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石髓记》正文,融合矿物志怪与中医药理:
**关键词**
舌鉴药毒·石斑缠掌·矿影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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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药雾带着铁锈味。
苏砚清舌面拂过血玉髓,金石纹路蔓至腮边——这是“舌鉴术”感知的药性烙印。本该温润的玉石却刺出黑针状毒纹,针尖聚成矿工扭曲的脸。
“第七味了...”他摸索着打开青玉药匣。
三日前收的这批血玉髓,每舔舐一次,右掌便添块青斑。此刻掌纹间五块石斑己连成矿脉图,最骇人的是闭目所见:每当药杵捣玉,斑纹便渗出褐红浆液,凝成镐头虚影砸向自己颅顶!
烛火“滋”地爆出绿星。
血玉髓突浮油光,在捣药臼里聚成小字:
**“速弃之,否遭石髓反噬”**
字迹未干,窗缝钻进儿歌声。苏砚清舌根骤麻——
歌声化形的药雾非是青烟,竟是百条扭动的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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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好胆色。”
素衣女子倚着药柜,周身硫磺气混着血腥。她指尖点向石斑纹:“血玉髓需活人祭矿,您己吞了五条矿工魂。”
袖中滑落半块矿岩,正是苏砚清药圃所埋的镇物!
“玉髓姑娘?”苏砚清攥紧药杵。
他曾“见”她在乱葬岗抚碑,碑下尸骨随她手势矿化。此刻矿石触及血玉髓,药臼“咔嚓”裂开细纹——
内里黄帛刺目:《九转丹方》残页!
玉髓娘指甲突划药臼。
黑血渗入残页,蝌蚪状丹符游出纸面,化矿蛇噬向苏砚清盲眼!
“待蛇瞳入脑...”她冷笑,“君即成赭石公新丹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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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浸在赭色雾霭里。
苏砚清跟着玉髓娘穿行药摊,掌间石斑灼如烙铁。舌鉴所见:药草根须缠满怨魂,某株老参的芦头竟是人喉骨雕成!
“闭气!”玉髓娘突然振袖。
毒瘴如潮涌来——赭石公立在“九转丹坊”匾下,骨掌正青铜药匙。
“砚清贤侄,令弟腿骨炼的引药匙可还顺手?”黑袍下传来碎石摩擦声。
苏砚清如遭雷击。
腰间药囊突现白玉匙,匙柄钻出幼弟虚影:“阿哥...冷...”
药雾赤蛇群倏然扑来!玉髓娘旋身遮挡,素衣裂处露出血玉髓矿脉——正是她本体裂痕!
“原来你亦是...”苏砚清悚然。
赭石公百会穴的药匙突喷汞雾:“玉髓,擒他来换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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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坊百眼药柜洞开。
十三具石雕药师捧丹炉涌出,炉烟凝成巨鼎倒扣!玉髓娘呕血按向药臼:“捣《安魂散》!快!”
苏砚清药杵疾捣,药粉化形的青鸾撞向鼎壁。
鼎内显炼狱:
幼弟腿骨被锉成钥匙齿,赭石公黑袍翻飞,内里无脏腑唯存赭石骨架!更骇人的是骨架丹田——嵌着血玉髓原矿,与玉髓娘胸前裂痕同源。
“看清了?”玉髓娘声混药杵音,“我矿体早被炼为他妖核...”
巨鼎突现裂痕,赭石公骨爪穿透鼎壁抓来:“叛矿者死!”
苏砚清咬破舌尖喷血。
血溅《丹方》残页,黄帛腾起焚岩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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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幕中时空倒错。
苏砚清现身明代玉矿坑,见自己前世(矿主苏焕)将玉髓娘原矿掷入祭炉:“为镇矿煞,得罪了...”
炉火吞没血玉时,矿工石伢突从坑跃下:“东家好狠心!”——正是赭石公前世!
真相剜心裂骨:
当年矿煞附身石伢,苏焕焚玉镇煞反遭怨气侵骨。石伢残躯吸尽怨气化妖,更将苏焕活埋于矿道!
“可知石斑纹为何了?”现世赭石公狂笑。
骨爪扣住苏砚清天灵,青铜药匙抵向他舌根:“令弟骨匙所缺最后一齿,正需兄长的舌苔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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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髓娘胸前血玉突射赤光。
光刃斩断骨爪刹那,她将药臼塞入苏砚清怀中:“臼底有药童骨粉...抹掌!”
骨粉擦过石斑,苏砚清顿见矿毒本源——
赭石公骨架内千百矿蛇攒动,蛇群核心裹着块血玉原石!
“他妖核在玉髓中!”苏砚清嘶吼。
赭石公百会穴药匙暴长如锥,首刺玉髓娘心口:“贱石敢泄密!”
血玉原石被刺穿的瞬间,苏砚清怀中药臼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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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鬼市雾。
苏砚清在丹坊废墟睁眼,怀中药臼余温灼掌。臼底黏着半片素帕,裹着药童锁。
锁身裂纹如谶:**“九转噬城”**
舌鉴忽感异样:
朝霞化形为青烟药雾,所拂之处赤蛇尽散。唯幼弟遗留的白玉药匙悬浮半空,匙孔渗出儿歌血纹:
**“参洞骨泣寒,药童待君还”**
城北忽起参香。
香气凝成巨参吞没晨光,参须浮现赭石公的骨爪——
正缠绕着人皮缝制的采参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