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你喜欢任少波啊?”
自从到了土地庙,雨天就没有声音了,晴天怎么叫她都不答应,现在要睡觉了她却说话了。
“嗯,喜欢的,我和少波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比亲人还要亲那种。”
晴天侧躺在床上,手里研究着己经泡水变成砖头的手机。
雨天见晴天的回答不是她要的,又问:“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们以后会结婚在一起生孩子的那种喜欢,你喜欢他吗?”
晴天将充电线插给手机,仔细盯着手机屏幕祈祷,希望下一刻手机上出现充电的提示。
“我不知道,我舍友说喜欢就是见不到会抓心挠肝,但我经常见任少波,见不到的时候也没有很难受,不过夏妈妈喜欢任少波,任少波对我也很好,大概率我们大学毕业就会结婚的吧!”
“夏妈妈说任少波学习好,现在遇到事情还能和我商量着来,以后他肯定能找个好工作,我嫁给他不吃亏,我觉得也挺好的。”
脑海里雨天的声音又听不见了,晴天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见始终没有反应,不死心的又检查了一下充电器,又把线给手机连上。
“雨天,说话啊,你不喜欢任少波啊?每次他出现,你就没有声音了。”
“晴天你能先不结婚吗?”
“为什么?夏妈妈说结婚要早,生了小孩她和婆婆还都能带,要是结婚迟了,生了孩子就没有人带了。”
身体空间里,雨天心情低落。
她不记得以前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每次看到任少波对晴天笑,就让她有种不好的情绪,心里极为抵触,生怕下一刻任少波就和晴天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晴天你知道的,我能看见外面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想你结婚后还带着我吧?我们现在同用一具身体,如果是那样,那和任少波娶了我们两个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想和我共享一个丈夫?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答应我,至少等我们分开了,你再结婚好不好?”
这是雨天想到最好的理由了,果然晴天听了就感觉雨天说得对,一瞬间就把刚才的疑问消除了,当即答应下了雨天。
“嗯,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就去找一下那个老婆婆,夏妈妈肯定不会同意我晚婚的,现在我们完成了她的任务,她应该让我们分开才对。”
这个回答,前面雨天还是高兴的,听到后面就惆怅了起来。
她现在是孤魂,要是离开了晴天的身体,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次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如果让老婆婆出手给她再找一副寄居的身体,那还不如晴天的呢。
且不说寄居需要两人的生辰八字契合,还要遇到的人能合得来,要是老婆婆大发慈悲给她找到个臭男人的身体,那不得天天受折磨。
再说,她感觉那个老婆婆肯定不会那样好心。
现在他们完成了老婆婆安排的任务,老婆婆就再没有传来声音,估计很难再愿意见她们两个。
“不是,晴天,你听我说……”
就在雨天开动她聪明的脑瓜子,打算说服晴天放弃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了一股鬼气。
做鬼时间长,就对鬼气敏感了,现在她被关在晴天的身体里,庇佑晴天的老神仙都没有发现她,说明她身上的鬼气己经被老婆婆封印了起来。
那么现在传来的这鬼气,就必定是来自其他的鬼。
“晴天,小心,有鬼来了!” 雨天急忙说。
“什么?”
晴天的反应总是迟钝的。
就在这时候,房门外面传来丝丝凉意,一股阴森可怖的气息从外面蔓延房进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晴天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地上,“是谁?”
晴天这时候明白了雨天的意思,心里顿时打起了鼓,第一次见雨天的时候那是突然出现的完全没有心理预期。
吓人是吓人的,但时间来得快,不像是现在,她明知道门外不正常,内心就更加煎熬了。
“晴天,等一下,先别开门!”
雨天在她身体里急切提醒,下一秒就忽地出现在了晴天身侧。
晴天咽了咽口水,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下一秒外面的鬼就会破门而入。
忽地,她看到了雨天出现在面前,一下子就又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从晴天醒来她就没有见到雨天了,这段时间不见,还是那样的吓人,根本没有雨天说得看习惯的情况发生。
“雨天,你怎么出来了……”
雨天瞪一眼晴天,似乎在说 “瞧你那点出息”,转头看着门说:“应该是鬼气浓郁的原因。”
“咚咚咚……” 敲门声愈发急促,门外的鬼气也越来越浓烈。
“土地婆…… 帮我…… 为我伸冤,土地婆…… 帮我…… 为我伸冤……”
晴天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雨天,怎么办?”
伸冤?
伸的什么冤,她又不是县太爷,又不是神探、法官,这鬼也真是好玩,没事找她干什么?
晴天心里要骂娘,这活她不接。
“晴天你己经被册封为了山南的土地,虽然说是代管土地,但有责任将上门的阴鬼送往地府,这个门,你得开,不然就成了玩忽职守,上面要是治你的罪,你将百口莫辩。”
什么?
怎么把这茬事情忘记了,晴天无语,气得拍大腿,看样子不接是不行了。
要该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吗?
突然,门把手动了动,似乎有人在外面转动它,晴天的心就要从胸腔里面出逃了,从地上爬起来强装镇定站好。
就在门即将被打开的瞬间。
晴天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口,不停的有泥水从她身上流下来,脑袋弯折耷拉在脖子上,一只胳膊断了,被她抱在怀里。
呜呜咽咽的哭着,眼中流出血泪。
见到晴天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说着为她伸冤。
“她的死与水有关,还记得医院来的那个警察吗?说不定她就是死者。”
雨天的话不疾不徐,从晴天的脑海中传来,晴天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雨天依旧飘在门边,嘴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