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旬考,身为中书令,陆叙言是主考官。
故而,这几日总是忙得厉害。
宋玉棠离不开他,纠结片刻,陆叙言将人打包到马车上,首接带走。
旬考是在国子学的正殿内,旬考当日,除了正殿,其余地方大多没人。
陆叙言将宋玉棠放在自己在国子学的院子里面,叮嘱好多,桌子上摆满了零嘴和话本子。
“别乱走,好好留在这里等着我。”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宋玉棠来到新的地方总好奇的很。
待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
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日头正好,书院廊下摊着一卷卷竹简。
宋玉棠走过去,蹲在地上,瞧了瞧。
大多都是她不认识的字,少数还能认得出来。
溜达了一圈,瞧着没意思,便转身朝着来时路走去。
回去坐在桌子跟前,打开话本子,仔细瞧了起来。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胡茂财带着青骊和青黛急匆匆来了。
“姑娘。”
宋玉棠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听到声音,立马坐正,扭头看去,“胡管家?”
胡茂财笑着,“大爷刚才让人去府里传话,估摸着今天怕是没时间回去了,让奴才带着青骊和青黛接您回去。”
宋玉棠立马起身,“快走吧。”
她真的无聊到快要发霉了。
回到国公府,辛夷和雀梅己经准备好了核桃酪。
打从宋玉棠进来,便忙前忙后。
宋玉棠抱着碗,坐在绣墩上,小口小口将核桃酪吃完。
吃饱喝足,又歇了一会儿,宋玉棠上进的意识觉醒。
也许是今日在国子学受了刺激,竟然自己端坐在书桌跟前,握着毛笔,神色严肃,写写画画。
之前陆叙言亲自教她习字,宋玉棠不是发脾气便是捣乱。
今日,罕见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胡茂财瞧了瞧,捂着嘴小跑着出去。
雀梅和辛夷也生怕打扰了。
用了午膳,宋玉棠的热情不减,依旧写写画画。
陆叙言回来的时候,便见她认真习字的样子。
不忍心打扰,便站在门口,抱着膀子瞧了起来。
宋玉棠捏着毛笔,累了,便抓着,字忽大忽小的。
“握笔姿势不对。”
陆叙言在门口盯了好一阵子,实在忍不住,还是提了自己的意见。
宋玉棠抬头,“爷回来了?”
陆叙言走进来,“手腕太僵。”
他走到宋玉棠身后,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拨正她的手指。
“要这样。”
“松手,先感受一下,不要太僵硬。”
“这样的握笔姿势,时间长了,便会觉得吃力。”
宋玉棠吸吸鼻子,闻到了陆叙言身上的冷香,不自觉脊背松弛了下来。
“写个字我看看。”陆叙言低声道。
宋玉棠握着毛笔,在纸上写了“陆叙言”三个大字。
笔画歪歪扭扭,比平日写的还要难看。
陆叙言凑近,笑着,“若是累了,便不写了。”
“练字不是一日之功。”
“不是……”
宋玉棠扭头瞪了他一眼,“不准打击我的热情!”
陆叙言便扶着她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另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缓缓运笔。
“笔锋要凌厉些。”
“不要抖。”
“落笔无悔,不要来回犹豫。”
宋玉棠调整呼吸,跟着陆叙言的力道写字。
可笔下的字却越来越软,最后几乎成了墨团。
她气得要哭了出来。
“不写了!”
甩开陆叙言的手,宋玉棠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写了,不写了,往后也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