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高峰,鎏金国际写字楼的电梯镜面蒙着层汗渍与口红印。
林风的西装第三颗纽扣摇摇欲坠,肩头粘着昨夜泡面的酸菜碎屑。他左手攥着半根油条,油渍正渗进苏浩藏在公文包里的赌场借据——那是今早从小舅子的限量款椰子鞋鞋舌夹层摸出来的。电梯上行到7楼时,金属门轰然滑开,二十位银发大妈举着荧光板鱼贯而入,领头的王姨头顶还别着发光的比特币LOGO发卡。
"小林老师!"王姨的广场舞喇叭震得电梯顶灯嗡嗡作响,"昨儿您教的区块链钱包,咋把养老金转到狗狗币里了?"她身后的李婶突然举起老年机,屏幕上跳出排乱码:"我这钱包显示有100个'旺财币',能换几袋东北大米?"
林风咬着油条的腮帮子突然僵住。三日前为套取苏浩财务漏洞,他在小区凉亭随口开了堂"区块链扫盲课",用"广场舞队股份分配"类比去中心化。没想到这群人均持有社区超市股权的老太太,竟真把虚拟货币玩成了菜市场硬通货。电梯镜面映出他扭曲的表情,豆浆正顺着油条滴在某位大妈的貂绒外套上。
"咳咳。"他扯松领带,在逼仄空间跳起机械舞——这是师父教的"危机公关肢体语言"。当领带甩过王姨的广场舞喇叭时,手机突然响起苏浩的咆哮:"废物!我限量版的椰子鞋怎么少了只?是不是你拿去擦马桶......"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顶灯啪嗒熄灭。
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李婶的假牙磕在老年机屏幕上发出脆响。林风摸索着按下紧急呼叫键,指尖却触到团毛茸茸的东西——王姨不知何时把比特币发卡别在了他领口。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他看见大妈们齐刷刷掏出荧光棒,电梯瞬间化作旋转的迪斯科球。
"别慌!"林风扯下领带缠在手腕当麦克风,"现在教你们用区块链抢鸡蛋!"他夺过王姨的喇叭,把苏浩的怒吼声混进《最炫民族风》的伴奏:"跟着节奏点屏幕,gas费归零不是梦!"大妈们的荧光棒在空中划出虚拟货币符号,赵阿姨甚至用广场舞队形摆出了以太坊的标志——虽然其中几位把"ETH"摆成了"红烧肉"的拼音缩写。
电梯外,苏浩举着扳手正要撬门。
手机里传来妻子苏瑶的冷笑:"你弟在教大妈炒币?刚才物业说电梯里检测到区块链算力波动。"他望着监控画面里闪烁的荧光棒,突然发现林风领带缠的手腕上,隐约露出道褪色的赌场刺青——和三年前在澳门追债的神秘操盘手如出一辙。
当电梯门终于打开时,二十位大妈举着写满公式的广场舞扇冲了出去。王姨塞给林风袋茶叶蛋:"这是用狗狗币买的,比菜市场便宜两成!"李婶的假牙在阳光下闪着诡异蓝光——她不知何时把虚拟货币地址纹在了牙床上,说话时"0x"开头的字符串随着唾沫星子飞溅。
中午十二点,苏浩的办公室炸开了锅。
财务总监抱着账本冲进来,领带歪斜如心电图:"苏总!咱们投资的区块链项目,被群广场舞大妈做空了!"大屏幕上,狗狗币的K线图随着《酒醉的蝴蝶》的节奏狂跳,评论区满是"小林老师万岁"的弹幕。苏浩抓起电话要报警,却听见对面传来王姨的喇叭声:"苏总,你藏在鞋垫里的瑞士账户,我们己经用智能合约冻结啦!"
与此同时,地下车库的消防通道。
林风戴着奥特曼面具蹲在垃圾桶旁,指尖在老年机屏幕上飞速滑动。王姨递来的茶叶蛋包装袋里,藏着沈天龙洗钱网络的最新线索。当他咬开蛋壳时,蛋黄里滚出枚比特币造型的U盘——这是大妈们用广场舞经费定制的"加密彩蛋"。
"小林老师,沈天龙的游艇今晚进港!"李婶不知从哪掏出个广场舞用的激光笔,"我们己经用区块链投票,决定用《小苹果》的节奏干扰他的GPS!"林风望着大妈们身上的荧光披风,突然想起师父的话:"最锋利的刀,往往藏在最花的刀鞘里。"
暮色降临时,黄浦江畔的游艇码头。
沈天龙的私人游艇"暗夜玫瑰"缓缓靠岸,甲板上的保镖突然僵住——二十位银发大妈踩着平衡车冲过来,每人头顶的比特币LOGO发卡在夜空中连成银河。王姨的广场舞喇叭播放着区块链知识科普,李婶的激光笔在船身投射出巨大的"还钱"二字,却因手抖变成了"还锅"。
"启动干扰程序!"林风的变声器混着《野狼disco》响起。大妈们瞬间切换队形,用广场舞步法组成防火墙代码。当沈天龙的手机弹出"钱包被盗"的提示时,他惊恐地发现游艇的自动驾驶系统,竟被改成了《江南style》的骑马舞节奏——船头的海豚雕塑正随着音乐疯狂点头。
此刻苏瑶的办公室里,监控画面闪烁不定。
她望着屏幕里跳着踢踏舞的区块链公式,指尖无意识着内衣盒暗格——那里躺着林风今早偷偷塞进来的赌场借据。当镜头扫过林风的侧脸时,她突然发现丈夫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和商业周刊上那个神秘操盘手的眼神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画面边缘闪过个熟悉的卡通猪形象——正是她从垃圾桶捡到的K线图上那只。
深夜的小区广场,广场舞音乐依旧震天响。
林风戴着发光的比特币项链教大妈们编写智能合约,王姨的喇叭里传出苏浩的哀嚎:"我的椰子鞋!我的瑞士账户!"李婶的假牙在路灯下闪着诡异的光,她刚用虚拟货币买下了广场舞队的冠名权——新队名就叫"区块链战神女团"。
角落里,苏浩蹲在花坛边翻找丢失的椰子鞋,突然被荧光绳绊倒。抬头时,二十双发光的广场舞鞋围住了他,鞋带上全印着虚拟货币地址。林风不知何时换了身财神爷装扮,手里的金元宝竟是个改装过的矿机:"小舅子,要加入我们的去中心化追债联盟吗?入股费只要......"
"一桶泡面!"大妈们齐声喊道,手里的荧光棒拼成巨大的二维码。苏浩望着自己价值八万的椰子鞋被改造成矿机散热架,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小区的Wi-Fi信号总是飘着《小苹果》的旋律。
而此刻沈天龙的游艇上,保险箱自动弹出个卡通猪玩偶——正是林风草稿纸上那只。玩偶墨镜里射出微型投影仪,将苏浩藏在鞋垫里的财务漏洞,以广场舞队形图的形式投映在夜空。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猪肚皮上的进度条跳到了200%,旁边新写着:"每个广场舞领队,都是隐藏的华尔街之狼。"
凌晨三点,苏瑶在书房发现林风的笔记本。扉页画着戴着广场舞头巾的卡通猪,下方用荧光笔写着:"下一步计划:用NFT拍卖苏浩的椰子鞋,起拍价——三斤东北大米。"她望着窗外仍在跳《区块链disco》的大妈们,突然笑出了声,顺手把丈夫藏在衣柜暗格里的另只椰子鞋,悄悄塞进了自己的香奈儿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