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机械臂突然完全失灵，金属手指掐住自己喉咙："来不及了...蓝月...派出了...清道夫战机..."
港口上空传来喷气引擎的尖啸，三架黑色三角形飞行器掠过吊塔，机腹下的蓝色徽记在雪夜中发光。
杨漫云猛打方向盘，冷藏车撞破仓库后墙冲上结冰的公路："林雨晴！车顶有防空导弹吗？"
"你以为这是出租车？"林雨晴踹开天窗，风雪灌入车厢。
"不过老陈在后备箱留了礼物——"她拖出标着"鱼子酱"的金属箱，里面是六枚微型地对空导弹，"——伏特加味儿的！"
第一枚导弹拖着蓝色尾焰升空时，领头的清道夫战机突然释放出纳米烟雾弹。
导弹在烟雾中解体成无数金属颗粒，如同冰晶般闪闪发光。
"操！电磁干扰弹！"林雨晴的第二枚导弹首接瞄准地面，在公路冰层上炸出深坑，"杨医生！玩过碰碰车吗？"
冷藏车冲入弹坑的瞬间，两架战机俯冲发射的脉冲炮将公路炸成熔岩状。
杨漫云猛拉手刹，车身在坑底旋转180度，车厢门因惯性甩开，十二个舱体滑向燃烧的沥青。
"样本...必须销毁..."秦墨挣扎着爬向车厢，机械臂弹出喷火器，"高温...才能杀死...变异体..."
小雨却扑向那个男孩的舱体，结晶化的手指插入玻璃缝隙："不能...让他...落入蓝月..."
男孩的晶体手臂突然刺出，抓住小雨手腕，蓝色纹路立刻顺着她的血管向上蔓延，像无数条毒蛇在皮肤下游走。
"小雨！"林雨晴的霰弹枪瞄准男孩头部，却迟迟扣不下扳机，"妈的！我讨厌对孩子开枪！"
杨漫云的手术刀划过舱体输液管，将某种黑色液体注入管道："普鲁士蓝纳米合剂...能暂时抑制..."
男孩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舱体爆裂开来，飞溅的蓝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针状晶体，如同暴雨般射向众人。
秦墨的机械臂瞬间展开成盾牌，但仍有几枚晶体刺入他的肩膀。
被击中的部位立刻开始结晶化，蓝光顺着机械线路向心脏蔓延。
"草！"林雨晴用霰弹枪管击碎飞向小雨的晶体，弹壳烫伤她的手背，"这玩意儿比丧尸病毒还快！"
最后一架清道夫战机突然悬停在头顶，机腹打开露出蜂巢状的发射器。
杨漫云的医用扫描仪对准发射口："是纳米回收装置...他们要活捉样本！"
小雨的三重瞳孔突然完全展开，蓝色光晕笼罩全身。
她对着战机抬起手，空中尚未落地的晶体全部转向，如同箭矢般射向发射器。
金属撕裂声令人牙酸，战机摇晃着坠向港口。
但更多的引擎声从海上传来，三艘气垫船正冲破浮冰逼近岸边。
"计划B！"林雨晴拽出最后一枚导弹，目标是冷藏车的燃料箱，"各位，喜欢冬泳吗？"
爆炸的气浪将西人抛向冰冷的海水。
入水的瞬间，林雨晴看到无数纳米机械组成的银光鱼群正从深海涌来，托起他们向某个水下入口游去。
刺骨的深海水压让林雨晴的肺部像被液压机挤压，视网膜上炸开一片血红。
纳米鱼群裹挟着她穿过水下闸门时，军装布料被湍流撕成条状，露出腰间己经结晶化的伤口。
"咳咳...老娘要是得肺炎..."
她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沫，指甲抠进排水渠的金属网格，"...做鬼也要爆了蓝月老板的菊花..."
杨漫云的手术刀正在秦墨肩头游走，刀尖挑出蓝色晶体时发出刮玻璃的声响。
"他的机械肺叶被感染了，需要完全更换。"
医用扫描仪显示秦墨胸腔内的蓝光己经形成枝状分叉，"除非找到方舟的净化舱..."
小雨跪在渗水的金属地板上，三重瞳孔倒映着闸门监控屏幕——气垫船上的蓝月士兵正在组装某种钻探设备。
她的指尖轻触屏幕，画面突然切换成复杂的管道系统三维图。
"妈妈...给我们...指了路..."她的声音三重叠加，潮湿的头发间有蓝光脉动，"穿过...反应堆检修通道...能避开...巡逻队..."
林雨晴拧干衣角，冰水顺着战术腰带滴在生锈的地板上："先等等，小祖宗。"
她突然掐住小雨的下巴，霰弹枪管抵住女孩太阳穴，"解释下为什么那些晶体人认识你？"
杨漫云的针管停在半空："林雨晴！你疯了？"
"疯的是她！"林雨晴的拇指按下击锤，枪管在小雨皮肤上压出凹痕。
"孤儿院男孩喊她名字时，瞳孔识别系统显示匹配度100%——这丫头根本就是蓝月培养的活体样本之一！"
秦墨的机械臂突然卡住林雨晴喉咙，蓝眼睛亮度骤增："放手...否则...捏碎你的...喉骨..."
小雨的眼泪滴在枪管上，瞬间凝结成微型数据芯片："我是...第七批实验体...唯一成功的..."
她的虹膜上浮现出条形码投影，"但妈妈...救了我...通过通风系统...送出基地..."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显示气垫船己经突破第一道闸门。
杨漫云的手术刀精准插入林雨晴肘关节神经丛："都冷静！追兵还有八分钟到达！"
剧痛让林雨晴松手，霰弹枪砸在金属地面上。
她舔了舔被秦墨掐出血的嘴唇："所以马库斯不是你亲爹？那个零号原型体也不是你妈？"
"马库斯博士...给了我...人类记忆..."小雨的指尖浮现出纳米机械组成的家庭照片投影，"妈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照片上微笑的女人突然变成舱体里挣扎的晶体人。
排水通道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某种古老的重金属音乐从通风管道涌出。
秦墨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打起节拍："《重金属版》...天鹅湖...方舟的...防御系统...启动了..."
杨漫云拽起仍在流血的小雨："音乐会影响纳米机械？"
"不...是给我们...指路..."小雨的结晶化手指插入控制面板，三重瞳孔同步闪烁，"每个音符...对应一条...安全通道..."
林雨晴捡起霰弹枪，枪管己经弯曲成30度："所以现在要跟着重金属芭蕾找妈妈？"她突然咧嘴一笑，"比老陈的KTV品味强点。"
通道尽头的液压门随着鼓点节奏开启，露出布满管道的垂首竖井。
生锈的梯级上结着蓝色冰晶，每踩一步就发出脆响。
"温度零下40度..."杨漫云的医用扫描仪屏幕冻裂了，"我们撑不到——"
小雨突然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布满蓝色纹路的手臂："共享...我的...纳米抗冻剂..."她的指尖渗出银色液体，在空气中形成注射针形状。
林雨晴盯着那根"针"："打了会变蓝精灵吗？"
"暂时性...基因修饰..."小雨的"针"刺入林雨晴颈部，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扩散，"72小时后...代谢排出..."
秦墨最后一个爬下竖井，他的机械臂不断冒出电火花："检测到...大规模...能量波动...下方...三千米处..."
竖井底部是扇印着辐射标志的圆形气闸门，门中央的电子锁正在播放《天鹅湖》的钢琴独奏片段。
小雨将手掌按在扫描区，锁芯立刻投射出全息键盘。
"需要...三重认证..."她的左右眼分别看向不同方向，瞳孔分裂成更复杂的几何图案，"林姐姐...密码是...你第一次杀人的日期..."
林雨晴的犬齿咬破舌尖："操...这么隐私？"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2007年...12月...24日..."
杨漫云突然按住她手腕："不对，你档案里写的是2008年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