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蒋中学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将交易的具体地址，仔仔细细地向张一凡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一凡啊，我实在太累了，得回去休息了。”张一凡心里清楚，以蒋中学那雷厉风行的性格，昨晚肯定是通宵未眠，全身心扑在这事儿上。军人办事，向来都是如此干脆利落、稳扎稳打。
挂了蒋中学的电话，张一凡随即拨通唐氏兄弟的号码。简短交代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末了还着重叮嘱：“这可是煞组的第一次行动，务必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唐氏兄弟在电话那头也是毫不犹豫，满口答应：“凡哥放心，绝对没问题！”
下午，张一凡孤身一人，按照约定准时来到“夜不归”舞厅。舞厅门口，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小混混正聊得热火朝天。张一凡目不斜视，径首朝里走去。要知道，这片场子一首由蒋中学负责打理，除了蒋中学及其几个心腹手下，其他人甚至连张一凡的面都没见过。
此时，那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在收银台旁，唾沫横飞地给几个一看就是社会不良青年的家伙讲着自己入狱前的“光辉事迹”。那几个小混混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张一凡大步流星地走到络腮胡跟前，简短有力地说道：“我来了。”
络腮胡一看到张一凡，脸上立刻堆满了假笑，说道：“兄弟，好样的，竟敢单枪匹马到这儿来，我佩服！不过，钱……带来了吗？”说着，他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快速搓动，做出一个经典的点钱动作。
张一凡面带微笑，却并未答话，只是在旁边的桌子旁拉过一个板凳，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
络腮胡见对方压根不理会自己，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几步走到张一凡身边，质问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张一凡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什么意思？语嫣说她早就把欠你的钱还清了，还有什么账？”
“什么？还清了？还有十几万的高利贷呢！”络腮胡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一首沉默的张一凡，这时缓缓站起身来，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A县，没有我的同意，谁允许你放高利贷的？”
张一凡这话一出，先是惹得络腮胡和那几个听故事的小混混哄堂大笑。络腮胡更是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A县黑帮老大啊？”
张一凡脸上神色未改，依旧淡定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A县老大，我将是中国的黑帮老大，甚至是世界的。”
此言一出，不仅络腮胡和那些小混混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张一凡自己也笑了，不过他笑的，是这些人的可笑，而非自己。
笑声还未停歇，络腮胡突然感觉一阵疾风朝着自己脑袋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头部一阵剧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像杀猪般惨叫起来，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张一凡手持一个还沾着血丝的烟灰缸，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就在这一瞬间，他眼中那个原本可笑的傻蛋，瞬间变成了冷酷无情的魔鬼。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那钻心的疼痛却又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绝非虚幻。
络腮胡声嘶力竭地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喊完，他转身就往后庭跑去。
那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哪里是张一凡的对手？不到几分钟，十几个混混便被纷纷放倒在地。张一凡倒也没有下死手，毕竟这些人不过是些爱慕虚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罢了。
解决完这些混混后，张一凡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子上，自顾自地喝起酒来。地上躺着的人痛苦地呻吟着，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孩。
“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个小子，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哥出这口气！”络腮胡左手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捂住脑袋，右手颤抖地指着张一凡的方向，给自己带来的帮手说道。由于他背对着对方，那帮手并未看清张一凡的模样。
“二虎哥，你放心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咱们兄弟会的地盘闹事，还敢打人！今天兄弟绝对让他有来无回！”带路的那个彪形大汉拍着胸脯保证道。
外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都等着看这场好戏，猜测着这个黑衣少年的下场。
络腮胡和彪形大汉一同走到黑衣少年身后，彪形大汉扯着嗓子喊道：“兄弟，好胆量啊！竟敢来这儿闹事，你有没有想过等会儿怎么出去？”
张一凡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缓缓转动带轮子的椅子，与来人正面相对。
“啊？凡……凡哥。”那彪形大汉看清张一凡的面容后，不禁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叫道。原来，这个彪形大汉正是蒋中学的心腹——彪子。
“你是不是傻了，你喊谁呢？彪子。叫兄弟们动手啊！”络腮胡还没搞清楚状况，不明白彪子在喊什么，一脸疑惑地催促道。
彪子避开张一凡的目光，从后面伸出手，狠狠地给了络腮胡一肘子，骂道：“还不给凡哥道歉，你他妈的瞎了狗眼，连我们兄弟会的老大都不认识，还在这儿混个屁！”
络腮胡难以置信地看着张一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凡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彪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问张一凡。
“没事，一点小事。算了。”张一凡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明天还有事，你明天也和蒋哥一起来吧！”听到老大的安排，彪子赶忙点头答应。他经常听蒋哥说起老大的为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等张一凡离开后，舞厅内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议论起张一凡。
有的人惊叹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还有人感慨：“权威和势力越大的人，往往越低调。”
人群中，有一个长得鬼鬼祟祟的家伙，趁机拿起相机，给张一凡拍了张侧面照，拍完便迅速溜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