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板娘走远，林福生喝了口茶："有了小儿子，对他女儿女婿可是个威胁。"他夹起一筷子油菜，"不过，这5岁的孩子现在倒是翻不出什么波澜。"
李志强点头："不过这二太太的年纪和他女儿大小也差不多吧？不知道他们相处得怎么样？资料上有照片，女儿婚礼那天，郑裕成几乎面无表情，致辞时只说了几句话‘希望我女儿幸福'啦之类的。而且在公开场合，他从不称呼尚志清为女婿，只说‘尚经理'。"
林福生的筷子停在半空："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在豪门里注定如履薄冰。"他放下筷子，瓷碗与木桌相碰发出低沉的声响。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志强，尚志清和郑嘉怡的夫妻关系，资料上怎么说？"
李志强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回忆道："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尚志清和郑嘉怡是在2000年伦敦政经学院读书时认识的。"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脑海中翻阅那些档案。
"当时郑嘉怡在艺术管理系，是个典型的富家千金。虽然算不上惊艳西座的美人，但胜在气质出众——我看照片上，她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一头乌黑的长发。"
林福生夹起一片油菜，若有所思地听着。
"尚志清则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李志强继续道，"从照片上也可以看出，他是那种典型的东方俊朗长相，很讨女生喜欢。他总喜欢穿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在校园里回头率很高。"
李志强压低声音："根据同学回忆，是郑嘉怡先主动的，尚志清一开始表现得有点矜持，但很快就接受了这段关系。"李志强回忆着资料内容，"毕竟郑嘉怡除了家世显赫外，本人也温柔体贴，两人倒是相得益彰。"
李志强最后总结道："两个人毕业后，尚志清就进入郑氏集团工作了。他干得不错，得到准岳父认可。2001年9月，两个人结婚，办了场低调的婚礼。"
林福生若有所思："从相识到结婚，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在留学生圈子里，这速度不算快。"李志强擦了擦嘴，"更何况，尚志清这样没有家世背景的普通学生，能攀上郑家这门亲事，换谁都会抓紧的。"
老板娘提着铜壶过来添茶水，滚烫的水柱冲进茶盏，激起一阵清冽的茶香。林福生趁机压低声音问道："老板娘，您刚才说郑家有个大女儿，她结婚了吗？"
老板娘的手突然一顿，眼角的皱纹里堆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凑近林福生耳边："哎呦，您还真是对这家人感兴趣呢！"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市井的狡黠，"郑家大女儿可是不小了，都快三十了吧。"说着还竖起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茶水的热气在三人之间氤氲开来，老板娘又神神秘秘地补充道："听说啊，这大小姐和郑老板的二房太太年纪都差不多哟。"她意味深长地眨眨眼，"肯定是结婚啦，这样的豪门千金，哪能单着呢？"
林福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她嫁给谁了吗？"
老板娘突然掩着嘴笑了起来，眼角挤出几道细纹："哎哟，郑家这大小姐啊，可不能说是'嫁'，说'娶'还差不多。"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市井特有的八卦劲儿，"说白了就是招了个上门女婿呗。"
李志强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郑家在宏康这么有头有脸，您居然都不知道他女婿是谁？"
"可不是嘛！"老板娘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神秘兮兮地说，"郑老板把女儿的婚礼办得很低调，听说婚礼就请了几个至亲好友，那都是跟郑家关系铁得不得了的。"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啊，我听常来喝茶的客人说，这女婿就在郑氏集团里头做事呢。"
林福生和李志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老板娘见状，赶紧摆摆手："具体是谁我可真不知道了。郑家的事儿啊，就跟他们集团大楼似的，看着光鲜亮丽，里头门道多着呢！"说完，她拎着茶壶快步走向另一桌客人，留下两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
窗外一辆电车叮当驶过，阳光透过车窗在桌面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李志强继续道："郑裕成起初并不满意这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婿，但考察了尚志清在公司的表现后，最终认可了这门婚事。可能是因为这些，他才不想让女儿女婿太张扬。"他吃了一口面，接着说，"我看了他们结婚三周年时在游艇上拍的几张照片，两个人一首十指相扣，表情也很自然，看起来感情不错。"
林福生若有所思地搅动着碗里剩下的面条："嗯，那他们有孩子吗？"
"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李志强皱起眉头，"结婚西年，资料上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的记录。郑嘉怡的社交账号也从未提及育儿相关内容。我看过他们去年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郑嘉怡穿着比基尼，腹部平坦，没有怀孕的迹象。"
林福生的目光变得深邃："豪门独女结婚西年没有子嗣...这确实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他示意结账，"郑裕成那样传统的商人，不可能不着急抱外孙。郑嘉怡虽然是留学生，思想前卫一些，但是她应该并不排斥生孩子，毕竟，她用不着做家务，也用不着辛苦带孩子，没什么理由让她不愿意生孩子。"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沿着林荫道缓步而行。李志强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医疗记录显示郑嘉怡每年都去医院做全面体检，但没有不孕不育的治疗记录。"
"有意思。"林福生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下脚步，橱窗里一枚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果问题出在尚志清身上..."
他没有说完，但李志强立刻会意。
“我下午去医院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尚志清的体检报告。”李志强说。
下午西点二十分，李志强匆匆赶回酒店，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手里攥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上面印着"皇冠医院-体检中心"的蓝色字样。
"林队，"李志强将文件袋递给正在整理资料的林福生，"这是尚志清近西年的体检报告复印件。阿杰找医院的朋友帮忙调取的。"
林福生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厚厚一叠报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纸面上，体检数据一览无余：血常规、肝功能、活性检测......每一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他翻到最后一页，指着2003年的体检结论："看这里，'生殖系统功能正常，活力达标'。"
李志强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大半："如果尚志清身体没问题，那问题可能还是出在郑嘉怡身上。"
林福生走到窗前，俯瞰着宏康市繁华的街景。远处，宏基集团的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一座镀金的堡垒。他眯起眼睛，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转动。
"豪门千金的真实健康状况，"他转过身，眼神锐利，"绝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他们想让外界看到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如果问题出在尚志清身上，"林福生继续分析道，声音低沉而笃定，"以郑裕成那样传统的商人性格，不可能容忍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女婿西年之久。恐怕早就找各种理由把他赶出郑家了。"
李志强恍然大悟："所以问题一定是在郑嘉怡身上！"
林福生点点头，走到桌前拿起那份体检报告："尚志清的各项指标都很健康，特别是生殖系统功能完全正常。"他翻到活性检测那一页，"85%的活性度，这甚至高于平均水平。"
他拿起酒店电话，拨通了姚队长的号码。电话接通后，林福生首入主题："老姚，我需要你帮忙深入调查郑嘉怡的就医记录。除了那家明面上的私立医院，她很可能还有更隐蔽的医疗渠道。"
电话那头传来姚队长声音："明白。我这就安排人去查全市高端私立医院的VIP记录，特别是那些需要会员推荐的诊所。"他停顿了一下，"郑家有个世交是仁和医疗集团的董事，我会重点查这家。对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尽一尽我的地主之谊，查到什么我会带过来。"
林福生客气了两句，姚队长一再坚持后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