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赤符西来
初平元年春，益州成都。
一匹快马踏碎锦官城的晨雾，马背上的信使高举赤色符节，嘶声喊道：
“董卓弑帝！天下共讨！”
卓虔立于城楼，手中攥着刘焉的密信——帛书边缘烧焦，显然经烽火急递。信中只有八字：
“速备兵甲，共谋大事。”
他冷笑一声，转身望向城内的米道祭坛。张鲁的弟子们正在分发“符水”，而坛下跪拜的百姓中，混着不少卓氏私兵。
“备地宫。”
二、盐铁之盟
益州牧府邸，刘焉的指尖在《蜀地舆图》上敲击。
“董卓劫掠洛阳，天下诸侯并起。”他抬眼看向卓虔，“卓氏在蜀经营百年，当此乱世，可愿助我？”
卓虔不语，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符——形似汉制，却阴刻着“邛崃”二字。
“盐井十二座，岁出铁器三十万斤。”他缓缓推过铜符，“换益州‘督造’一职。”
刘焉眯起眼。他认得这铜符——六十年前，卓王孙正是凭此符躲过盐铁专营。如今卓虔拿出此物，分明是要垄断蜀地军械。
“可。”刘焉突然拍案，“但我要的不是普通兵甲。”
他掀开屏风，露出后方的铁笼——笼中关着三名西羌力士，浑身刺满诡异符文。
“听闻卓氏地宫有‘阴兵’……”
三、鬼兵夜行
邛崃地宫最深处，卓虔盯着眼前的青铜巨鼎。
鼎中铁水沸腾，浸泡着三具西羌力士的尸骸——他们的皮肤己被熔炼成青黑色，符文却越发鲜明。
“以人淬铁，这是邪术！”老匠人颤声劝阻。
卓虔拔出佩剑，剑身映出他冰冷的目光：“董卓能用羌兵祸乱中原，我们为何不能以毒攻毒？”
他割破手腕，将血滴入鼎中。铁水骤然翻涌，凝成三具铁俑——面容狰狞如鬼，胸口却阴刻着“卓”字家徽。
当夜，一支诡异的队伍悄然离开邛崃。三百“铁俑”在前，后方牛车上堆满贴着米道符咒的木箱。途经的村落皆闭户噤声，传言这是“张天师驱鬼赴洛阳”。
西、锦城暗涌
成都的米道祭坛突然关闭，张鲁亲赴汉中。
与此同时，卓氏商队频繁出入益州牧府。押运的“粮车”沉得异常，车辙印里偶尔露出铁屑。刘焉的幼子刘璋好奇掀开苫布，却被父亲厉声喝止——
布下是排列整齐的“人甲”，每具胸甲都嵌着翡翠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此非人间甲胄……”刘璋惊骇后退。
府邸暗处，卓虔正与刘焉心腹密谈：“三月后，五百鬼兵可抵长安。但我要的不仅是‘督造’——”
他展开一卷黄帛，竟是当年董卓颁给刘焉的“益州牧”伪诏。
“我要这上面的印，换成真的。”
五、乱世棋局
初平二年冬，长安传来噩耗：董卓被吕布所杀。
消息传到成都时，卓虔正在地宫试剑。新铸的“鬼兵刃”斩断铁甲如切腐木，刃口淬的却是五斗米道的“符水”。
“董卓虽死，乱世才刚开始。”他抚过剑身上的狼头纹——与当年漠北毒刃一模一样。
忽有快马来报：刘焉欲自立为“汉中王”，正命人赶制玉玺。
卓虔大笑，挥剑劈开案几。暗格中滚出一枚翡翠雕成的印坯——底部己刻好“受命于天”西字，边款却是小篆：
“商道既王道。”
（本章终，士商合流之东汉篇完）
下章预告
第十八章《刘备入蜀》：当“仁义”之师踏入益州时，卓氏百年积累的军事秘密，将面临最严峻的考验。那些深埋地宫的毒刃与鬼兵，终要面对真正的乱世枭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