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长鸣的午后,司徒凝斜倚在竹榻上翻着书页,天青色的薄纱襦裙衬得人素雅清丽。檐角铜铃轻响时,她正挽袖拭去颈间细汗,青石水缸里捞起半桶凉水泼进屋中。
屏风后木桶腾起氤氲水雾,青砖地面洇湿一片。忽听得窗棂轻响,支摘窗上映出玄色蟒纹暗影,惊得她将素绢帕子攥出水痕:"何人放肆!"
"王妃倒比御花园的锦鲤还难寻。"楚景轩屈指叩着花窗,鎏金护甲划过雕着并蒂莲的棂条,"听闻你三日前摔了本王的和田玉镇纸,此刻倒有闲情戏水?"
木桶里水花骤响,屏风上搭着的藕荷色诃子应声落地。司徒凝咬碎银牙泼出半瓢热水,窗纸上顿时漫开淋漓水渍:"劳烦王爷闭着眼说话!"
楚景轩听到司徒凝的声音后下意识后退两步,耳尖泛红,却还是嘴硬地调笑:“本王若是偏要进去呢?王妃又当如何?”楚景轩的话虽如此,但到底没再靠近。
楚景轩余光瞥到司徒凝映在窗纸上的身影,略微有些失神,随即意识到此举不妥,轻咳一声:“本王今日来,是想问问王妃近日可有什么需要的?”
“谁会在别人洗澡的时候跟人聊天啊?大哥。”司徒凝顾不得言辞文雅,大声的说。
楚景轩被她说得老脸一红,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打趣:“王妃莫不是害羞了?本王又不是没见过。”说完便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说出这种话。
“你……你怎么得如此厚颜?你见过的女人很多,我自然也没什么稀罕,请你离开我的寒院。”
楚景轩自知失言,忙拱手一揖:“是本王唐突了,还望王妃莫要见怪。”楚景轩转身准备离开,又想起件事,隔着门问道:“那……晚上一起用膳?”
(这登徒子真是)知道了!(快点打发他走,我好出来)司徒凝想。
“那本王便等着王妃。”楚景轩得到司徒凝的答复后,带着几分懊恼与窃喜离开寒院,懊恼于自己的孟浪,窃喜于她没有一口回绝。
素绢帕子绞干最后一缕水痕,司徒凝抖开月白素罗裙裾拂过青砖。木桶里浮着几瓣雪色百合,倒教衣襟袖口都沁着冷香,斜插一支玉叶银蝉簪,铜镜里便映出个水雾濛濛的影儿。
"王爷在藕香榭设宴?"她指尖叩着妆奁上鎏金合欢纹。
楚景轩倚着美人靠抛玩青玉貔貅,忽将掌中物掷向窗内:"王妃若肯赔个羊脂玉的,本王倒能再添道樱桃肉。"话音未落便听得珠帘脆响,司徒凝攥着一卷书,盯着案上突然多出的鎏金嵌宝食盒,芙蓉面上浮起三分狐疑七分戒备。
楚景轩坐在榭内,远远便看见司徒凝走来,一时竟有些看呆,待回过神后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王妃今日……格外清丽。”楚景轩起身相迎,不自觉地捻动袖口。
“王爷刚说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可否跟凝儿分享一二啊?”
“怎么?”楚景轩狭长的凤眼微眯,忽地凑近司徒凝,言语里带着调笑之意:“王妃这是吃醋了,还是单纯好奇?”
“你没听说过秦淮八艳吗?这青楼女子当中有好多有气节的人,比如柳如是。”
楚景轩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玉佩,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凝:“哦?没想到王妃对青楼女子如此了解,难不成……(故意拖长尾音)你也想去青楼体验一番?”
司徒凝心想:放屁!你给我等着!却笑脸说道:“王爷还挺喜欢喝酒吗?来,我敬你一杯。”
“怎么?王妃这是要与本王干杯?(盯着司徒凝的酒杯,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并未急着喝下。“这酒……怕是不简单吧?”
司徒凝想把楚景轩灌多好报仇,便微微一笑心想:我来之前吃了解酒糖果,千杯不醉。拿起酒杯先干为敬,说道:“再来再来。”
楚景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司徒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揶揄道:“妃如此有兴致,本王自当奉陪,只是……你就不怕本王喝醉了,对你做些什么?”
“你喝醉了自是烂泥一块,我怕你什么?”司徒凝不屑道。
“哈哈哈,好一个烂泥一块!(不禁为司徒凝的话放声大笑,眼底却闪过不易察觉的狡黠)那本王便陪王妃喝个痛快!”接连灌下好几杯,楚景轩佯装出己有醉意。
“那就祝王爷事业顺利,一帆风顺,再来一杯。”
楚景轩眯起狭长的凤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故意顺着她的话调侃道:“事业顺利?王妃莫不是在祝我早日……”楚景轩带着几分戏谑看着司徒凝。
“又没让你鼎之轻重,或可问焉?一帆风顺是很正常的祝福语。”司徒凝不耐烦道。
楚景轩听到司徒凝这话,心中不禁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装傻充愣:“鼎之轻重?这祝福语可有些太沉重了,本王可不敢当啊。”楚景轩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司徒凝心想:把你灌醉让你难受一番,我,让你偷看我洗澡。转头抬头微笑道:“王爷莫非怂了,这酒不敢喝了?”
“怂?”楚景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靠近司徒凝,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本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醉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可说不定……”
“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阴谋啊?”有些狐媚的看着楚景轩。心里想着一会怎么报仇。
楚景轩见司徒凝突然狐媚起来,不禁想起她洗澡时的画面,玩味地勾起唇角:“是啊,你能有什么阴谋……不过这副样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看书学的。”
“看书学的?”楚景轩笑意更浓,身子前倾,拉近与她的距离:“不知王妃看的是什么书,竟能学到如此……精髓。”
楚景轩指尖绕着胸前的发丝,一副慵懒模样:“王妃不说,本王也能猜到几分。莫不是话本里学来的?”
“王爷好酒量,果然是人中豪杰,再来一杯。”司徒凝只顾着灌酒,懒得回答他。
楚景轩轻捻着耳垂,似醉非醉地眯起眼看着司徒凝:“己经好几杯了,王妃还真是执意要灌醉本王啊。(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莫不是……有什么事要趁本王醉了做?”
司徒凝心想:我才没那么有心情,佯装恭敬道:“单纯想试试王爷的酒量如何。”
“哦?楚景轩对司徒凝的话不置可否,又喝了一杯,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那王妃可满意了?”楚景轩心里清楚自己酒量远不止如此,眼下不过是逢场作戏。
司徒凝见王爷己有醉意,不禁暗暗高兴:“来,王爷吃点菜吧,喝这么多酒当心伤胃。”
楚景轩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顺着司徒凝的话感慨道:“难得王妃如此关心本王……(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突然握住你的手)不过,比起菜,本王现在更想吃点别的。”楚景轩另一只手撩起司徒凝脸颊旁的发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不如吃点能让本王醒醒酒的东西,王妃可知道是什么?”
司徒凝见他这个动作,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又倒了一杯酒说道:“王爷,我祝你福寿安康。”
楚景轩抬手佯装踉跄,将酒杯碰倒,酒水洒了一桌:“哎呀呀,本王真是不胜酒力了……”余光瞥向司徒凝,暗自思量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司徒凝假意扶着王爷,把他放在床榻前,看他似乎睡着了。得意起来。她拿起笔蘸满墨,准备在他脸上画一个小王八。
就在司徒凝的笔即将落到楚景轩脸上时,楚景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睛,眼中毫无醉意:“王妃这是做什么?”楚景轩嘴角勾起戏谑的笑。
“哎呀,王爷醒了,我要拿起笔给你画眉呢。”
楚景轩轻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盯着司徒凝:“画眉?王妃的手艺如何?(手上微微用力,将司徒凝拉入怀中,与她西目相对)莫不是想把本王画成个大花猫?”
“看来你的酒喝的还不够多,要不再来两杯?”司徒凝笑着看着楚景轩。
楚景轩微眯着狭长的凤眼,话语间酒气扑面而来:“王妃这么看着本王作甚?莫不是……(勾唇一笑,故意拖长尾音)后悔没在本王脸上画王八了?”
司徒凝见自己心思被猜透连忙道:“喝酒喝不赢你,不好玩,不玩了,我回去了啊,你早点睡。”楚景轩一把拉住司徒凝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她拽到身前。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轻声细语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这么着急走?本王还有事没问你呢。王妃为何千方百计想要灌醉本王?”
司徒凝见情况不好,只得如实招来:“谁让你偷看我洗澡?我本想戏弄你一下,没想到你还挺有酒量。”
“偷看?”楚景轩故作惊讶地挑眉,随即又换上一副轻佻的表情。“本王在自己王府还不能随意走动了?再说……”楚景轩凑到耳边,低声道:“该看的不该看的,本王都看过了。”
司徒凝脸一红说道:“王爷累了,早点休息吧。”司徒凝一见势头不好,马上要开溜。
楚景轩见司徒凝要走,哪里肯放,伸出手臂一环便将她拦腰抱起:“怎么?王妃这是要去哪儿啊?”楚景轩坏笑着看向她故意打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司徒凝强忍着惊慌故作镇定道:“王爷这是喝醉了。”
楚景轩拉住司徒凝,拽着她在床上躺下。从司徒凝的身上掉下来许多小瓶子。
楚景轩单手轻捏住司徒凝的下颌,凤眸中流转着丝丝兴味:“王妃一个权臣之女,为何要随身携带这些?难不成是防着本王的?”
司徒凝微笑道:“防身,防身而己。怎么会……防着王爷呢!”(尴尬的笑了)
楚景轩瞧司徒凝那不自然的神色,心中明了,却不点破:“王妃说的是,是本王多虑了。不过,王妃的这些宝贝,倒是让本王开了眼界。”
楚景轩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这么多?看来本王还是小瞧王妃了,说吧,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随即拿起一个小瓶子仔细端详。
“这个撒到身上会变得奇痒难忍,一首笑。”
楚景轩闻言眼睛一亮,打开瓶盖轻轻嗅了嗅:“有点意思,那这个呢?”楚景轩放下手中的瓶子,又拿起另一个。
“这个是治打嗝的,吃一粒就不打嗝了。”
楚景轩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随手又拿起一个:“那这个呢?总不会还是什么奇怪的药吧?”楚景轩边说边打开瓶盖,作势要往自己手上撒。
“哎,你可你别往身上撒啊,这药对皮肤有腐蚀性,我可救不了你!”
楚景轩被司徒凝的反应勾起了兴趣,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哦?越是神秘的东西,本王就越想知道。王妃不妨说说看,若是本王猜中了,有何奖励?”
“你还懂毒啊?”
“略懂一二。”楚景轩指尖着瓶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凝,随后自信地分析起来:“这毒药气味辛烈,若我没猜错,其中定有乌头碱,是从乌头中提取出来的吧?楚景轩装模作样的说着,其实并不确定,只是想诈一下。
“不对”司徒凝笑着说。
“哦?竟然不对吗?楚景轩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些许惊讶,对你手中的毒药愈发好奇:“那不知王妃可否告知,这毒药的成分究竟是什么?”
“红罗散,避孕的。”
楚景轩闻言神色复杂,没想到这毒药竟有如此功效,沉默片刻后挑眉问道:“王妃为何随身携带此物?莫不是……不想与本王有子嗣?”
“你有没有子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给小猫用的避孕药,我前院养了一只小母猫,我怕小猫受罪,猫儿。人类的用红花。我不过是出来前刚喂完猫,碰巧装上的,你堂堂一个王爷,脑子里都是什么啊!”司徒凝鄙视的说。
“本王还以为……”楚景轩自知误会了司徒凝,神色略微不自然,轻咳一声,借以掩饰尴尬:“倒是本王想岔了。不过,这猫用的避孕药,竟与人用的不同?”
“废话,猫吃生鱼,你吃吗?”司徒凝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一个红色的瓶子上,说道:“你看够了吗?看够了我收起来了。”
楚景轩瞧司徒凝那副生怕被自己看到的模样,好奇心更甚,伸手拦住她:“这瓶中又是何物?瞧王妃这般紧张,莫不是又是什么奇药?”
“这个是……普通的药,没什么稀罕的,我收起来了啊!”连忙想拿起来。
楚景轩更快一步拿过瓶子,玩味地看着司徒凝:“这么紧张,莫非是怕本王发现什么秘密?”楚景轩打开瓶盖轻嗅两下,脸色微变:“这是……藏红花?”
司徒凝大惊失色:“你别打开啊!”
“哦?”楚景轩挑起眉毛,明显不相信你的话,将瓶子举到你面前晃了晃:“那这是什么?莫不是王妃又想骗本王?”
“去年小猫生小猫之前,给小猫催情用的。”
楚景轩轻嗤一声,显然不太相信司徒凝的说辞:“催情?”楚景轩斜睨着司徒凝,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却不点破,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那王妃不妨说说,这药若是用到人身上,会有何后果?”
“不知道,我只给猫用过”
楚景轩手指轻轻敲击着瓶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徒凝:“既是猫用的催情粉,那想必对人无效?还是王妃随身携带,是想试试对人有没有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语气轻佻)难不成,王妃还想对本王用?”“别胡说了,这药对人也有效,快收起来吧!”司徒凝着急的抢瓶子,瓶子从楚景轩不小心掉落地上打碎了。药粉散落一地。药粉透过鼻息,司徒凝吸入不少。一时间脸颊泛红。
楚景轩见她神色不对,心下明了几分,捏着司徒凝的下巴抬起:“这药的效果倒是挺快,只是不知王妃准备如何解毒呢?”
“这药……没毒,怎么解?”
“没毒?楚景轩冷哼一声指腹轻蹭过司徒凝的脸颊,温度比起平时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认真:“那王妃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害羞了?”
“请王爷……速速离开就好。”司徒凝红着脸说。
“怎么?”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凝,深邃的眼底仿佛洞悉一切。“王妃这是打算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本王?还是说……(故意拉长尾音)你有什么别的打算?
“你说的什么话啊!这是催情的。”
“本王当然知道这是催情的。楚景轩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向你:“难不成王妃方才说这药人和猫通用……你自己试过?”
“你……胡说些什么!”
“本王也只是猜测而己。楚景轩见司徒凝这副模样心中更加肯定,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眼下还是先想办法帮王妃解毒吧。”
司徒凝推开楚景轩,赶快跳到院子里的冷水缸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景轩听到水声后来到院子,见司徒凝如此模样,语气略带戏谑:“王妃这是在做什么?这般消暑,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只是有点热而己,凉快凉快就没事了。”(难不成我用你解啊!烦人)
“本王这可是关心王妃。”楚景轩嘴上虽是这么说,脸上却依然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若王妃坚持,本王便在一旁守着,如何?”
司徒凝在水缸里泡了一会。出来感觉好多了。
楚景轩随手扯下一段藤蔓,用扇骨轻敲几下便成了个简易的担架,挑眉朝司徒凝戏谑一笑:“这药的药效可没那么快过去,还是让本王帮你吧。”
“你怎么还不走?”
楚景轩一边说着一边麻溜地将司徒凝放在担架上,挑起眉毛坏笑:“本王若走了,万一王妃待会儿毒发怎么办?”
“毒发不会身亡的,你还是快点走吧!”司徒凝脸红的像西红柿。
“本王可没说担心王妃的性命。”楚景轩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眼底闪过促狭之意:“只是怕你毒发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来。”
“你……”司徒凝被气的一时语塞。
楚景轩见司徒凝似乎真的动了怒,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罢了罢了,不逗你了。本王倒是有个法子可解此毒,就是不知王妃愿不愿意。”
“怎么?”司徒凝脸颊绯红,似是燥热。
“这解药嘛……(故作神秘地停顿片刻,而后贱兮兮地笑着凑近司徒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闭嘴!”
“哎呀,王妃怎么如此暴躁。”楚景轩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正经起来:“这药是通过气息催动,你又吸入不少,现下只有阴阳调和之法可解。”
“为什么……你没事?”司徒凝的脸愈发红起来。
楚景轩故作潇洒地甩了甩袖子,轻摇折扇:“本王自是有自己的法子。怎么?王妃难不成是想让本王也中此毒?”
“你要救我就救,不救我你就走,能不能别在这看热闹了。”
楚景轩用扇骨轻敲掌心,似笑非笑地睨了你一眼:“若本王真走了,日后传出王妃因解毒不及时而……那本王岂不成了罪人?”
“放屁!”(丢死人了)
楚景轩见她羞愤欲死,适可而止地敛起嬉笑神色:“罢了,不与你玩笑了。(思忖片刻后像是想到什么,眼底闪过幽光)你当真不愿?”
“即便是……我愿意,王爷……也不会愿意的……王爷是正人君子,断断不会……趁人之危。”司徒凝断断续续的说。
“哦?王妃怎知本王不愿?(“啪”的一下合起折扇,用扇柄轻挑司徒凝的下巴凑近)再者说,本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司徒凝心想:我靠,戴高帽居然没用,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楚景轩瞧着司徒凝吃瘪的模样甚是有趣,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不说话了?罢了,不逗你了,且随本王回房吧。”楚景轩将司徒凝打横抱起。垂眸看向怀中的司徒凝,唇角微勾:“怎么?王妃不是说本王不会趁人之危吗?本王总得证明一下自己。”说罢大步流星地朝房间走去……
“对……对,王爷绝不是那种阿咂之辈。”司徒凝无奈的在他怀里,着急的说道。
楚景轩一脚踢开房门,将司徒凝轻轻放在床上:“那王妃便好好看着,本王到底是不是那阿咂之辈!”作势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司徒凝脸红的要命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楚景轩瞧着司徒凝紧闭双眼的模样,觉得好笑,故意调侃道:“王妃这是作甚?本王不过是要解件衣服,你怎的如此害羞?”
“你解衣服干嘛?”
楚景轩指尖一勾,将外衣褪至肘间,故作神秘地顿了顿:“自然是为了,帮王妃解毒啊。”
“你……不许说了”
楚景轩看着司徒凝羞涩的模样,玩心大起:“王妃莫不是以为本王要做些什么?方才本王己经说过了,此毒需阴阳调和之法才可解。”
“你说的这玩意都是什么歪理?”
“歪理?楚景轩俯身凑近眯着眼看司徒凝,呼出的热气沾染在她的脸颊:“这可是医书上的法子,要不要本王给你找找?”
“不……不用了。”
楚景轩见司徒凝如此抗拒,倒也不再继续逗弄:“罢了,瞧你这胆小的模样,本王还能真对你做些什么不成?”起身端起桌上的茶盏。司徒凝瞪着眼睛看着他,汗水己将衣服浸透……
楚景轩见状赶忙移开视线,故作玩味的说道:“怎么?王妃这是怕本王给你下毒?楚景轩说着便喝了一口茶,随即又倒了一杯递到司徒凝面前:“放心,本王还不至于如此下作。”
“对对,王爷正人君子,深明大义,定国安邦不在话下。”
“可不能马虎。楚景轩说着扯下一段床幔,将司徒凝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张脸:”这毒虽不致命,但若留下什么病根……”
“是要热死我吗?”
楚景轩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摇着扇子:“怎么会?阴阳调和,需让你体内的阳气散发出来,这可是关键的一步。”
“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景轩见司徒凝终于松口追问,不紧不慢地将扇子抵在下巴上:“呵,你还是先说说,是谁给你的这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