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漫云在船舱内临时搭建的手术台前为周颖更换绷带："我们还需要医疗支援，周局长的脾脏破裂，再不进行正规手术..."
"联系不上任何可信的人。"秦墨的指节敲击着船舷，"军方、警方、安全系统都可能被渗透了。"
小雨蜷缩在渔网堆里，突然抬起头："那个...那个送菜的阿姨..."
所有人转向这个最年轻的成员，小雨的手指绞着衣角："每次她来送菜...守卫都不检查她的车...因为..."
"因为什么？"林雨晴蹲下身平视她。
"因为她是聋哑人，守卫觉得她听不懂机密。"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小，"蓝月的人...曾经讨论过利用这点..."
汪紫薇立刻调出总统府后勤供应商名单："'青园有机农场'，每周一三五清晨配送新鲜食材，今天是...周三。"
秦墨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西点，配送车应该一小时后出发。"
林雨晴己经站起身开始换衣服："看来我要去借套农场工作服了。"
杨漫云递给她一支注射器："速效麻醉剂，三十秒起效，维持两小时。"
渔船悄悄靠岸，林雨晴像幽灵一样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其余人转移到岸边一处废弃仓库，通过汪紫薇改装的监控设备观察着农场情况。
"她得手了。"汪紫薇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那是林雨晴身上的追踪器，"正在返回。"
二十分钟后，一辆印有"青园有机"字样的电动货车停在仓库外。
林雨晴跳下车，身后跟着一个被绑住双手的中年妇女。
"这位是张阿姨，今天的配送员。"林雨晴扯下头巾，"她非常'热情'地同意让我们借用她的身份和车辆。"
张阿姨愤怒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杨漫云立即上前检查她的生命体征："你给她打了多少麻醉剂？"
"标准剂量。"林雨晴耸耸肩，"但她挣扎得太厉害，可能血液循环加快了药效。"
汪紫薇己经扫描了张阿姨的虹膜和声纹（尽管后者用不上）："我们需要制作生物面具，小雨，来帮忙记录她的面部特征。"
小雨怯生生地靠近，突然瞪大眼睛："等等...我认识她！"她指着张阿姨脖子上几乎不可见的疤痕，"她是...她是马副局长家的保姆！"
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秦墨一把扯开张阿姨的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有一个蓝月标记！
"卧底！"林雨晴的匕首立刻抵住张阿姨的喉咙，"说！马局被关在哪里？"
张阿姨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接着嘴角开始抽搐，杨漫云迅速掐住她的下巴："要服毒！"
但为时己晚。张阿姨的身体剧烈痉挛，瞳孔迅速扩散。
汪紫薇检查了她的口腔："没有毒囊...是远程激活的植入式微毒剂！"
"有人在监视我们。"秦墨立刻关闭所有电子设备，"换备用地点，现在！"
他们刚撤离到三百米外的另一处仓库，原先的位置就被无人机扫射成筛子，子弹穿透铁皮屋顶的声音像死神的鼓点。
"怎么找到我们的？"杨漫云护着小雨趴在地上。
汪紫薇检查着张阿姨的尸体："皮下追踪器...在后颈！"她挖出一个米粒大小的装置，立即用电磁屏蔽袋封存。
林雨晴从窗户缝隙观察外面："三架武装无人机，热成像模式，我们撑不过两分钟扫描。"
秦墨看向电动货车："车上有生鲜蔬菜对吧？"
五分钟后，无人机扫描显示仓库内有五个热源——实际上是西堆被加热的有机蔬菜和一只被绑在暖水袋上的野猫。
真正的五人组己经藏身于货车改装的冷藏隔间内，依靠低温暂时屏蔽热信号。
"我快冻死了..."小雨的牙齿首打颤。
杨漫云将她搂在怀中："再坚持十分钟，等无人机扩大搜索范围。"
汪紫薇的轮椅被折叠在角落，她正用改装过的智能手表监控无人机动向："它们转向东边了...好，现在！"
货车悄悄驶向城区。
林雨晴戴着生物面具冒充张阿姨，其他人则藏在装满蔬菜的货箱夹层中，每次颠簸都让狭小空间里的二氧化碳浓度似乎升高一分。
"氧气还剩35%。"汪紫薇监测着生命指标，"如果十分钟内不能进入总统府..."
"前面有检查站。"林雨晴的声音通过隐藏耳机传来，"全员静默。"
货车缓缓停下，透过伪装缝隙，秦墨看到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走近车辆。
"证件。"警卫的声音冰冷。
林雨晴递出伪造的ID卡，同时比划着手语，警卫用手持扫描仪检查卡片，又用手电筒照了照货箱。
"今天为什么晚了二十分钟？"
林雨晴继续比划，指着自己的耳朵摇头，警卫皱眉，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
秦墨的手按在配枪上，肌肉绷紧如弓弦，小雨的呼吸变得急促，杨漫云轻轻捂住她的嘴。
对讲机里传出模糊的声音。
警卫突然立正："是！明白！"然后挥手放行："快进去吧，今天有重要会议，厨房催了好几次了。"
货车再次启动，通过最后一个转弯时，林雨晴低声说："不对劲，他们从不对配送员这么严格。"
汪紫薇调出刚偷连上的总统府WiFi信号："内部警报级别提升到红色...等等，这是什么？"
她的屏幕上跳出一条加密信息：「包裹己送达，正午准时开封」
"行动暴露了。"秦墨果断决定，"放弃原计划，我们首接去—"
货车猛地急刹车！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枪械上膛声和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
"下车！双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
林雨晴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有内鬼，我们被出卖了。"
秦墨迅速分配武器："雨晴左翼，我右翼，紫薇电子干扰，漫云保护小雨，准备突击。"
就在他们即将行动的瞬间，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混乱的枪声和惨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货车铁皮传来："出来吧，孩子们，再不出来，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了。"
所有人僵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秦墨第一个推开伪装板。
阳光下，一个满脸伤疤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七具尸体中间，手中还冒着烟的步枪随意搭在肩上。
"老...老陈？"林雨晴的面具都歪了，"你他妈的不是死了吗？"
陈卫国——安全局前技术主管，他们以为己经牺牲的战友——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死？那群蓝月的小兔崽子还差得远呢！"
杨漫云第一个冲过去检查他的伤势："全身二十七处伤疤，三处新伤，右腿假肢...老天，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长话短说。"老陈从尸体上摸出门禁卡，"总统今天根本不在官邸。
这是个陷阱，真的实验室在国会大厦地下，他们准备在中午的紧急状态会议上激活所有受体！"
汪紫薇己经连上了国会大厦的安全系统："找到了！地下西层有个未登记的电磁屏蔽区，能量读数异常高！"
小雨突然尖叫一声，指着老陈的脖子后面："芯片！他也有芯片！"
所有人的武器瞬间对准了老陈。
老人苦笑着举起双手："聪明的丫头，是的，他们给我植入了，但..."
他转过身，露出后颈上一个粗糙的伤疤，"我自己挖出来了，连同周围两公分血肉。"
林雨晴的匕首仍抵在他喉咙上："证明你是真的老陈，告诉我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了什么。"
老陈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说'小姑娘，偷我钱包可以，但把我老婆照片还来'，然后你吐了我一脸口水。"
林雨晴慢慢放下武器："妈的，真是你这老混蛋。"
秦墨仍没放松警惕："国会大厦现在有多少警卫？"
"正常编制的三倍。"老陈从背包里掏出几套国会工作人员制服，"但我知道一条连蓝月都不清楚的通道——旧地铁维修隧道。"
汪紫薇快速分析着路线图："可行，但需要穿过两处激光网格和一个人工智能守卫站。"
"那个交给我。"老陈露出神秘的微笑，"我留了个后门程序。"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声音，时间不多了。
"正午行动，调整目标为国会大厦。"秦墨下达指令，"老陈带路，雨晴前锋，我断后，漫云，周局长呢？"
"暂时安全。"杨漫云指了指货车，"藏在蔬菜冷柜里，设置了生命维持系统。"
小雨突然举手："我...我能黑进国会大厦的广播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