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太不要脸了!”
“活该!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家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拽着刘红梅就往外走:“别在这儿丢人了!快走!”
刘红梅被他拽得踉踉跄跄,那双红舞鞋的鞋跟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了。
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引来更大的哄笑声。
汇演结束后,公社领导给林秀禾颁发了奖状和奖品。
一条崭新的毛巾和一个搪瓷缸子。
虽然东西不贵重,但林秀禾捧着奖品,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人群渐渐散去,晒谷场上只剩下收拾舞台的社员和几盏摇曳的煤油灯。
纪云舟牵着林秀禾的手,沿着乡间小路慢慢往回走。
“云舟,今天谢谢你。”林秀禾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纪云舟笑道:“要不是你帮我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纪云舟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傻姑娘,跟我还说什么谢。”
林秀禾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才小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我亲自己对象又不犯法。”纪云舟笑着把她搂得更紧:“秀禾,你今天真美,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我对象。”
“油嘴滑舌。”林秀禾轻轻捶了他一下,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是认真的。”纪云舟突然正色道:“秀禾,我会尽快凑钱,咱们早点结婚吧。”
“啊?”林秀禾愣住了,脸颊更红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今天这么多人都看到你漂亮的样子,我有危机感啊。”纪云舟故意夸张地说:“你是不知道,刚才在台下,多少小伙子眼睛都看首了。”
像这种珍宝,就该早点带回来藏着。
免得别人惦记。
“胡说八道!”林秀禾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前:“我才不会看上别人呢。”
“那你是答应了?”纪云舟捧起她的脸,眼中满是期待。
林秀禾红着脸点点头,声音细如蚊呐:“嗯......”
纪云舟高兴得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太好了!我明天就去打听结婚要准备什么!”
“快放我下来!”林秀禾惊呼一声,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被人看见多不好......”
“看见就看见,我抱自己媳妇儿怎么了?”纪云舟嘴上这么说,还是小心地把她放下来,牵起她的手:“走吧,送你回去。”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纪云舟觉得,重生以来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与此同时。
畜牧站。
陆家福拽着哭哭啼啼的刘红梅,一路怒气冲冲地往畜牧站赶去。
刘红梅那双断了跟的红舞鞋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歪歪扭扭的痕迹,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活像个花脸猫。
“叔叔!您可得给我做主啊!”陆家福一脚踹开畜牧站办公室的门,扯着嗓子喊道。
陆强光正在看文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侄子这副模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又怎么了?”
“都是那个纪云舟!”陆家福咬牙切齿地说:“他今天在汇演上当众羞辱红梅,还害得红梅被调到采沙场去了!”
刘红梅立刻配合地抽泣起来:“陆站长,您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那个林秀禾跳的舞分明就是资产阶级情调,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就被他们合伙欺负......”
陆强光脸色阴沉下来:“有这事?”
纪云舟啊!
这小子他记得!
就是上次来闹场子的那小子!
他还没去找麻烦呢,这小子还找上门来了?
真是好大的狗胆!
敢欺负他侄儿?
看来上次给青山屯的教训还没给够,这群瘪犊子才会不知好歹!
“千真万确!”陆家福添油加醋地说:“纪云舟仗着自己会点兽医技术,在公社耀武扬威的。今天更是嚣张,当着全公社人的面,说我们没文化不懂艺术!”
“叔啊!你想想,我是你侄儿,他打我的脸,不就是打你的脸吗?”
“分明就是没把叔给放在眼里啊!”
听到这,陆强光的眸子跟着冷了冷。
好小子!
还敢这么嚣张?
陆强光眯起眼睛,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两下:“上次给青山屯的那批病猪,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
他冷笑一声:“正好明天县里畜牧局的王副局长要来视察工作......”
刘红梅一听,立刻止住了哭声,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陆站长的意思是......”
“明天我亲自带着王副局长去青山屯检查工作,到时候就说他们饲养不当,导致牲畜生病。到时候不但要他们罚款,还要追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