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天,朔方城东边的山谷,己经大变了模样。
在云舒晚的指挥和金钱的激励下,上百名工匠和数千名军属妇孺,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一座座崭新的厂房拔地而-起,上百台改良版的多锭纺车,在厂房里日夜不休地转动着。
经过特殊方法处理过的羊毛,变得柔软洁白。
纺出的毛线,再由妇人们灵巧的双手,织成一件件厚实的毛衣、毛裤和军毯。
生产效率,是传统手工作坊的十倍不止!
整个作坊,在云舒晚“流水线”和“计件付酬”的管理模式下,井然有序,欣欣向荣。
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不仅每天能领到热腾腾的饭食,还能凭自己的劳动,赚取到足以养家的工钱。
一时间,整个朔方城的军心和民心,都空前安定。
云舒晚也成了这里名副其实的“女王”。她每日都会亲自巡视作坊,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
这天,她正在检查一批刚织好的军毯质量,作坊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
“都给我让开!我是来找你们管事的!”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云舒晚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管事服、贼眉鼠眼的胖子,正推搡着负责看门的军士,想要硬闯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
“何事喧哗?”云舒晚的声音,清冷地响起。
那胖管事看到云舒晚,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贪婪。
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作坊的负责人,长得跟天仙似的,但看着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娇小姐。
“你就是管事的?”他挺着肚子,用下巴对着云舒晚,“我叫王二麻子,我舅舅,是镇北军的刘副将。”
他特意把“刘副将”三个字,咬得极重。
刘副将,是军中除了陆骁外,最有权势的将领之一,但一向与陆骁不合。
“有事?”云舒晚面无表情。
“当然有事!”王二-麻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丢在地上。
“这是我手底下的兄弟,一共二十个,从今天起,都安排进你们作坊。活儿要最轻省的,工钱要最高的!”
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来安插眼线,摘桃子了。
周围的工匠和妇孺们,都敢怒不敢言。
刘副将的威名,在军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云舒晚弯下腰,捡起了那张单子。
她看都没看一眼,然后,当着王二麻子的面,慢条斯理地,将那张单子撕成了碎片。
“你……你敢撕我的单子?!”王二麻子眼睛一瞪,不敢相信。
“你的单子?”云舒晚笑了,眼神却冰冷无比,“在我这里,它连擦屁股都嫌硬。”
“你找死!”王二-麻子被彻底激怒,脸上横肉一抖,挥起拳头就要朝云舒晚脸上打去。
他快,赵七比他更快。
一道黑影闪过,王二麻子的手腕,己经被赵七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王二麻子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整条手臂耷拉了下去。
他带来的那几个地痞,吓得腿都软了,连连后退。
“你……你们敢动我?我舅舅是刘副将!他不会放过你们的!”王二麻子疼得满头大汗,还在嘴硬。
“刘副将?”云舒晚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从怀中,取出了那块玄铁令牌,举到了王二-麻子的眼前。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王二麻子看到那块代表着陆骁最高权力的令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冷汗涔涔而下。
“将……将军令……”
“看来你还认得。”云舒晚收回令牌,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寒冰。
“陆将军亲口所言,作坊所有事务,由我一人说了算。凭此令牌,如他亲临。”
“现在,我倒要问问你那个好舅舅,刘副将。”
“是他想造反,还是觉得,他的命令,比陆将军的军令还大?”
王二麻子被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湿,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求云小姐饶命!求云小姐饶命啊!”
云舒晚看着他那副丑态,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对赵七冷冷地吩咐道:
“按照作坊的规矩,凡闹事者,打断双腿,扔出谷外。”
“至于这几个……”她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己经如泥的地痞,“一人赏二十军棍,让他们也长长记性。”
“是!小姐!”赵七领命。
很快,山谷里便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和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
周围的工匠和妇孺们,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他们看向云舒晚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敬畏,那么现在,就是发自骨髓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
这位看似娇弱美丽的云小姐,根本不是什么活菩萨。
她,是一尊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铁血阎王!
从这一天起,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在作坊里,挑战她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