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药炉上跳跃成金斑。苏泠然将最后一味雄黄粉撒入丹炉,避蛊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却在半空突然诡异地凝滞,化作南疆巫文的形状后轰然炸裂。
昨日晚间整夜时分的严阵以待,敌从却未发生丝毫的作乱行为....
正在帮忙配制解毒散的阮扶摇手中竹筛一抖,褐色药粉洒在地上,竟自动排列成蜿蜒的血河图案。
“不对劲。”
宋垂天用剑鞘挑起一缕青烟,剑身突然浮现出与玉璧相同的饕餮纹。
阿凛捧着硫磺水的木盆应声落地,盆底沉淀的蛊卵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按照常理,白日里蛊虫无法作乱,可前天晚上玄冥教的作孽恨不得将这一行人挫骨扬灰,可为何昨晚没有丝毫的作主,看来应该是有更为可怕的阴谋正在暗处酝酿....
苏泠然的药锄突然插入地面,泥土中涌出的藤蔓在墙上织出动态壁画:血色女子正将残片嵌入棺椁,而沉睡的 “另一半魂魄” 睁开眼时,瞳孔竟是宋垂天母亲林疏月的模样。
“林夫人……”
苏泠然猛地按住玉璧,触手一片滚烫。玉璧表面的血泪突然逆流,在背面显露出被磨去的刻字:“血河开,双魂合,圣女归位天下倾”。
宋垂天想起母亲临出发前塞给他的玉佩,连忙取出比对,两块玉器的纹路竟能拼出完整的蛊王图腾。
整个白天,客栈外寂静得反常,没有了往日虫鸣,连风都像是被某种力量禁锢。
阿凛道带回的情报让众人脊背发凉:城中所有药铺的雄黄、艾草被神秘人一扫而空!
南疆方向的山道上,数百具蒙着血色薄纱的尸体正在日光下缓慢移动,却没有蛊虫驱使的迹象,仿佛它们本就是这白昼的一部分.....
苏泠然坐在窗边,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却驱不散她眼底的阴霾。
"我们不能这么熬着,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轮流值守,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宋垂天果断地说道,目光扫过众人疲惫却警惕的脸庞.....
夜幕再度降临,客栈内烛火摇曳,守夜的麒麟卫紧握兵器,耳中却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苏泠然枕在宋垂天为她特制的药枕上,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听见玉璧在耳畔低语,
强撑着起身,借着月光望向床头悬浮的玉璧,其上那滴血泪正以极慢的速度蠕动,在表面勾勒出一幅新的画面 .....
南疆祭坛深处,血色女子正在用权杖搅动血河,河水中漂浮着无数与她相似的面容!
宋垂天在书房反复研究母亲留下的玉佩与玉璧纹路,试图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墙上投下的影子竟扭曲成血色女子的模样,握紧玉佩,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掌心蔓延,恍惚间看见母亲年轻时的身影,正站在血河之畔,神色悲戚地将一枚玉佩掰成两半。
就这样,平静的夜晚在众人的忐忑中流逝。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再次洒落,众人虽一夜未眠,却因未遭遇攻击而稍感安心。苏泠然的气色也在解毒丹与精心调配的汤药滋养下好了许多,带着众人来到药炉前,开始重新炼制避蛊香与解毒散。
“公子,我总觉得这平静太过蹊跷。”
剑吟展开新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城中药铺被洗劫的地点,以及那些血色尸体移动的路线,
“这些地方看似毫无规律,却隐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图轮廓。”
宋垂天俯身查看,发现阵图的中心,正是他们所在的客栈。
苏泠然手中的药杵突然断裂,药臼中的药粉自动升起,在空中排列成南疆巫教的警示符号,这是大祸临头的预兆。
可诡异的是,接下来的几个夜晚,依旧风平浪静......
众人在这看似安宁的日子里抓紧恢复体力,同时不断收集情报、加固防御,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暴风雨前的宁静,终将被打破,在这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