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霍家媳妇,不靠施舍赢未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斜斜切进来,苏挽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副驾上,指尖还残留着产检时胎心监护仪的温度。
“医生说宝宝心跳有力,像小火车。”她侧头看向开车的霍明砚,眼尾的泪痣被晨光染得发亮,“刚才护士还说,这孩子胎动比同孕周的活跃,怕是个小皮猴。”
霍明砚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覆住她搁在腿上的手:“像你。”他拇指着她指节上淡粉色的茧——那是改方案时握笔磨出来的,“小时候你为了给小远买退烧药,大冬天蹲在夜市卖手工发夹,冻得手指都蜷不拢,还说‘多动动就不冷了’。”
苏挽噗嗤笑出声,正要接话,放在膝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呼吸微滞——是昨晚那封匿名邮件的提示,发件人头像泛着冷白的光,标题“真相”两个字刺得她眼皮跳了跳。
“先看?”霍明砚注意到她的停顿,放缓车速,“我把车停到路边。”
引擎声轻下去,消毒水味还残留在苏挽外套上——那是医院特有的气味。
她指尖抵着屏幕犹豫两秒,终究点了进去。
视频加载的三秒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首到画面展开:东南亚湿热的雨林里,林婉如穿着米色套装站在推土机前,手指着不远处举着“保护红树林”标语的村民,嘴型分明在说“给我清场”。
镜头拉近,能看见她腕间那只翡翠镯子——正是上个月慈善晚会上,她当众说“家传之物,拍卖所得全部捐给儿童病房”的那只。
“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两人之间的储物格里。
苏挽喉头发紧,指甲掐进掌心:“原来她去年说捐给印尼海啸孤儿的三百万,是用强征的红树林地换的开发权。”她想起三个月前林婉如在慈善晚宴上拉着她的手假惺惺掉泪:“小挽啊,做公益要讲方法,你这样硬抠每笔账单太辛苦了。”胃里突然翻涌,她忙捂住嘴。
霍明砚己经捡起手机,视频刚好放到林婉如把一沓美金拍在村长怀里的画面。
他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线条,伸手帮她顺背:“是我疏忽了。”他声音低哑,“上次她在董事会上闹着要接管海外公益项目,我只当是她争权,没往深里查。”
“不是你的错。”苏挽缓过劲来,抽了张纸巾擦嘴角,“她藏得太深。”她望着车窗外被风吹动的香樟叶,眼神逐渐清亮,“但现在有证据了。明砚,这次我们要一锤定音。”
霍明砚把手机递给她,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尾:“你先回家休息,我让张特助调新加坡分部的法务团队。”他掏出蓝牙耳机拨通电话,“老陈,帮我订最早一班去新加坡的机票,另外联系东南亚环保组织联盟的林教授——队,就是当年和爷爷一起做红树林保护的那位。”
苏挽望着他绷紧的侧脸,突然伸手按住他正在拨号的手背:“等等。”她点开备忘录快速打字,“我让技术部查过这封邮件的IP,定位在雅加达郊区的公益图书馆。可能是当地村民或者志愿者发的。”她把手机递过去,“视频里那片红树林,十年前霍氏捐过两千万建保护区——林婉如动的,是你爷爷的心血。”
霍明砚的拇指在屏幕上顿了顿,突然低头吻她指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个小时后,霍宅顶楼的书房里,苏挽靠在真皮沙发上看霍明砚整理资料。
他卷起的衬衫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每翻过一页文件,金丝眼镜就滑下鼻梁一点。
“新加坡的环保组织愿意做证人,印尼那边的律师团队己经在调土地审批记录。”他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抬头时目光软下来,“你脸色不好,要不要睡会儿?”
“不睡。”苏挽晃了晃手里的平板,“我在写《阳光公益最终调查报告》的大纲。”她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林婉如在酒会上的笑声:“那些乡巴佬懂什么?红树林砍了盖度假村,赚的钱能捐十个儿童病房。”她指尖重重敲在“违法行为”那栏,“要把每笔资金流向、每个被强征的村民名字都列清楚。”
“下午三点,我让公关部同步发通稿。”霍明砚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把温好的牛奶塞进她手里,“但有个要求——你只负责念报告,剩下的媒体提问我来挡。”他捏了捏她发顶的呆毛,“我夫人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苏挽噗嗤笑出声,刚要反驳,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霍老太太拄着翡翠龙头拐杖站在门口,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明砚,你爸刚才来电话,说家族会议提前到今晚八点。”她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视频资料,又落在苏挽隆起的小腹上,眼底浮起笑意,“小挽啊,你爷爷当年总说‘霍家的良心,要放在太阳底下晒’。今天这报告,晒得好。”
霍明砚起身扶老太太坐下,苏挽却注意到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颤——那是她激动时的习惯动作。
果然,老太太喝了口茶,突然说:“等林婉如的案子结了,我想在家族会议上宣布件事。”她望着苏挽,眼里有细碎的光在跳,“关于霍家下一代的事。”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吹得茶几上的文件哗啦作响。
苏挽摸了摸肚子,突然听见小家伙重重踢了她一下,像是在应和什么。
霍明砚握住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期待——像春天的种子顶破冻土,带着潮湿的、蓄势待发的力量。
家族会议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流转着冷光,霍家二十余口人围坐在长桌两侧。
霍老太太将翡翠拐杖重重顿在波斯地毯上,清脆的响声让原本交头接耳的小辈们霎时噤声。
“明远,把投影打开。”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经年累月的威严,却在扫过苏挽时软了软,“小挽整理的林婉如案资料,你们都看看。”
全息投影亮起的瞬间,林婉如推搡村民的画面映在每个人脸上。
霍家长房的堂哥霍明泽先皱了眉:“奶奶,这和我们小辈继承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老太太指节叩了叩桌面,“你们看看,她为什么敢把霍家公益基金当私库?因为她觉得做公益是施舍,是往脸上贴金的戏码。”她转向苏挽,目光里浸着温软的笑意,“可小挽让我明白,公益是人心的镜子——照见做的人是否真诚,也照见受的人是否被尊重。”
苏挽摸着小腹坐在霍明砚身边,能感觉到胎儿在踢她——像在给她鼓气。
她想起三天前霍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说:“当年你爷爷在红树林种第一棵秋茄苗时,跟我说‘咱霍家的钱,得带着温度’。现在该让小辈们明白,这温度从哪儿来。”
“从今天起,”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所有霍家年轻一代,包括明砚、明远,还有你们这些堂兄弟堂姐妹,要继承家族事业,先去公益项目里滚一年。”她扫过众人骤变的脸色,“可以不懂财务报表,但不能不懂人心——这是你爷爷定的新祖训。”
霍明远最先笑出了声,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堂妹:“我早说跟着小嫂子做‘阳光公益’比管海外分公司有意思,现在奶奶给咱们发任务了。”有几个小辈面有难色,却在接触到霍明砚沉下来的目光后,默默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散会时,霍老太太特意留在最后。
她抚着苏挽的发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渗进头皮:“小挽啊,你让霍家的良心,又活过来了。”
公益大会的镁光灯在十月的晨光里格外刺眼。
苏挽站在后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西装袖口——那是霍明砚今早特意熨的,还在口袋里塞了颗水果糖,糖纸边角被他折成了小帆船。
“苏总监,该您上场了。”工作人员的提示让她回神。
她摸了摸肚子,胎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顶了顶她的掌心。
这让她想起昨晚霍明砚捧着B超单说的话:“宝宝在听妈妈讲故事呢。”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台下的嘈杂声突然消失。
苏挽望着台下坐得笔挺的公益从业者、举着摄像机的媒体,还有第一排冲她比“加油”手势的霍明砚,喉间泛起热意。
“三年前,我是个为弟弟手术费焦头烂额的普通白领。”她声音清亮,“那时候有人说我嫁给霍明砚是图钱,后来有人说我做公益是图名。”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阳光公益”官网的透明账单页,“但今天我想告诉大家,真正的尊重,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台下传来细碎的抽噎声。
有位白发老教授抹了抹眼角:“我做了西十年公益,第一次听见有人把‘透明’说得这么动人。”
演讲结束时,苏挽望着台下如潮的掌声,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霍家时,霍老太太给她盛的那碗莲藕汤——热的,甜的,带着家的味道。
她对着镜头弯起眼:“公益不是施舍,是手拉手的温度。霍家能做到”
深夜的霍宅书房飘着陈皮普洱的香气。
霍明砚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面前摊着从东南亚带回来的二十公分厚的证据链——土地强征的签字单、林婉如与开发商的邮件往来、村民的证词录像。
“明砚,”苏挽蜷在沙发里,指尖轻轻抚过腹部,哼着走调的摇篮曲,“宝宝今天动得比平时少,是不是听我演讲累着了?”
“那是在认真听妈妈上课。”霍明砚笑着起身,把她的脚轻轻搬到自己腿上按摩,“医生说孕中期胎动本来就会变规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霍明砚的手顿在她脚踝上,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是国际刑警的加密邮件,标题“红色通缉令确认”几个字刺得人心跳加速。
苏挽凑过去,看清附件里林婉如的照片时,轻轻吐了口气:“她再也不能祸害人了。”
霍明砚关了手机,把她搂进怀里。
窗外的天光不知何时漫了进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满地的文件上。
苏挽闻着他衬衫上的雪松香水味,突然打了个哈欠:“今天......好像特别累......”
“睡吧。”霍明砚替她理了理滑落的发,“明天还要去医院做糖耐,我让张特助把早餐煮得软些......”
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己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霍明砚低头,看见她眼尾的泪痣在晨光里泛着淡粉,像颗落进春天的星子。
他轻轻拾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毯子,刚要盖上,就听见她迷迷糊糊地嘟囔:“明砚......宝宝说......霍家的新太阳......好暖......”
窗外,第一缕晨光正漫过庭院里的香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