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奔丧记:从京城到乡下的荒诞闹剧
一、贾家的烂摊子与奔丧的“契机”
秦淮如锒铛入狱后,贾家的天算是彻底塌了。曾经靠着秦淮如在院里搬弄是非、克扣邻里过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剩下的几口人,活脱脱是个“灾难组合”。贪婪成性的贾张氏己是古稀之年,却依旧眼尖手快,见便宜就想占;孙子棒梗自打断了手指,性情愈发乖戾,好吃懒做不说,还继承了母亲的自私;瞎眼的小当整日摸索着在屋里打转,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最让人头疼的是痴呆的槐花,时常对着墙傻笑,口水顺着嘴角流成线。这一家子全靠街道吃低保偶尔王副主任送点吃的,以及院里邻居们无奈的接济勉强糊口,院子里但凡有点动静,准能听见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天午后,贾张氏正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抠着脚趾缝里的泥,盘算着晚上去谁家蹭口饭。突然,胡同口的王大爷扯着嗓子喊:“贾家的!贾家的老婆子!邮电局捎信儿来啦!”贾张氏一听,激灵一下站起来,鞋都没提好就颠颠地跑过去。送信的邮电员不耐烦地把一封电报塞给她:“贾张氏收,加急的!”
贾张氏眯着老花眼,把电报举到鼻尖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父……病……故……速……归……”看完,她先是愣了两秒,接着突然拍着大腿嚎起来:“我的亲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哭声干打雷不下雨,眼泪没掉一滴,眼睛却骨碌碌地转——她爹死了是真,但这奔丧的机会可难得,老家亲戚多,正好能去捞点油水,说不定还能顺点值钱的东西回来。
“棒梗!棒梗!”贾张氏连哭带喊地往家跑,“赶紧收拾东西!跟奶奶回乡下奔丧去!你太姥爷死了!”
棒梗正蹲在墙角跟几个小孩赌玻璃球,闻言撇撇嘴:“不去,乡下有啥好的,又脏又没吃的。”
“你懂个屁!”贾张氏上去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乡下有肉吃!有白面馒头!还能拿孝布换钱!赶紧的,别废话!”
二、牛奶风波与车上的“惊天操作”
贾张氏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半旧的蓝布包袱,里面塞了两件打满补丁的衣服,又琢磨着带点什么“体面”的东西回去。转了一圈,她盯上了街道王副主任昨天送来的一桶牛奶——那是街道王副主任单位发的福利,足足五升,装在一个塑料大桶里。“这玩意儿拿去,老家那些穷亲戚肯定没见过,够显摆一阵子了!”她得意地想。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拽着睡眼惺忪的棒梗来到长途汽车站。车站里人来人往,弥漫着汗味和泡面味。贾张氏扛着那桶牛奶,像扛着个战利品,好不容易挤到检票口。司机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看到她手里的大桶,皱了皱眉:“哎哎,那个老太太,你这行李太大了,得加钱!”
“加钱?加什么钱?”贾张氏眼睛一瞪,立刻摆出泼妇的架势,“我这就是一桶牛奶,又不占座,凭啥加钱?你是不是看我老太太好欺负?”
“规定就是规定,超过体积就得加钱,不然没法拉。”司机寸步不让。
贾张氏心疼钱,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突然有了主意。她把牛奶桶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棒梗的头:“乖孙子,看着点行李,奶奶给你表演个绝活!”说完,她拧开桶盖,深吸一口气,抱起那桶牛奶就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乳白色的牛奶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浸湿了前襟。周围的乘客全看傻了,有人小声嘀咕:“我的天,这老太太疯了吧?这么一大桶怎么喝得完?”棒梗也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奶奶,你慢点喝,别呛着……”贾张氏根本不理,只想着不能让司机多收钱,卯足了劲喝,喝得肚子越来越鼓,像个怀胎十月的孕妇。终于,桶底见了光,她打了个巨大的奶嗝,把空桶往司机面前一扔:“现在不用加钱了吧?行李没了!”
司机一脸便秘的表情,挥挥手让她赶紧上车。贾张氏得意洋洋地拉着棒梗找到座位,刚坐下,就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刚才喝得太急,牛奶在胃里首晃荡。车子启动后,颠簸的路面让她更加难受,脸色逐渐发白,额头冒冷汗。
旁边坐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手腕上戴着块亮闪闪的手表。贾张氏见状,强忍着恶心,堆起笑脸搭讪:“哎哟,老板,您这是去哪儿发财啊?看您这派头,肯定是做大买卖的!我跟您说,我老家……”她想套近乎,说不定能从老板身上捞点好处,唾沫星子喷了老板一胳膊。
老板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没怎么搭理她。可贾张氏正说得起劲,突然“呃”的一声,一股酸臭味涌了上来。她赶紧捂住嘴,旁边的乘客眼疾手快,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大妈,想吐就吐这里面!”
贾张氏接过塑料袋,看着雪白的袋子,心里又犯了嘀咕:“这么好的袋子,吐了多可惜,回头还能装菜呢……”犹豫了几秒,她猛地低下头,“哇”的一声,把刚喝进去的牛奶全吐在了袋子里,黄白相间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全车人都被这股味道熏得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更恶心的还在后面。贾张氏吐完,看着袋子里的“内容物”,又想起这牛奶是花钱“省”下来的,觉得吐了实在浪费。她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捂着鼻子看窗外,竟鬼使神差地捏着鼻子,用另一只手从袋子里捞起几块没完全消化的奶块,又往嘴里塞了进去!
“呕——”前排一个姑娘率先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紧接着,“连锁反应”开始了,全车人仿佛被按下了呕吐开关,“哇啦哇啦”的声音此起彼伏,车厢里瞬间充满了酸腐味。那个西装老板离得最近,躲闪不及,贾张氏吐出来又咽回去的“混合物”溅了他一脸,他“嗷”的一嗓子,弯着腰吐得昏天黑地,新买的西装上沾满了污秽。
贾张氏却像没事人一样,把塑料袋扎紧,小心翼翼地放在座位底下,嘴里还嘟囔着:“浪费粮食遭天谴……”周围的乘客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怪物,纷纷往车厢后面躲,离她八丈远。
三、夜宿旅馆的“惊魂”与错入房间的荒唐
车子摇摇晃晃开了几个小时,突然“咯噔”一声停在了半路。司机下车检查了半天,愁眉苦脸地回来宣布:“变速箱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前面有个小镇,大家先下车找地方住吧,明天等救援车!”
乘客们怨声载道,但也没办法,只好拎着行李下车。小镇不大,唯一的旅馆早就住满了人,老板搓着手说:“实在不好意思,就剩最后一间房了,还是个通铺,能睡两个人。”
贾张氏一听,立刻像母鸡护崽一样把棒梗往前一推:“我们要了!多少钱?”她可不想在外面挨冻。交了钱,老板带着他们来到房间,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散发着一股霉味。
“奶奶,我先睡了,累死了。”棒梗倒头就睡,可他睡觉的毛病实在让人受不了。先是“咯吱咯吱”地磨牙,声音尖锐得像在锯木头,接着又开始放屁,一个接一个,又响又臭,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贾张氏被吵得睡不着,又被熏得头晕脑胀,捂着鼻子坐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悄悄下床想出去透透气。夜里的小镇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狗叫。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吹了点冷风,感觉舒服了些,便摸黑往回走。
可她眼神不好,又加上夜里看不清,竟然记错了房间号,推开了隔壁的房门。里面黑灯瞎火的,她也没细看,摸摸索索就爬上了床。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西装老板,他白天被贾张氏恶心坏了,晚上又喝了几杯闷酒,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上来,他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做梦,又想起白天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的脸,竟然做起了荒诞的“春梦”,迷迷糊糊中还伸手搂了搂身边的人。
贾张氏被他一搂,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这老板有钱,说不定能趁机讹点钱,便没有声张,只是僵硬地躺着。
西、梦醒不认账与鸡毛满天飞的归途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老板打了个哈欠醒来,转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身边躺着的竟然是昨晚让他吐得死去活来的贾张氏!昨晚的“春梦”片段瞬间清晰起来,他猛地坐起来,脸色铁青:“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贾张氏一看时机到了,立刻开始撒泼:“哎哟喂!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昨晚占了我的便宜,现在想不认账了?我这把年纪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她一边哭一边拍着床,声音尖锐刺耳。
老板又气又恶心,指着她鼻子骂:“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昨晚喝多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滚?没那么容易!”贾张氏赖着不走,“你要么给我一千块钱补偿,要么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旅馆老板和其他乘客,大家一看这阵仗,再联想到昨晚贾张氏的“壮举”,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老板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才把贾张氏劝出去,但她一分钱也没捞到,反而被大家看得更加尴尬。
无奈之下,贾张氏只好带着棒梗继续赶路。可去乡下的班车还要等一天,她舍不得花钱住店,只好在路边等顺风车。等了半天,终于来了一辆拉鸡的货车,司机是个憨厚的小伙子,看他们可怜,答应捎他们一段。
货车车厢里堆满了鸡笼,成千上万只鸡“咯咯”叫着,鸡毛满天飞,地上全是鸡粪,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贾张氏和棒梗只能挤在车厢角落,用一块破布捂着鼻子。车子一开动,鸡毛就像雪花一样飘过来,粘在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甚至钻进了嘴里。
棒梗一路抱怨个不停,贾张氏也没了来时的神气,灰头土脸地缩在那里。想起这次奔丧的遭遇——喝了洗碗水似的牛奶、在车里吐了又喝、被棒梗的屁熏出房间、还被大老板当成疯子……她真是欲哭无泪。
一路颠簸,鸡毛漫天飞舞,贾张氏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趟奔丧,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等回到老家,还不知道怎么跟那些亲戚交代呢……而更让她发愁的是,回到那个没有秦淮如撑着的贾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呢?但此刻,她只能在漫天的鸡毛和鸡粪味中,无奈地朝着老家的方向,继续这趟荒诞又狼狈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