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的瞬间,阿烈突然将苏明棠拽至身后,判官笔与弯刀相撞的火花在雨幕中迸溅。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窗棂钉入梁柱,箭尾晃动的黑羽上,赫然印着西域某神秘部落的图腾。"他们追来了。"阿烈的弯刀在雷光中划出冷冽弧光,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这些人,与我父亲的死有关。"
苏明棠握紧判官笔,笔杆上的麒麟纹硌得掌心生疼。她想起戍边日志里记载的神秘商队,那些在边境频繁出没的黑衣客,每次出现都伴随着边关异动。虎娃的啼哭声突然从寝舍传来,她心头一紧,转身便要冲向雨幕,却被阿烈拦住:"走密道,我引开他们。"
地道内弥漫着陈年潮气,苏明棠护着受惊的孩子们前行,手中判官笔不时敲击石壁探路。黑暗中传来孩童的抽噎,她轻声唱起祖父教的边塞民谣,歌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突然,石壁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一束月光斜斜照入——出口处,竟站着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
"交出阿烈。"为首的黑衣人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还有那本记载着'麒麟秘钥'的日志。"苏明棠挡在孩子们身前,判官笔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想要东西,先过我这关。"话音未落,黑衣人己如鬼魅般扑来,弯刀带起的风声中,夹杂着熟悉的西域香料气息。
混战中,苏明棠的玄衣被划破,鲜血渗出衣料。她瞥见黑衣人的护腕上刻着的图腾——与阿烈背上旧疤的形状惊人相似。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雁门关战场,某个敌将的铠甲上,似乎也曾出现过同样的印记。判官笔在她手中灵活翻转,笔尖点向敌人的穴位,这是祖父传授的军中绝学,专破西域邪功。
千钧一发之际,地道外传来马蹄声。阿烈浑身浴血地冲进来,弯刀上还滴着雨水与血水的混合物。他的目光扫过苏明棠受伤的手臂,瞳孔骤然收缩,弯刀舞出的刀花将黑衣人逼退。"原来你们就是当年害死父亲的'影卫'。"阿烈的声音冰冷如霜,"今日,我要为他报仇。"
激战正酣,苏明棠突然发现黑衣人的攻击目标逐渐转向她怀中的戍边日志。她心中一动,佯装不敌,将日志抛向远处。黑衣人果然分神去抢,阿烈趁机发动突袭,弯刀首取首领咽喉。首领仓皇躲避,面罩滑落——露出的面容,竟与阿烈有几分相似!
"你是......"阿烈的弯刀停在半空,声音发颤。首领狞笑一声,掷出烟雾弹,趁着混乱遁入夜色。地道里恢复平静后,苏明棠捡起日志,发现封皮夹层里还藏着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麒麟窟"的位置。阿烈盯着地图,喃喃道:"父亲临终前说,麒麟窟里藏着能颠覆天下的秘密......"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苏明棠望着怀中熟睡的虎娃,又看看阿烈疲惫的侧脸,握紧判官笔:"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一起去揭开真相。"远处,雁群再次飞过,鸣声中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召唤。知行堂的屋檐下,昨夜激战留下的血迹,正在晨光中渐渐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