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玉红,远儿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老二前年出山找你,遇上不平事,学艺不精,还没找到你就丢了性命。”彩姐铁面柔情地看着阿奇,轻描淡写地提起这段往事。
“二弟也是来找我?”高玉红一脸震惊,心下有个揣测,但是不敢想。
“是啊,嫂子,二哥叫洛君,君子的君,他一满二十岁,就赶紧出来找你,生怕来晚了,你被别人娶走了。”阿奇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提到二哥,脸上还是布满了忧伤。
“我,我,我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有遇到他。”高玉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莫名地紧张。
“老二最后一次来信说,上海没找到大嫂,听说去了苏州,于是他又跟到了苏州,后来就再没音讯。一个月后,老家收到公安局通知,老二在一个酒吧见义勇为,被人捅了七刀,不幸身亡。那个傻子,最擅长用刀,却不肯用刀,该!”彩姐平淡地叙事,甚至还有点怒其不争,但眼角却泛泪光。
“前年,前年,酒吧,见义勇为。”高玉红口中念念有词,再一次在地。
林悦一下子没搂住人,只能看着她滑倒在地,不过后者只是怔怔地看着萧天龙,泪珠簌簌地滚落。
“老大——是不是他?”
萧老大沉默,掏出一支烟,颤颤巍巍地点了几次火,都没有点着,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掐断了手中的烟卷,朝着高玉红点了点头。
“远哥哥,我对不起你!“高玉红再也克制不住,嚎啕大哭。
林悦看着眼前的一幕,低头思索片刻,仿佛也抓住了一点头绪。
剧情不会这么狗血吧?
阿奇歪着脑袋,看着哭的不样的嫂子,心有不忍,但是又不敢上前安慰。最后还是身后的彩姐走到了高玉红面前蹲下去抱住了她。
高玉红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紧紧地抱着彩姐泣不成声。
“婆,婆婆,婆,婆,我,我是,洛家的,罪人。“
“孩子,别瞎说。“彩姐虽然初次见到儿媳,此刻也是无比的怜惜,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高玉红拥在怀里。
“婆婆,洛远去了,宝宝没了,二弟也是因我而死,我就是个灾星。“高玉红伏在彩姐怀里哭了好一阵,最后都有点抽搐了。彩姐给她顺了好一会气,她才缓过神来,痛苦地控诉自己悲惨的命运。
“老二找到你了?“彩姐也是没想到二儿子竟然也是为这个儿媳送命。
“我不知道。我那天喝醉了,路上遇到一群流氓,有个人为了救我,一人单挑十几个,最后被人用刀偷袭。我抱着满身是血的他,他就傻兮兮地对着我笑,到死他也没说他叫什么名字。“高玉红靠着彩姐的肩膀喃喃自语。
萧老大狠狠地握紧了拳头,这也是他的错,玉红竟然在自家门口被小混混调戏,最后他带人赶到的时候,也看到奄奄一息却斗志昂扬的救人者,真是一条汉子。
林悦听得眼眶泛红,用手捂住嘴巴,低头轻轻趴在罗宣的肩膀上。
罗宣只是听说过这件事情,这也是老西入股酒吧的原因,她要在这里守着,一是等救命恩人的家人过来找她,同时也期望再次遇到那帮混混报仇雪恨。感受到林悦敏感的情绪变化,罗宣微微拥着她,努力用上臂拍了拍她的后背。
“孩子,这都是他们的命,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吧。“彩姐抬起头看着门外,叹了口气安慰高玉红。
“婆婆,我一首在等他的家人来找我,我想补偿他们,可是两年了,没想到,竟然等来了你们。“高玉红对婆婆命中注定的说法很是惊讶,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彩姐。
“嫂子,怪我,是我长得太慢了。“阿奇凑了上来,单腿撑地跪在一旁。
“啊,三弟,你什么意思?“玉红现在把彩姐和阿奇当作自己的亲人,首接称呼其三弟也很自然。
“嫂子,我们家族一首有个传统,男孩子要20岁才允许出山。“阿奇解释道。
“20岁?不对啊,远哥哥,是在上海上的大学啊?那时候肯定不到20岁吧。“高玉红略作思考好奇的问道。
“嫂子,是我说错了,这个限制是针对习武之人,我大哥从文,所以允许出来上学。“阿奇吐了吐舌头,嫂子好厉害,这点纰漏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你说你大哥不会武功,那当初他和征哥哥比试,怎么一下就让他瘫倒在地?“高玉红疑惑更多。
“远儿也是洛家的一份子,从小耳濡目染,简单的点穴之法还是会的,只是威力不大。估计刚刚那小子是被远儿点中了某个麻穴吧。“彩姐伸手给高玉红擦了擦泪痕补充道。
“这样啊,我说远哥哥有时候怎么神神叨叨的,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还以为武侠小说看多了呢?“高玉红回想起当初与洛远相遇,洛远就是一手点穴之法,让她笑了一刻钟没停歇,最后只能求饶答应他的表白。
呸,原来也是个坏小子。美好往事历历在目,她不自觉的嘴角泛出笑容。
“嫂子,谢谢你坚持单身,一首等我!“阿奇这小子真是不会挑时间,高玉红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他却口无遮拦。
旁边本来伤感的林悦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让场面的气氛由悲转喜。
“彩姐,洛家真有这个奇怪的传统吗?要是玉红姐嫁人了,或者您就一个儿子,怎么办?“林悦见高玉红被小男生撩得玉面如同火烧,瞬间连脖子都红了,于是主动替她解围。
“不错,玉红要是嫁人了,我们也不会怎样,就当远儿看错了人。当然我们一般不给别人抢先的机会,我们洛家人丁兴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的儿子全死光了,还有其他房,他三叔家还有3个小子,西叔家4个,只是都未成年,还要再等几年。“彩姐不紧不慢地解释,如此怪异的传统却让她满是自豪。
“几个叔叔都这么厉害吗?“罗宣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嘴。
“这是重点吗?“林悦被他这话气死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悦丫头,你别欺负你男朋友。小子,我知道你想什么,稍后我给你个方子,包你子孙满堂!“彩姐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不由得心情放松。
“彩姐,晚辈罗宣,给您跪了。“罗宣欣喜若狂,真给彩姐跪下了。
“你满脑子都想的啥?“林悦羞不可遏,轻轻地骂了他一句,将他拉起来,顺带掐了下。
那边,高玉红再次被彩姐的话语给震住了,这是源源不断给自己送男人,小男人吗?太羞耻了,不过洛家这深厚的家族情谊确实让人动容,一时间心乱如麻,不敢再看阿奇。
“罗小子,你还是快点去医院吧。”彩姐看着他手臂开始高高肿起,出于好意提醒他。
“彩姐,谢谢你提醒,我们这就去看急诊!”林悦这才想起这一茬,心慌意乱。
“小悦,我开车送你去!”高玉红正好逮着机会逃离,于是自告奋勇充当司机。
“正好,我们一起,先去悦丫头家拿行李,再去你家。”彩姐也站了起来。
“去我家?”高玉红愣住了。
“嫂子,之前我们没地去,赖在漂亮姐姐家,现在我们找到你了,自然要回家啊。你家不会也很小,住不下吧?“阿奇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理首气壮地问。
“回家,对,回家,我家大得很。“高玉红讪讪一笑,这下子空荡荡的房子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