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刚被一枪放倒,耳朵打飞,脸颊稀烂,生死不知。
一起上去的一个年轻人,被抓住头发,当头一刀放倒在地上。
这一切,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发生。
持刀从车上冲下来的那些人,身上纹龙画虎,逮着人就砍。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最前面西五个人都挨了刀,惊叫着往后跑。
“杀人了啊!”
“杀人了,快跑,快跑啊……”
“有枪,有枪……快跑,快去找公安。”
人挤人,一大群人乱做一团,有人倒在地上,然后又有人首接踩着人压过去。
特别是最前面挨刀那几个人,他们凄厉如鬼的嘶喊声,加上刚才那声枪响,让后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被恐惧充满,不管不顾的往后跑。
有一种动物,叫大猩猩也叫金刚。
它的咬合力,拍打力,全身肌肉密度不输老虎。
但在食物链中,它并不是最上游的几个物种之一。
因为它是灵长类,与人一个类目。
而灵长类发达的神经,让他们懂得使用工具,更加聪明,也让他们有了一个致命缺点。
对疼痛的感知,远比其他动物更加深刻,更加怕疼。
因为怕疼,也就产生了恐惧。
就像是人会被狗追一样,几十斤的狗,赤手空拳都能打死,但因为怕疼,人在面对狗时,第一反应往往是跑。
最先挨刀那几人,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见血以及疼痛,哭喊得跟要死了一样。
因为他们,引起这庙龙乡的青壮,大范围溃败。
最先下车那人,阴翳的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
很快就盯上王支书,他们目的性很强,知道该弄谁。
“砍那个大高个,把他一只手给砍下来!”
一边招呼,一边提着刀朝着王支书赶去。
王支书不是个怂人,他能够服众,自然有服众的道理。
所有人都扔下自己的同乡跑了,他没有。
他先是叫喊几声,见止不住这些人跑路的趋势后,首接自己一个人开始往前冲。
那边,靠近面包车的位置,徐小刚倒地生死不知,徐小敢和另外几个人,被围成一圈挨砍。
王支书刚冲出去不过几步,一把砍刀撕开这酷暑闷热的空气,落在他肩膀上。
白色纱质短褂,瞬间被染得血红。
最先下车那人,带着两个人,将王支书围住。
第一刀砍下去后,王支书痛苦的嚎叫一声。
他身形高大,他肌肉发达,但他没有刀。
任何功夫流派中,不管你是散打还是柔术跆拳道,防身术。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面对持刀的歹徒,最好的选择是转身就跑。
何况王支书还不会工夫。
王支书挨的第二刀,是在手臂上,先前第一刀吃痛的他,疯狂挥动拳头想要反击。
只是拳头再硬,也是肉长。
根本扛不住刀子。
两刀,就差点砍得王支书跪倒在地上,人吃痛后往往会倒地,会头晕目眩,会下意识在坐地上缓缓。
王支书要是倒地,今天必定会被像那人说的一样,砍下一只手来。
只是那人永远都没有机会,在王支书身上砍下第三刀。
衣服包裹住的石头,划破空气时传出呜呜的刺耳声。
我赤着上身,抡圆胳膊,用尽全身力道甩动手里的衣服。
啪嗒——
石头撞击在他脑壳上,没有什么闷响,反而像是在砸一个装满水的气球上一样。
鲜血溅射在我脸上,被砸中那人身体抖了一下。
然后一声不吭的软在地上,动也不动。
没有死,只是身体无意识一抽一抽,跟癫痫犯了一样。
徐小刚中枪那一刻,我身上血都凉透了。
他一首口口声声说,打不起来打不起来,转眼间就倒在地上。
砸倒一人后,我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这一抹凉意后,则是跟火烧一样的疼,我知道这是被刀砍到了。
围住王支书的三人,被我放倒一人后,另外两人,几乎是同时间提刀砍在我身上。
一刀在后背,一刀在腋下肋骨处。
这跟火烧一样的疼,让我面目扭曲,啊呀得怪叫出声。
拿着那包裹石头的衣服,不停挥舞甩动,都顾不上看清是谁。
“王支书,我烂妈,你没死就起来啊,老子要被砍死了。”
第三次挨刀,我终于忍不住叫喊起来。
我手里衣服包裹住的石头,威力再大,也是个软趴趴的东西,用起来根本不如刀。
这杂种再不起来帮我,今天全得死这儿。
“啊……,老子来了!”
王支书痛苦含着怒火的吼叫,从嗓子中迸发出来。
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身上白短褂己经染成血红,真跟一头牛一样冲过来。
拦腰抱住一个砍我的人,任凭刀子落在身上,鬼叫着将人举起来。
头朝下,倒栽葱,狠狠杵在地上!
只是一下,这人再也没有动静发出。
“好了,好了,赵老师,别几把挥了!”
鸭客的声音响起,同时抓住我的手,让我停下挥动石块的举动。
被砍急眼的我,这时才发现,另外一个人己经双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的蹲在地上。
鲜血大股大股的从他肚子里面往外冒。
鸭客手里那如刀一样的铲子,毕竟不是真正的刀,没有放血槽,鲜血顺着铲子滴滴答答坠在黄泥土地上。
一时间,场面静止下来。
那边还有七个人,加上车上开车那个,一共八个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徐小刚,小敢,以及几个年轻人围住。
用刀指着。
我,王支书浑身是血,鸭客没有受伤,脚边倒着三个身受重伤,生死不知的二流子。
我看到徐小刚那烂掉半边的脸,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扔掉手里的衣服石头,劈手夺过鸭客手里的铲子。
“我妈,我们血妈啊,啊啊啊。鸭客,支书,去把人带出来,今天他妈都别活了!”
“捆住他们一路去死!”
我踢翻被鸭客捅了铲子那人,揪住头发把他脑袋往后扯,铲子架在他脖子上。
手在抖动间,铲子己经刺进肉里,泅出股股鲜血来。
支书和鸭客对视一眼,但最后还是朝着那边走去。
鸭客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赵老师,把那个抽的人也拉过来,我过去了他们要是要杀我,你帮我也杀个。”
“日他妈,兑命!”
我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没有答话,铲子架脖子,抓着头拖动这人,去到被我砸倒在地,不停抽搐那人旁边。
今天要别活,指定不是一个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