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了?”
宋玉棠指尖扣着浴桶边缘,点点头。
陆叙言走过来,将她从浴桶里面抱出来,裹着毯子。
“小心着凉。”
宋玉棠依偎在他怀中,路过书桌的时候,看桌子上的纸张。
上面是一幅还未成形的画。
瞧着身形,是女子。
陆叙言注意到宋玉棠盯着书桌看,脚尖转换方向,抱着她走到书桌跟前,坐在椅子上。
“瞧瞧,这是谁?”
宋玉棠左右看了看,没看出来,“不知道。”
“像不像你?”
宋玉棠红了脸,“爷别打笑奴婢了。”
“这几日上京城中,闺阁女子间时兴仕女图。”
“我不乐意其他人瞧你,亲自为你画。”
“模板便是吴道子的仕女图。”
“左右还未成形,等画好了,再给你看。”
他这般说,宋玉棠再没了好奇的心思,脑袋靠在陆叙言肩膀上,恹恹的。
“刚才听雀梅说,晚膳没怎么吃?”
宋玉棠垂眸,“没胃口。”
陆叙言抱着她起身,朝着内室走去,“那就是厨房那伙奴才们不上心,连主子都伺候不好。”
宋玉棠不敢多说话,陆叙言这是又要拿奴才泄愤。
她多说一个字,多求情一句话,也许便是火上浇油了。
陆叙言将她放在小榻上,转身推门出去。
雀梅和辛夷进来伺候着宋玉棠擦头发。
好一会儿陆叙言便提着小巧食盒回来。
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碟桂花栗粉糕,澄黄的糕体上缀着糖渍桂花。
是他亲自做的。
雀梅和辛夷伺候着宋玉棠换了身寝衣,轻轻关上门出去。
“尝尝,我多放了一钱蜂蜜。”
宋玉棠挑口,前几年总时不时生病,病起来便不用膳,硬生生逼着秉持着君子远庖厨的陆叙言,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厨子。
见她不动弹,陆叙言拈了块喂到宋玉棠唇边。
甜香在舌尖化开时,宋玉棠神色软了下来。
这才自顾自拿起第二块,小口小口吃起来。
孕期本就害口,偏偏宋玉棠挑口得厉害。
陆叙言用手指擦掉她嘴边的碎屑,“明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宋玉棠想了想,抿着唇,不好意思,“我想吃糖油果子。”
陆叙言乐了,“倒是挺会挑的,什么不好做,偏要什么。”
这话说的,宋玉棠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瞪了他一眼,点心也不吃了,拎着被子就要钻进去。
吓得陆叙言连忙又是一顿哄,“我的错。”
“一点都不费事,明日一早便起来给你做。”
这才将人哄好了。
依偎在陆叙言怀中,宋玉棠睡得香甜。
第二日,朦胧睁开眼睛,内室阴沉沉的。
外面雨声滴答,雷声轰隆。
坐起来,摇了摇铃铛,雀梅和辛夷便端着铜盆拿着帕子进来了。
两个人一人一边,将床帘挽起来。
“下雨了?”
宋玉棠靠在枕头上,偏着头,瞧着窗外。
“昨夜滴滴答答下了起来,今早倒是雨势大了不少。”
“爷还没下朝?”
“大爷回来一会儿了,在书房里面。”
宋玉棠被伺候着洗漱更衣。
陆叙言在外间等着了。
“过来坐吧,赶明儿我得叮嘱雀梅早早叫你起来。”
“不能早膳都不吃。”
“做的糖油果子,下了一碗鲜菇面。”
宋玉棠吃了半碟的糖油果子,一碗鲜菇面全都吃了,甚至汤都没剩下。
这松菌是一大早让送过来的,萝卜丸子里掺了虾糜,一碗面花了十足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