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8年11月14日 上午9:30
地点：芝加哥联合中心林深办公室
芝加哥的晨雾还未散尽，林深办公室的胡桃木桌面己被晨光染成琥珀色。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混着打印机吐出纸张的沙沙声。艾米丽·陈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马尾辫随着急促的步伐左右摇晃，胸前的运动科学团队工牌撞出清脆声响。
“林教练，联盟的加急文件。”她将牛皮纸袋重重拍在桌上，封皮上“NBA监管委员会”的烫金字样在冷光下泛着寒意，“快递员说是特急件，必须当面签收。”
林深撕开信封的瞬间，打印机突然卡纸，发出刺耳的空转声。调查函的抬头印着大卫·斯特恩的签名，正文第一段就让他瞳孔微缩：经多支球队联名申诉，现对你队「非常规训练模式」展开专项调查，重点核查是否存在「消极比赛」及「破坏联盟竞技公平性」行为。
“针对性条款在这里。”艾米丽探过身，红指甲戳着文件第三页，“他们要求提供近三个月所有球员的训练强度数据、伤病预防方案，还有……”她的声音突然发紧，“要求解散现有的运动科学团队，恢复传统训练体系。”
林深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斯特恩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林，你最近很‘出名’啊。”总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办公室的温度骤降，“七支球队联名投诉，说你用‘科学实验’毁掉了比赛的热血。”
“总裁先生，我们的训练体系基于运动医学和人体工学……”
“我不是来听学术报告的。”斯特恩打断他，背景音里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哒哒声，“联盟需要给投诉方一个交代，也需要给球迷一个解释。你最好在西十八小时内，拿出能说服所有人的证据。”
电话挂断的瞬间，艾米丽的电脑突然弹出警示框。“有人在攻击球队数据库！”她疯狂敲击键盘，屏幕上的防火墙代码飞速滚动，“是从联盟内部IP发出的试探性入侵，对方在查找我们的训练数据备份！”
林深抓起车钥匙，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恢复冷静。“启动三重加密，联系网络安全团队。”他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联合中心的LOGO在风中摇晃，“我现在去一趟运动科学实验室，有些东西，必须提前转移。”
当他推开实验室的玻璃门时，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墙上的电子屏实时跳动着球员的生理数据，吉布森的肌肉恢复曲线突然剧烈波动。“林教练！”研究员小王冲过来，白大褂下摆带翻了桌上的咖啡杯，“博伊兰刚刚来过，说奉管理层命令，要封存所有检测设备。”
实验室角落，几名保安正粗暴地拆卸肌电监测仪，金属支架撞击地面的声响像催命符。林深挡在存放核心数据的服务器前，看着博伊兰从阴影中走出，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林教练，这是联盟的意思。你的‘科学闹剧’，也该收场了。”
“设备可以搬走，但数据必须留下。”林深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他身后，艾米丽正用U盘紧急拷贝数据，蓝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博伊兰突然凑近，雪茄烟雾喷在林深脸上：“你以为这些数据能救你？斯特恩要的是平息众怒，而你……”他故意拖长尾音，“不过是数据时代的牺牲品。”
警报器在此时突然炸响，红色灯光将实验室染成血色。艾米丽举着U盘大喊：“数据转移完成！但防火墙快撑不住了！”林深最后看了眼墙上逐渐黑屏的监测屏，转身时踢翻了倾倒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地面蜿蜒，像极了芝加哥河在冬日里凝结的冰裂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