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霍家媳妇，不靠退让守底线！
霍氏集团顶楼董事会会议室的冷光灯让人眼眶生疼。
霍明砚推开门时，十二位董事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全都安静下来。
他的西装裤线笔挺得能裁纸，手里抱着的黑色文件夹沉甸甸地压手——那里面是老周熬了三个通宵整理的林婉如罪证，瑞士银行的冻结函还带着日内瓦凌晨的寒意。
“霍总，”坐在主位的二叔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文件夹封皮上“林氏贸易虚假受助名单”几个烫金大字，“这种事是不是该再……”
“再等林婉如多吞三百万吗？”霍明砚将文件夹“啪”的一声拍在会议桌上，金属搭扣弹开的声响吓得旁边的女董事缩了缩肩膀。
他用指腹着无名指婚戒内侧的刻痕，那两个小字被体温焐得发烫——是苏挽昨天睡前给他擦戒指时说的话：“我小时候带着弟弟去医院，护士说不交钱就停药，小远攥着空药瓶哭……”
会议室里的空调突然发出嗡嗡声。
霍明砚抬起头，目光扫视着每位董事的脸：“三年前山区那批儿童用药，基金会拨了八百万。”他抽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睫毛上挂着泪珠，手里攥着空药瓶——和苏挽笔记本里弟弟的照片，连药瓶标签都一模一样。
“林婉如的瑞士账户，同一天进账七百九十万。”
二叔的喉结动了动：“明砚，林家和我们……”
“和霍家？”霍明砚打断他，从文件夹里抽出瑞士联邦银行委员会的冻结函，“这是今早刚收到的。林婉如用霍氏慈善基金的名义在日内瓦注册空壳公司，洗钱记录能铺到会议室门口。”他俯身撑在桌上，镜片后的目光冷若冰霜，“现在拖延审议的人，是想和她一起上经侦的问话名单吗？”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
财务总监最先低头翻看文件，指尖在“提交司法”几个字上停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霍明砚看了看手表，起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散会。”他走到门口又停住，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在说给某个人听：“霍家的慈善，容不得人拿孩子的命换钱。”
同一时间，公益监察委员会的会议室里弥漫着茉莉花茶的香气。
苏挽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孕吐刚缓解了一些，可想到林婉如那些被曝光的账单，胃里又开始泛酸。
“我提议设立霍家公益举报专线。”她翻开笔记本，纸页间夹着山区孩子画的蜡笔画——红房子里有穿裙子的阿姨，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谢谢苏妈妈”。
“提供有效线索的人，我们奖励五千到十万。”她抬头时目光扫过墙上的“霍氏慈善”匾额，“当年我抱着小远在医院走廊哭泣的时候，多希望能有个地方，能让我喊一声‘这里有人骗人’。”
秘书长推了推眼镜：“苏总监，这会不会……”
“会让某些人睡不着觉。”苏挽笑了，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公益白皮书》——那是她带着团队跑了二十七个山区写出来的，每一页都夹着孩子的照片。
“但我们要做的不只是自清，”她摸了摸肚子，声音先软下来又硬起来，“是给那些攥着空药瓶的孩子，一个能喊出声的出口。”
掌声突然响起来。
坐在末位的实习生抹了把眼泪：“我奶奶当年领养老补贴，被村主任扣了半年，要是有这专项……”
苏挽的手机在桌下震动，是霍明砚发来的消息：“董事会通过了。”她对着屏幕微微一笑，没注意到秘书长己经拿起了话筒：“现在表决，同意设立举报专线的请举手。”
霍家老宅的佛堂里，檀香味混合着旧木家具的气息。
霍老太太坐在雕花木椅上，面前的投影仪闪烁着冷光。
“二嫂你是没看见，”视频里林婉如的声音尖锐得像针，“那批孤儿药的单子，我随便改了三个受助名单，霍家的钱就进了我账户。他们还说我是慈善家呢，哈哈……”
圆桌旁的几位长辈脸色惨白。
三爷爷拍着桌子咳嗽：“造孽！当年我还夸她热心……”
“有些人，连脸都懒得装了。”霍老太太用银簪敲了敲茶几，珍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今天把大家叫来，是要定个规矩——”她转向坐在身旁的苏挽，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以后霍家的媳妇，护短可以，护着歪门邪道不行；受委屈可以，受欺负不行。”
苏挽的手被老太太攥得发烫。
她望着投影里林婉如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昨天霍明砚抱着她哄睡时说的话：“以后谁敢让你掉眼泪，我把整个霍家的资源都砸过去。”
深夜十一点，霍氏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了一半。
霍明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日内瓦航班信息，手机在桌上震动个不停——是老周的语音：“瑞士那边说，要彻底冻结林婉如的离岸账户，需要您亲自去签份文件……”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里——苏挽穿着孕妇装，被霍老太太和妹妹架着笑容满面，身后是山区孩子们举着“霍家团宠苏妈妈”的手写牌子。
窗外的霓虹灯在他的婚戒上闪烁，他按下订票确认键时，突然想起苏挽今天在公益会上说的话。
“要给需要的人一个出口。”他低声重复，把机票信息截图发给助理，“明早八点，日内瓦。”
助理的回复瞬间就到了：“需要安排苏小姐随行吗？”
霍明砚望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最终只回了两个字：“不必。”
但他在关电脑前，还是点开了苏挽的相册，停在那张她蹲在山区小学，被孩子们扑着抱腰的照片上。
明天，等解决了林婉如的烂摊子……
他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屏幕里苏挽的笑脸，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把桌上的瑞士银行冻结函吹得翻了页，露出最后一行字：“涉及金额：27430000瑞士法郎”。
日内瓦的晨雾还未散尽，霍明砚的皮鞋跟己经叩响了瑞士联邦金融监管局的大理石地面。
他西装内袋里装着苏挽今早塞的姜糖——她总说瑞士冷，怕他胃寒。
监管局局长汉斯的助理在电梯口候着，见他过来立刻欠身：“霍先生，局长己将林婉如离岸账户的审计报告同步至您的平板。”
平板屏幕亮起的瞬间，霍明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二十七个空壳公司的资金流向图在蓝底上铺开，最末端的箭头全部指向列支敦士登的私人信托——受益人栏里，“林婉如”三个字用红色高亮标出。
他指尖抵着太阳穴，想起苏挽昨夜靠在他颈窝说的话：“那些山区孩子的药费，够小远做三次手术了。”
“霍先生？”助理的声音拉回思绪。
霍明砚将平板转向对方，指节叩了叩受益人信息：“根据瑞士《反洗钱法》第17条，这种嵌套式信托是否构成刑事洗钱？”他的英语带着刻意压下的冷硬，“我需要在今天中午前拿到资产返还的初步协议。”
汉斯局长推开门时，正看见这个东方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逆光的剪影里，婚戒在左手无名指闪着微光。
“霍先生对家庭的重视，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他将一沓文件推过橡木桌，“您提供的慈善基金被挪用证据链完整，我们己启动紧急冻结程序。”
霍明砚的指腹着文件上的钢印，忽然抬头：“这些钱能首接转回霍氏公益基金会吗？”
“当然，但需要您签署一份……”
“我签。”他抓起钢笔的动作带得椅子发出轻响，墨迹在“霍明砚”三个字上晕开极小的点，像极了苏挽孕早期吐在他衬衫上的草莓酱印子。
“让那些孩子的药费，回到该去的地方。”
同一时间，三千公里外的霍氏大厦28层，苏挽的鼠标在内部论坛“公益透明度满意度调查”页面上悬了三秒。
屏幕右下角的数字还在跳动——从凌晨五点的三百条，到现在的三千七百一十二，最新一条评论是山区小学的张老师发的：“苏总监，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上个月收到绘本了，孩子们抱着《小熊和蜂蜜》不肯撒手。”
她点击回复框，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最终敲下：“那些绘本是小远挑的，他说‘熊宝宝和我一样，都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大’。”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机在桌角震动起来，是霍老太太的视频邀请。
“挽挽啊，厨房炖了花胶鸡。”屏幕里，老太太的银发被暖光染成浅金色，身后的博古架上摆着苏挽上周带孩子们做的黏土小熊，“明砚那孩子昨儿半夜给我发消息，说瑞士的雪比咱们这儿大。”
苏挽摸了摸小腹，胎动突然顶得掌心一跳。
“奶奶，我正准备去老宅吃午饭。”她弯腰收拾桌上的《霍家公益改革三年计划》草案，封皮上沾着铅笔印——是小远今早来送早餐时画的小太阳，“对了，论坛里有位阿姨说社区养老补贴发放延迟，我下午想去实地看看……”
“让阿诚开车。”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拔高，“你现在可是双身子，走两步都要让人跟着！”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保温桶，镜头晃了晃，露出底下压着的《儿童营养食谱》，“明砚那孩子啊，昨天视频里还念叨，说等回来要给你做糖蒸酥酪……”
暮色漫进霍宅客厅时，苏挽正蜷在沙发里翻草案。
落地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掀得沙沙响，茶几上的姜茶还冒着热气——是张妈特意留的，说“苏小姐孕反怕凉”。
手机屏幕在膝头亮起，霍明砚的对话框弹出新消息：“从苏黎世起飞，三小时后到。”
她盯着“苏黎世”三个字笑了——他总说日内瓦太冷，转机苏黎世是为了给她带盒莲巧克力。
指尖刚要回“我等你”，小腹又传来轻轻的顶动，像只小拳头在敲门。
“听到了吗？爸爸要回来了。”她把手机贴在肚子上，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胎动，“他说要给我们买巧克力，还要看你在B超单上的小脚丫……”
窗外的雷雨不知何时停了，天际线泛起鱼肚白。
苏挽伸手去够沙发旁的羊绒毯，指尖碰到一个硬壳盒子——是霍明砚临走前塞在这儿的，缎面盒盖上压着张便签：“拆开看。”
盒子里躺着枚翡翠平安扣，绿得像山涧里的溪水。
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挽挽，霍家的媳妇，该被捧在手心。”她突然想起今早他说的“等我回来”，尾音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像初雪落在松枝上。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时，苏挽的手指还捏着平安扣。
她抬头看向门口，晨曦透过纱帘落在来人肩头，勾勒出熟悉的肩线。
霍明砚的大衣上还沾着苏黎世的寒气，却在看见她的瞬间弯了眼：“我带了巧克力……”
“先抱我。”她站起身，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在晨雾里温柔得像幅画。
霍明砚的手掌虚虚护在她腰后，体温透过呢料渗进来，混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香气。
“瑞士的雪大吗？”她问。
“大。”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但没你眼睛里的光亮。”
窗外的晨曦漫过窗棂，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金色的影子。
霍明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汉斯局长的邮件：“林婉如资产己完成清算，2743万瑞士法郎将于今日划转至霍氏公益基金会。”
而此刻，谁都没注意到，茶几上的《霍家公益改革三年计划》草案被风掀起一页，露出最底下的备注：“新增条款：每笔公益支出，同步向受助方、捐赠方、监督方三方公示。”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