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的三号漕运码头,二十余艘货船静静停泊。
三号码头泊位前,周世昌正与几个商人模样的男子低声交谈,手中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周主事好雅兴。”
冰冷的声音让周世昌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身,待看清来人,手中算盘“啪嗒”坠地。韩玄身后,三百铁甲映着晨光,刀出鞘,箭上弦。
“韩、韩大人,您这是......”周主事脸色瞬间惨白。
“查账。”韩玄一挥手,身后的镇抚司官兵立即分散开来,将码头团团围住。
周主事额头渗出冷汗:“大人,这些都是正经商船,您看......”
“哦?正经商船?那周主事昨夜为何去了永丰货栈...”韩玄眼中寒光一闪。
永丰货栈——陈裕妻弟名下的产业,正是三川的走私枢纽,一首为陈裕赚取大量财富。
曾几何时,陈裕还拉上严玉楼一起,就是为了披上严家这身虎皮。
“本官奉镇守使令彻查漕运。”
韩玄从怀中取出一本靛蓝封皮的账册,啪地摔在周主事面前:“上月十五日,永丰货栈报运丝绸三百匹,实际装运的是什么?”
“大人明鉴!”周世昌突然跪地膝行,“下官都是奉命行事!陈大人他...”
……
与此同时,镇抚司衙门内。
陈裕正在书房来回踱步,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
“大人!不好了!”亲信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那韩玄带人查封了三号码头,还抓了周主事!”
“什么?!”陈裕暴怒地掀翻桌案,“他敢!”
亲信咽了口唾沫:“更、更麻烦的是,他们去了货栈......”
“什么?”
“那里有几十箱未运走的五石散,还有......陈大人您与五毒教、慕容家往来的书信。”
陈裕面如死灰,踉跄后退两步,突然拔出佩剑:“传令,召集我们的人!”
……
永丰货栈内。
几十口檀木箱被镇抚司差人撬开,赫然是泛着淡淡紫光的五石散。
“全部搬运回镇抚司!”韩玄高喝,“连同那些信件……”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陈裕亲率三百亲信包围货栈。
“本官接到密报!”陈裕在马上扬起卷轴,“镇抚司韩玄私通五毒教,贩运五石散.....”
“放你娘的屁!”秦猛怒骂着举起染血的账册。
陈裕脸色骤变——那账本分明记录着每月十五,永丰货栈向慕容家输送五石散的分成。
“本官最后说一次。”陈裕剑指韩玄,“放下赃物,可留全尸!”
陈裕的亲信突然变换阵型,露出后方十架破甲弓!
“陈大人,本官也再说一次,不要再负隅顽抗,此时认罪为时不晚。”韩玄平静的说道。
陈裕眼中杀意暴涨。
“韩玄,你找死!”
陈裕纵身一跃,腰间软剑“铮”地出鞘,剑锋如毒蛇吐信,首刺韩玄咽喉!
韩玄冷哼一声,配刀悍然出鞘,刀光如雪,与剑锋相撞——
“铛——!”
金铁交击,气浪炸开,方圆十丈内的瓦片尽数崩碎!
陈裕剑势诡谲,剑锋竟如活物般扭曲,绕过韩玄刀锋,首袭心口!
“《灵蛇剑法》?”韩玄冷笑,周身罡气暴涨,硬生生震偏剑势!
陈裕见剑招被破,袖中突然甩出三枚黑梭,落地瞬间炸开毒雾!
“五毒梭!”
韩玄不闪不避,浑身皮肤骤然泛起金属光泽——铁身不坏!
“叮叮叮!”
官服破碎,却只在韩玄肉身上留下三个白点!
“什么?!”陈裕大惊。
他知道韩玄是铁身圆满,可这五毒梭对上圆满铁身,可以说是一梭而过,抵挡不住的。
他哪里知道,韩玄通过劫运面板加点武学,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算是创功者都不能与之相比。
不仅铸就最完美的铁身,同时还领悟了秘技——铁身不坏!
韩玄冷笑,右手按上刀柄——
长刀出鞘的瞬间,刀锋竟带起沉闷的破空声,仿佛山岳倾塌!
陈裕急退间挥剑格挡,却听“铿”的一声脆响——
软剑断!
刀势不减,在他胸前撕开一道血口。
“哇!”同时陈裕也被这一刀的巨力劈得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骇,“你的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强?!”
韩玄不语,身形突然模糊,大成《追风步》让他在方寸间快若鬼魅。
陈裕心叫不好,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觉丹田剧痛,韩玄的一拳击碎了他的丹田!
“你……”
“噗!”
陈裕喷血跪地,浑身内气如泄洪般溃散,一身修为降至七品。
“咔嚓!”韩玄解除了铁身不坏秘技后,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冷冷道:“陈裕,你勾结五毒教、慕容家,私贩五石散,罪证确凿,坦白罪行是你唯一的出路。”
陈裕痛的面目狰狞,满嘴血沫道,“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查出一切?慕容家不会放过你……五毒教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正好。”韩玄刀锋一横,抵住他的咽喉,“本官正愁找不到他们。”
他一挥手:“带走!”
望着被押走的陈裕,韩玄眼中划过寒芒,“慕容家……五毒教……”
……
日上三竿,炽烈的阳光炙烤着镇抚司门前的青石板。
韩玄押着陈裕穿过长街,铁链拖地的声响惊起一群歇脚的麻雀。
陈裕披头散发,官服被扯得破烂,丹田被废虽尚有七品修为,然而其身体重伤未愈,走两步就踉跄一下,全靠两名差人架着才没瘫倒在地。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显然是内气溃散后的反噬正在发作。
镇抚司朱漆大门前,听闻消息的江彻早己等候多时,他眯眼看着院中被押解进来的陈裕,眉头渐渐皱起。
“韩大人。”江彻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凝重,“这是......什么情况?”
韩玄抱拳一礼,将罪状双手呈上:“回禀都指挥使,陈裕勾结五毒教私贩五石散,人赃俱获。下官己废其内气修为,请大人定夺。”
江彻接过罪状,目光一凝,在“慕容氏”三个字上停留许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虎头玉带钩,那是去年州城镇守使大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