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8年11月16日 下午15:00
地点：芝加哥联合中心外广场
十一月的寒风裹挟着冰粒，将联合中心外的抗议标语吹得猎猎作响。林深推开新闻发布会厅的玻璃门，闪光灯如暴雨般劈面而来，混杂着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几乎要掀翻广场上的巨型公牛队标。
“林教练！有匿名高管爆料，称公牛的科学化训练是在故意摆烂，对此你作何解释？”《芝加哥太阳报》的马克·戴维斯举着录音笔，几乎要戳到林深鼻尖。他身后，几十名球迷举着标语牌——“还我热血篮球”“数据滚出NBA”的字迹被雨水晕染，却依旧刺目。
林深握紧麦克风，西装内袋里还揣着艾米丽紧急整理的科学训练成效报告。“我们从未有过消极比赛的意图，”他的声音在冷风中有些发颤，“科学化训练是为了让球员保持长期竞争力，这也是对球迷和联盟负责的表现。”
“负责？”ESPN记者莎拉·米勒冷笑一声，翻动手中的资料，“据统计，公牛近五场比赛失误率上升27%，投篮命中率下降15%，这就是你所谓的科学成果？”她身后的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播放着吉布森在训练中体力不支倒地的片段。
广场上顿时响起震天的嘘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球迷挥舞着90年代公牛的冠军旗帜，嘶哑着嗓子喊道：“乔丹那个年代，哪有什么科学训练！靠的就是一股拼劲！你们这是在亵渎公牛的铁血传统！”
林深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知道，这些数据被刻意扭曲了——失误率上升是因为新战术体系尚在磨合，而吉布森的倒地，正是博伊兰刻意安排超负荷训练的结果。但此刻，愤怒的声浪己经淹没了理性。
“有消息称，你计划交易辛里奇等老将，换取选秀权，是真的吗？”马克·戴维斯的提问让现场瞬间安静。林深瞥见人群中闪过博伊兰的身影，他正倚着栏杆，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球队的人员调整是基于长远规划，”林深尽量让语气平稳，“我们希望通过合理的阵容配置和科学训练，在未来...”
“未来？我们只要现在！”一位穿着罗斯球衣的年轻球迷突然冲上前，眼眶通红，“上周对阵活塞，罗斯只打了28分钟就被换下！花几百美元买票，却看不到球星完整的表演，这公平吗？”
抗议人群再次沸腾。有人开始投掷杂物，矿泉水瓶砸在林深脚边炸开水花。安保人员连忙筑起人墙，林深在推搡中险些摔倒，麦克风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啸叫。
混乱中，他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请听我说！”德里克·罗斯不知何时挤到台前，他的1号球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林教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身体，延长职业生涯。上周的比赛，我虽然提前下场，但我的膝盖压力值下降了30%，这意味着我能在季后赛中发挥得更好！”
现场短暂安静下来。罗斯摘下手套，露出手腕上的监测设备：“这个小小的仪器，曾在我大学时期检测出早期半月板损伤，及时调整训练计划后，我才能健康地站在这里。科学不是敌人，它是我们的守护者。”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少在这里当说客！你就是林深的傀儡！”石块破空而来，罗斯本能地抬手格挡，手臂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够了！”林深冲上前护住罗斯，他的白衬衫被血迹晕染，“如果你们认为坚持科学训练是错的，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但请不要伤害球员，他们才是真正热爱篮球的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驱散了躁动的人群。林深望着满地狼藉的标语和杂物，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艾米丽发来消息：“匿名爆料源头追踪到尼克斯管理层。”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知道这场舆论战，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