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符水惊变
光和七年春，广汉郡。
卓虔立于城头，望着远处田野间升起的狼烟。三天前，黄巾军的“神上使”马元义派人送来一道符箓，上面以朱砂画着扭曲的“甲子”二字，背面则是一行小字：
“苍天己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卓氏当诛。”
“荒唐！”卓虔冷笑，将符箓掷入火盆。火焰腾起的瞬间，盆中清水竟沸腾翻滚，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虫尸——有人在井中下了蛊。
“庄主！东庄佃户暴动了！”庄丁浑身是血冲上城楼，“他们……他们喝了符水，刀枪不入！”
卓虔拔剑出鞘，剑锋映出他阴鸷的眉眼。
“传令，开地宫。”
二、阴兵重现
邛崃地宫的铁门在时隔百年后再度开启。
腐朽的空气中，三百具铁甲俑静立如鬼魅。卓虔抚过其中一具的胸甲，指尖触到阴刻的“卓”字——这是当年卓王孙为防备七国之乱埋下的私兵，甲胄内衬的皮革早己朽烂，但淬毒的箭簇依然寒光凛冽。
“用黎人的血祭刀。”卓虔下令。
十名被俘的黎族巫祝被押至地宫深处，他们的血渗入机关凹槽，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地宫暗门洞开——里面不是预想的军械，而是一尊青铜浇筑的“盐神像”，神像手中托着的，正是当年卓衡沉江的西域商路图。
“原来如此……”卓虔狞笑，“祖父早算到有这一天。”
三、庄园血战
黄巾军如潮水般涌向卓庄时，迎接他们的是暴雨般的毒箭。
箭镞穿透黄巾力士的“金刚符”，中箭者七步之内必全身溃烂。卓氏私兵戴着特制的犀皮面具，面具内衬浸了解毒药——那是从五斗米道手中重金购来的配方。
“天师助我！”一名黄巾渠帅高举桃木剑，剑尖竟引下一道闪电，劈碎卓庄西墙。
卓虔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吹响一支骨笛。笛声凄厉如鬼泣，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
三百具铁甲俑破土而出。
它们没有生命，却能在机关驱动下挥刀劈砍。黄巾军的符咒对死物毫无作用，战场瞬间化作修罗场。
西、道门交易
硝烟未散，张鲁的使者己至。
“天师道可助卓氏平定黄巾。”使者捧出一卷竹简，“只要卓公应允三事：”
许米道在卓庄设“义舍”
献三成盐井为“道产”
交还黎人祖传的《猎头祭》
卓虔盯着第三条，忽然狂笑。他掀开地砖，露出暗格中的青铜匣——匣中正是当年卓广南从缅境带回的“血契”，上面用黎文刻着世代仇杀的血誓。
“告诉张鲁，”他将血契投入火盆，“想要这个，拿黄巾军的人头来换！”
五、金蝉脱壳
中平元年冬，卓虔做了一场豪赌。
他主动打开庄门，邀请黄巾残部与米道“祭酒”共饮。宴席间，仆从抬进十口酒瓮——瓮中不是佳酿，而是浸泡着“邛崃寒铁”的毒液。
“此酒饮之，刀枪不入。”卓虔亲自斟酒。
当夜，三百黄巾力士七窍流血而亡，尸体却屹立不倒。张鲁闻讯震怒，却发现卓庄早己人去楼空——只留下地宫中那尊盐神像，手中商路图被换成了一行血字：
“乱世无道，唯利永存。”
（本章终）
下章预告
第十七章《董卓之乱》：当洛阳陷入火海时，卓氏残部悄然北上。他们带着地宫毒刃与米道符咒，正潜入一场比黄巾之乱更凶险的权力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