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祭坛的青铜大门轰然洞开时,李小白看见祭坛中央悬浮着由无数血色锁链编织成的牢笼,周小萌被倒吊在牢笼中央,七窍流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七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正是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心碎片。
王太虚站在阵眼处,黑袍无风自动。他脚下的太极图泛着诡异的紫光,每道纹路都在吞噬周围的灵气。当李小白抱着《太虚经》闯入时,王太虚缓缓转头,眼中流转的七彩光芒与周小萌如出一辙:“来得正好,你怀里的经书和她的玲珑心,缺一不可。”
“你究竟是谁?”张晴将破碎的短剑横在胸前,伤口处的血浸透了绷带。她注意到祭坛边缘摆着七具石棺,每具石棺上都刻着与周小萌相似的面容。
“我?”王太虚抬手接住空中的血珠,“千年前,魔尊为突破天道桎梏,将自己的魂魄分成七份,藏入七窍玲珑心。而我,不过是其中最完美的容器。”他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二十年前,我故意让王太虚发现太虚秘境,就是为了让他替我收集玲珑心碎片。”
李小白握紧太虚炉,感受到炉内小太虚微弱的心跳。祭坛西周的血鸦教徒开始吟唱晦涩的咒语,地面的太极图突然分裂成七道漩涡,分别对应周小萌的七颗心珠。王太虚将血珠按在石棺上,七具石棺同时开启,里面躺着七名面容相同的女子——正是不同时期的周小萌。
“这是我的七世轮回。”周小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睁开眼,眼中的七彩光芒己变成纯粹的黑色,“每一世我都会觉醒玲珑心,却又被魔尊的转世者夺走。这一世,我终于集齐了所有碎片。”
李小白翻开《太虚经》,真正的封印口诀在金光中显现。但他突然发现,口诀的最后一页被鲜血染红,字迹模糊不清。王太虚见状大笑:“那是初代太虚真人用自己的心头血写下的诅咒,你以为真的能封印魔尊?”
张晴趁机甩出最后一道符咒,却被血鸦教徒用锁链绞碎。她看着逐渐逼近的教徒,突然注意到他们胸前跳动的心脏——那些心脏的位置与祭坛上的石棺方位完全一致。“他们用七窍玲珑心炼制血奴!”她大喊,“只要毁掉石棺,就能破除阵法!”
李小白催动太虚炉冲向石棺,却被王太虚用混沌之心拦下。混沌之心散发的血色光芒与太虚炉的金光剧烈碰撞,小太虚的哭声从炉内传出:“小白哥哥,混沌之心在吸我的力量!”
周小萌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七颗心珠同时爆裂。血色锁链如潮水般涌来,将李小白和张晴困在中央。王太虚抬手召回混沌之心,准备进行最后的融合仪式。
“等等!”李小白突然想起秘境中石壁上的假咒语,“如果七窍玲珑心是钥匙,那混沌之心就是锁!”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太虚经》上,“以我灵根为引,太虚炉为器,逆转阴阳!”
金光骤然变成银色,太虚炉悬浮在空中,与混沌之心形成对峙。小太虚趁机钻出香炉,手中的糖葫芦化作银色长矛。她冲向周小萌,却在触碰到锁链的瞬间被弹飞。
“没用的。”周小萌的声音变得空洞,“我和魔尊本就是一体,除非你能唤醒我体内的七情六欲。”
李小白突然想起周小萌母亲的日记,她曾说过“爱能破万法”。他深吸一口气,将太虚炉对准自己的胸口:“小太虚,把我的灵根之力传给她!”
“不要!”张晴想要阻止,却被血鸦教徒缠住。
太虚炉发出刺目的光芒,李小白感觉体内的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小太虚含着泪挥动长矛,将灵根之力注入周小萌体内。周小萌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的黑色渐渐褪去,一丝清明浮现。
“李小白……”她虚弱地呼唤......
王太虚脸色骤变,他发现混沌之心开始失控。周小萌的七窍重新流出鲜血,但这次却是晶莹的金色。她的身体缓缓下落,七颗心珠重新凝聚,每颗珠子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芒——喜、怒、忧、思、悲、恐、惊。
“原来……玲珑心的真正力量,是承载七情。”周小萌抬手接住心珠,“而魔尊,不过是想借我的身体,成为天道之外的存在。”
李小白踉跄着后退,灵根被抽离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张晴趁机斩杀血鸦教徒,冲向祭坛中央。王太虚暴怒,催动混沌之心发动最后一击。
“以七情为引,太虚为牢!”周小萌将心珠融入太虚炉,“李小白,用《太虚经》的最后一页!”
李小白恍然大悟,他撕下雪染的那页经书,上面的字迹竟在金光中显现:“七情化剑,斩破虚妄。”他将书页抛向空中,书页化作七把金色长剑,刺穿了王太虚的七处要穴。
混沌之心发出不甘的哀鸣,王太虚的身体开始崩解。他惊恐地看着周小萌:“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玲珑心,不是用来封印或复活,而是用来感受人间的喜怒哀乐。”周小萌握住李小白的手,“谢谢你,让我找回了自己。”
祭坛开始崩塌,李小白抱着虚弱的周小萌冲向出口。张晴断后,用最后一丝灵力毁掉了所有石棺。当他们逃出大楼时,整栋太虚科技化作一片废墟,唯有太虚炉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小太虚趴在炉沿上,手中的糖葫芦只剩下一根竹签:“小白哥哥,我的糖葫芦全化了……”
李小白苦笑着摇头,他感觉体内空荡荡的,灵根被抽离的地方隐隐作痛。周小萌靠在他肩头,轻声说:“放心,我会用七窍玲珑心帮你重塑灵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先学会做饭。”周小萌俏皮地眨眨眼,“我可不想再吃烧焦的糖葫芦了。”
张晴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却牵动了伤口。她撕下衣襟重新包扎,突然发现废墟中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是王太虚的半块青铜令牌。
“这东西还在。”她捡起令牌,“或许……我们还能找到魔尊的其他分身。”
李小白望着天空,远处的乌云正在散去。他握紧太虚炉,感受到小太虚传来的温暖:“不管还有多少挑战,至少这一次,我们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