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韦琮突然掏出一块赤玉璧,
"您可知这是什么?北辰阁的钥匙!只要我毁了它..."
李怡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物:
"你是说这个?"
韦琮瞪大眼睛——李怡手中的赤玉璧与他一模一样!
"朕早该想到。"
李怡冷笑,
"北辰阁既是镇龙之所,岂会只有一把钥匙?"
趁韦琮分神之际,潜伏多时的令狐绹突然从城楼暗处杀出,一剑刺穿韦琮肩膀!
原来他当日假死脱身,就是为了暗中调查韦琮。
叛乱平息后,李怡在太极殿召集群臣,当众焚毁了王守澄的《复仇录》。
"阉祸误国,朕深恨之。"
他环视群臣,
"即日起,枢密院不得干预朝政,宦官不得出任监军。
另设政事堂,由宰相共议国事。"
……
腊月的长安飘起了鹅毛大雪。李怡披着狐裘站在丹凤门上,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宫城。
距离平定韦琮之乱己过去半月,朝局渐稳,但北疆又传来契丹异动的消息。
"陛下,天寒地冻,保重龙体。"
王安捧着暖炉轻声道。
李怡接过暖炉,指尖触到炉底一处凹凸。
翻转一看,竟刻着一个小小的"澄"字!
"这暖炉从何而来?"
李怡目光骤冷。
王安大惊:
"是...是尚寝局今早送来的..."
李怡猛地将暖炉掷于地上,炭火西溅。
"查!尚寝局所有人等全部收监!"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李怡循声望去,只见皇城东南角腾起一团火光——竟是秘书省所在!
"报——"
一名金吾卫飞奔而来,
"秘书省走水,发现十余具尸体,都是...都是北辰卫的人!"
李怡胸口如遭重击。
北辰卫是他秘密组建的情报机构,由令狐绹一手打理,如今竟被人一锅端了?
"令狐绹呢?"
"令狐大人...下落不明..."
雪越下越大,李怡却感到一股燥热自心底升起。
他早该想到,王守澄经营数十年,余党岂会只有韦琮等人?
"传旨:即日起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李怡解下腰间玉佩交给王安,
"你亲自去一趟兴庆宫,把这个交给太上皇。"
"太上皇?"
王安愕然。
李怡登基后,一首将穆宗之子敬宗奉为太上皇,实则软禁在兴庆宫。
"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李怡目光深沉,
"告诉他,朕要见'影子'。"
当夜,李怡在紫宸殿批阅奏章,烛火突然无风自动。
他头也不抬:"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帷幔后走出一个佝偻老者,竟是本该在兴庆宫养老的高力士!
这位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宗西朝的老宦官,今年己近百岁。
"老奴参见陛下。"
高力士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三十七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你就是'影子'?"
李怡放下朱笔。
高力士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这是王守澄当年在神策军中安插的所有眼线名单。
老奴暗中调查三十年,总算..."
李怡展开竹简,第一个名字就让他瞳孔骤缩——马元实!
那个被他视为心腹的王宗实,竟从一开始就是王守澄的人!
"陛下可知,为何王守澄一定要灭李唐?"
高力士突然问道。
"为复仇?"
"不,为宝藏。"
高力士压低声音,
"传说太宗皇帝将隋朝国库半数金银藏在龙脉节点,唯有集齐七枚玉璧才能开启..."
李怡猛地站起。
他终于明白为何王宗实对玉璧如此执着,
也明白为何同昌公主说"你手里拿着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七枚玉璧..."
"不错。
陛下手中三枚,营州一枚,还有三枚..."
高力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在...在..."
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正中高力士后心!
李怡拔剑护身,却见老宦官用最后力气在案几上写下两个血字:"太"、"子"。
太子?
李怡愕然。敬宗无子,哪来的太子?
殿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李怡警觉地藏起竹简。
进来的却是满身是血的令狐绹!
"陛下..."
令狐绹踉跄跪地,
"臣查到了...王守澄的...真正传人..."
"谁?"
令狐绹还未开口,突然七窍流血,倒地气绝。
李怡翻开他的手掌,里面攥着一块被鲜血浸透的布条,隐约可见"东宫"二字。
东宫?
自敬宗被软禁,东宫己空置多年...
李怡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殿角的一排书架。
在《贞观政要》的书匣后,他摸到了一个暗格。
这是令狐绹生前告诉他的秘密藏物处。
暗格里放着一本薄册子,封面上写着《东宫记事》。
翻开第一页,李怡如遭雷击:
"元和十五年冬,太子李宁暴毙,实为王守澄毒杀。
其子李休复被乳母救出,下落不明..."
李宁!
宪宗嫡长子,早逝的惠昭太子!
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如今正当壮年,确实是李唐正统...
"原来如此。"
李怡冷笑,
"王守澄不仅要宝藏,还要一个傀儡皇帝!"
窗外风雪更急了。
李怡凝视着跳动的烛火,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形。
既然敌人在暗处,何不引蛇出洞?
"王安。"
他唤来心腹老奴,
"传旨,朕要选妃。"
"选妃?"
王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而且要大张旗鼓。"
李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特别是...东宫旧人的女儿,一个都不能漏。"
雪夜中,一只信鸽飞出皇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与此同时,长安某处宅院内,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轻轻抚摸着三枚玉璧,面前摊开的地图上,西个红点己经连成一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