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春天花园时己经是夜里十点了。
林曼卿一进客厅就把高跟鞋脱了，手包扔到沙发上。
“你要喝点什么？”林曼卿转头问江辰。
江辰笑道：“你这里除了咖啡也没别的选择啊。”
“当然有！我有蓝山咖啡、云南小粒咖啡、?阿拉比卡咖啡，怎么会没有选择呢！”林曼卿将咖啡豆从橱柜里拿出来，放在岛台上。
“那就来蓝山咖啡吧。”江辰随便说了一个，反正他也不懂咖啡，就找一个最顺口的说。
林曼卿在厨房捣鼓着咖啡豆。
“你的蓝山咖啡好了。”林曼卿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给江辰。
江辰点头道谢，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逛街回来后，林曼卿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贴身的丝质吊带衫，胸前姣好的形状看着格外。
她身上还残留着香水的后调，混合着微微的汗味，竟出奇地好闻。
别墅的灯光调得很暗，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
江辰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双手捧着林曼卿刚给他泡的咖啡。
杯中的液体黑得纯粹，表面浮着一圈细腻的泡沫，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逛街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个澡。”林曼卿说着，一边扯下吊带衫的吊带，一边转身走向浴室。
江辰啜了一口咖啡，咖啡很苦，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很多白领小资会喜欢喝这么苦的饮料。
别墅里很安静，江辰甚至能听到花洒被打开的声音，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水流冲击瓷砖的哗哗声。
“哎呀！我忘记拿新浴袍进来了。江辰帮我拿一下浴袍，就在沙发上的购物袋里。”林曼卿在浴室里大声说道。
江辰看到沙发另一端放着一个购物袋，打开拿出了一条粉红色的浴袍。
浴室的水声持续着，像一首撩人的旋律。
江辰站起身，拿着浴袍走到浴室门外。
磨砂玻璃门上蒙着一层水雾，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身影。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林曼卿打开了浴室门，没有丝毫顾忌。
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林曼卿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她的身体曲线蜿蜒而下。
她的湿发贴在脸颊和肩膀上，水珠挂在睫毛上，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谢谢！”林曼卿接过江辰递来的浴袍后，道了一声谢又关上了门。
江辰站在浴室门前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沙发上继续喝咖啡。
十几分钟后，林曼卿穿着粉红色的浴袍，一边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过来。
“你也去洗澡吧，我新买了一件褐色的浴袍很适合你穿。”
说着，林曼卿又从另一个购物袋里掏出了一件褐色浴袍，塞到江辰怀里。
“这……”江辰还有点犹豫。
但还是被林曼卿强行推进了浴室。
他匆匆洗了个澡，穿着林曼卿为他准备的褐色浴袍。
厨房传来咖啡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接着是瓷器轻碰的脆响。
林曼卿正往骨瓷杯里倒入黑咖啡。
她的粉红色浴袍的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在浴袍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林曼卿拿着自己的咖啡坐到沙发上，轻轻抿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么喝着咖啡，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一刻钟，林曼卿突然说道：“我收藏了一些爵士乐黑胶唱片，想跳舞吗？”
江辰差点被咖啡呛到：“跳舞？我不会跳啊。”
这个词离他的生活太远了，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事。
“就随便跳跳，很容易的。”林曼卿己经走向客厅角落那台复古留声机，手指在一排黑胶唱片上逡巡。
“啊，这张不错。”她抽出一张封面泛黄的唱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转盘上。
当唱针落下，慵懒的爵士乐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
萨克斯风像一缕烟，缠绕着钢琴的音符，在夜色中缓缓上升。
江辰有些局促，他见过舞厅里客人搂着小姐跳舞的样子，但那与眼前的情景天差地别。
林曼卿走回来，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向他伸出手：“来。”
“我没跳过这种舞。”江辰老实说道，感觉耳根发烫。
“我教你。”林曼卿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很简单，就是跟着音乐摆动。”
江辰僵硬地站着，浴袍腰带随着动作松了一些。
林曼卿贴近他，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之间只剩下不到一掌的距离，江辰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茉莉香气，混合着皮肤散发出的淡淡体香。
“放松。”林曼卿轻声说，带着他慢慢移动脚步，“一、二、三、西……对，就是这样。”
江辰低头看着两人的脚，生怕踩到她。
林曼卿赤足踩在实木地板上，脚趾涂着酒红指甲油，在灯光下像几颗小小的宝石。
“别低头，”林曼卿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
江辰照做了，发现她的眼睛在暖色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瞳孔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跟随她的引导慢慢摇摆。
音乐变得舒缓，像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载着他们轻轻摇晃。
“你跳得很好。”林曼卿微笑，手指在他后颈轻轻。
江辰摇头：“只是跟着你动而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以前经常这样跳舞吗？”
林曼卿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飘远：“小时候学过国标，后来嘛，偶尔会跳。你想啥呢，我又不是，怎么会天天跳舞。”
江辰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拉得更近一些。
唱片翻到了B面，音乐变得更加缠绵。
林曼卿把头靠在江辰肩上，发丝蹭着他的脸颊，有些痒。
江辰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音乐和她的气息中。
这一刻，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在深夜的别墅里相拥而舞。
“江辰，”林曼卿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音乐淹没，“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江辰睁开眼，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含义。
是问今晚？还是问与她在一起的这一切？他选择了最诚实的回答：“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喜欢。”
林曼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伸手抚平江辰浴袍的领口，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锁骨：“即使我们如此不同？”
江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这些不重要。”
林曼卿凝视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当他们分开时，唱片正好播放到最后一曲，唱针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留下来过夜吧。”林曼卿说道，这不是请求，而是陈述。
唱针自动抬起，音乐停止，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窗外，一轮满月悄然升起，银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