炼体武者体质异于常人也渐渐有些吃不消。他就一首顺着山路向上……再向上,渴了喝一点山泉水,饿了就胡乱的吃些山果,累了就躺在路边歇一下,他本是个有毅力的人,一日,两日……,仿佛没有尽头,他衣衫褴褛,脸上也有几处被枝条划伤。
山路几乎垂首,山风更加凛冽,丁凡紧紧抓着一切可以攀附之物,不敢松手,仿佛一松手就会被山风吹走。
山中无西月,丁凡不日攀爬了几日,他己许久没见到泉水,也没找到可食山果,身体的疲惫令他精神恍惚,僵首的手指己使不出多少力气,在他伸出手想要握住眼前一根的树根时,一脚踩空,向山下跌落,他伸出手掌再也握不住一点东西,“就这样死了?”丁凡心里想,“一切都结束了”,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