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薄雾还未散尽,苏明棠与阿烈己循着地图踏上征途。虎娃攥着苏明棠的衣角,哭得小脸通红:"侯爷别走!"她蹲下身,用判官笔在雪地上画了只展翅的凤凰:"等我们回来,就教你们画真正的麒麟。"话音未落,学堂的老槐树上,乌鸦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惊起一阵寒鸦。
沿着祁连山的褶皱西行三日,荒漠深处的赤色岩壁间,赫然出现半掩在流沙中的青铜巨门。门上雕刻的麒麟双目镶嵌着夜明珠,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阿烈抚摸着门环上的云纹,声音发颤:"这是顾家军的印记......父亲从未说过,顾家与西域有如此渊源。"
巨门开启的刹那,地底涌出的冷风裹挟着腐土气息。苏明棠点燃火把,摇曳的火光中,甬道两侧的壁画徐徐显现:画中披甲女子手握判官笔,与头戴金冠的西域王对饮;紧接着是战火纷飞的场景,女子率着黑甲军踏平西域城邦;最后一幅画却被人刻意损毁,只留下满地破碎的麒麟图腾。
"这些壁画......"苏明棠的声音在空旷的甬道中回响,"似乎在讲述一个被抹去的故事。"她的判官笔突然发出细微震动,笔尖指向壁画缝隙里半露的青铜匣子。阿烈撬开匣子,里面躺着本皮质手札,扉页上的字迹与戍边日志如出一辙:"吾以顾家军主帅之名立誓,麒麟窟中所藏,可安天下,亦可毁苍生。"
越往洞窟深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火把突然爆出噼啪声响,照亮前方的石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鎏金酒坛。阿烈凑近查看,坛口封着的红泥上印着西域王室徽记。"小心!"苏明棠突然挥出判官笔,一道暗箭擦着阿烈耳畔飞过,钉入石壁后渗出绿色毒液。
机关启动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颤抖,无数箭矢从西面八方射来。苏明棠拉着阿烈躲进壁画凹槽,判官笔舞成密不透风的光盾,将飞箭纷纷击落。混乱中,阿烈的弯刀劈开一处暗格,露出里面蜷缩的干尸——身着顾家军铠甲,手中还紧握着半块刻着麒麟纹的玉珏。
"这是......"阿烈的声音戛然而止。苏明棠举起火把,借着火光看清干尸胸前的伤口——十字形的箭伤,与阿烈后背的疤痕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戍边日志里未写完的句子:"天启五年冬,奉命追查麒麟秘钥,却遭......"话音未落,洞窟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数十个身披黑袍的人缓缓走来,手中青铜灯台的火焰泛着幽绿。
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竟是之前逃脱的黑衣人首领。他盯着阿烈手中的玉珏,嘴角勾起冷笑:"顾家的孽子,终于让你找到了这里。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为想毁掉麒麟秘钥,才落得身首异处。"他抬手示意,黑袍人立即围拢过来,手中的弯刀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苏明棠握紧判官笔,笔杆上的麒麟纹突然发出红光。她感觉体内有股热流涌动,祖父曾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判官笔认主,非心怀大义者不可得。"洞窟顶部的夜明珠突然全部亮起,将壁画上的破碎麒麟图腾重新拼凑完整——画中女子的面容,竟与苏明棠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