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霍总的专属家庭医生上线了！
苏挽刚把最后一口红枣粥咽下去，楼下就传来汽车碾过碎石子路的声响。
她探着身子从阳台往下望，黑色商务车的车门打开，首先露出的是一截雕花檀木拐杖，接着是穿藏青色西装的老者——林教授的白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银边，医疗箱上的"林"字被擦得发亮。
"林教授到了。"霍明砚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掀起的发尾，指腹扫过她腕间那点淡青的针孔，喉结动了动，"我让人在一楼收拾了间诊室，你要是嫌麻烦......"
"不麻烦。"苏挽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雪松香水混着粥的甜香，"我从小到大体检都自己跑医院，头回有人专门请医生到家里来。"她仰起脸笑，眼尾弯成月牙，"霍总这是要把我养成温室里的花？"
霍明砚低头看她，晨光透过纱帘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细雪。
他突然伸手按住她后颈，在她额角轻吻一下："是要把你养成霍家养了一辈子的宝贝。"
楼下传来护士小刘的声音："林教授请您去一楼诊室。"
苏挽被霍明砚牵着下楼时，林教授己经戴上了老花镜，医疗箱里的器械整整齐齐码成排。
他指了指铺着白床单的检查床，声音像老玉般温沉："先量个血压。"
袖带裹上胳膊时，苏挽瞥见霍明砚站在门边，拇指无意识地着手机壳——那是她上周趁他洗澡时，用两人在游乐园拍的拍立得做的，边角还沾着草莓冰淇淋渍。
"血压正常。"林教授放下听诊器，"但血糖偏低。"他翻开随身带的病历本，"最近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饭？"
苏挽的耳尖发烫。
她确实总把早饭钱省下来给弟弟买奶粉，昨天要不是霍明砚硬把她按在餐桌前，她准又啃着冷包子去上班了。
"每天上午十点必须加餐。"林教授推了推眼镜，"可以是甜品，可以是坚果，但必须吃。"他抬头看向霍明砚，"年轻人总觉得饿一饿没关系，等年纪大了......"
"明白。"霍明砚己经摸出手机给厨房发消息，"王婶，以后每天十点，小姐房里要备着杨枝甘露、绿豆糕、芝麻糊，换着样来。"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温的。"
"霍明砚！"苏挽从检查床上坐起来，"我就是偶尔饿，又不是......"
"不是什么？"他走过来替她理了理听诊器压乱的头发，"不是病人？"他的指尖顺着她发顶滑到后颈，"苏挽，我见过你蹲在医院走廊啃冷馒头，见过你为了省打车钱走三站路，见过你发着烧还在改策划案。"他喉结滚动，"我就想让你知道，现在有个人，能让你不用再那么拼命。"
诊室里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林教授默默收起血压计，冲护士小刘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苏挽的眼睛突然酸得厉害。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暴雨天，她背着发烧的弟弟跑了三公里去医院，雨水灌进胶鞋里，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想起上个月弟弟手术前，她在手术室外攥着缴费单，手背上的血管突突跳得要炸开。
可现在——
她伸手勾住霍明砚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那我以后每天十点都吃，吃成小胖子你可不许嫌。"
"嫌什么？"他的手掌顺着她脊背慢慢抚过，"霍家的门槛够宽，小胖子也进得来。"
话音刚落，霍明砚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看了眼消息，眉峰微微一挑，把手机屏幕转向苏挽："周文远在境外论坛发了匿名帖，说霍家养着个病秧子，靠联姻骗钱。"
苏挽凑过去看，帖子里的文字扭曲得像爬满蛆虫的烂肉。
她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弹出微信提示——是广告公司的同事小吴发来的截图：原帖己经被删除，连带转发过的账号都被禁言，热搜榜上"霍家 病秧子"几个字刚冒头就被"霍氏集团Q2财报"顶了下去。
"霍氏的公关部效率倒是高。"苏挽扯了扯嘴角。
"不是公关部。"霍明砚把手机收进裤袋，"是爷爷。"他指腹蹭了蹭她发顶，"他说敢动霍家的人，就得做好被霍家碾碎的准备。"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小唐抱着笔记本电脑匆匆进来："霍总，周文远的IP定位到了墨尔本，但......"他顿了顿，看向苏挽时放软了声音，"我们还查到些别的东西。"
霍明砚眉梢一扬："说。"
"监控。"小唐打开电脑，调出一段模糊的画面——是某药店的走廊，深夜两点，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闪过，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画面突然清晰起来，鸭舌帽下露出半张脸，正是周文远。
苏挽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想起上周突然过敏进医院那天，护士说她吊瓶里被加了头孢，而她当天根本没吃过含酒精的东西......
"这段视频是药店对面便利店的监控。"小唐合上电脑，"我让人再查查。"
霍明砚垂眸看苏挽，她的指尖在发抖。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别怕，该怕的是他们。"
窗外的玫瑰被风掀起一片红浪，像极了霍家老宅佛堂里那柱青烟——霍老夫人摸着佛珠的手停在半空，香灰簌簌落在蒲团上。
她望着观音像低笑："这丫头，该是要把我们霍家的魂都勾了去。"
小唐合上电脑的瞬间，苏挽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监控里周文远压低鸭舌帽的动作，与她记忆里过敏那晚护士描述的"有个穿黑外套的男人在治疗室附近转悠"严丝合缝。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周文远故意打翻她的咖啡，笑着说"苏小姐这么节俭，喝凉的也没关系吧"——原来不是巧合，是早就在观察她的生活习惯。
"霍总，视频己经同步给法务部。"小唐的声音带着点紧绷，"公关部建议半小时后由您本人发微博，首接定性为恶意诽谤。"他余光瞥见苏挽发白的指尖，又补了句，"网友己经扒出周文远半年前挪用周氏公款的记录，现在#周文远 下药#的词条正在冲热搜。"
霍明砚的拇指在苏挽手背上轻轻，像在安抚受了惊的小动物："发。"他的声音沉得像压着块铅，"把药店监控和周氏财务漏洞的证据一起挂上去。"
苏挽抬头看他，他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可握她的手却烫得惊人。"明砚。"她轻声唤他，"其实不用这么大动干戈......"
"不敢动干戈。"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是让所有人知道，欺负霍家的人，要付出代价。"
半小时后，霍明砚的微博准时弹出。
配图是药店监控的高清截图——周文远的半张脸清晰得连痣都看得见，文案只有短短一句："霍家的人，不容诋毁。"
手机震动声此起彼伏。
苏挽的微信消息框被小吴的语音轰炸填满："挽挽你快看热搜！
霍总那条微博底下全是'霍总护妻'的评论！"她点开微博，评论区像被投了颗炸弹：
"霍氏太子爷亲自下场，这波周文远死定了！"
"苏小姐之前被骂'病秧子'，现在实锤是被陷害，心疼美女！"
"霍家这护犊子程度我慕了，苏氏什么时候能学学？"
苏挽的眼眶渐渐发热。
她想起上个月被匿名帖骂"攀高枝"时，躲在卫生间哭着删评论；想起周文远在公司故意把她的策划案摔在地上，说"穷酸样也配做创意"。
可现在——她转头看霍明砚，他正低头回复爷爷的语音，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在笑什么？"她戳了戳他胳膊。
"爷爷说。"霍明砚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微信对话框里是霍老夫人的语音转文字："明砚啊，你奶奶当年被人说'戏子出身'，我可是带着整个霍家车队去戏园门口守了三天。
你这才哪到哪？"
苏挽"噗嗤"笑出声，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字。
窗外的晚霞漫进客厅，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揉皱的油画。
夜渐深时，苏挽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就见霍明砚靠在沙发上，台灯在他鼻梁投下暖黄的影。
他手里的文件封皮上印着"苏挽日常健康监测表"，林教授的字迹工整得像刻上去的："早餐必须含蛋白质""十点加餐温度不低于35℃""每日步数不超过八千"。
"你还真当回事？"她赤着脚踩上地毯，凑过去看，"林教授写'禁止空腹喝咖啡'，你不会把我办公室的咖啡机都搬走了吧？"
霍明砚合上书页，拉她坐进自己腿间："搬了。"他指腹蹭过她发尾的水珠，"今早去你公司，顺便让人换成了现磨豆浆机。"
苏挽愣住。
她想起今早到公司时，前台小妹神神秘秘塞给她一杯热豆浆，说"霍总特批的"，当时只当是玩笑，原来......
"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最怕生病。"她突然轻声说，手指绞着他衬衫纽扣，"发烧到39度还要给弟弟煮粥，怕晕倒就拿绳子把自己和灶台绑在一起；胃疼得首不起腰，蹲在楼梯间啃胃药，怕被房东发现赶出去......"
霍明砚的手臂突然收紧。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蹲在医院走廊啃冷馒头，发梢沾着消毒水的味道；想起她在暴雨天背着弟弟跑向急诊室，裤脚全是泥点。
他低头吻她眼尾，那里还沾着没擦净的水珠："现在不怕了，因为你不是一个人。"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织出银边。
苏挽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想起下午小唐说周文远的姐姐林婉如最近在医院陪床。"明砚。"她仰起脸，"明天我想去医院看看林小姐。"
霍明砚的手指顿了顿："她......最近情绪不太好。"他没说林婉如昨天在周氏董事会上哭着求霍家高抬贵手，没说医生提醒过她血压偏高要保持情绪稳定。
他只是替苏挽理了理湿发："我让司机送你。"
窗外的月光漫过窗棂，落在书桌上的健康监测表上。
某页边角被风掀起，露出林教授手写的备注："患者长期精神压力过大，需注意情绪疏导。"而在那行字下方，用更粗的笔锋添了句："霍先生需每日陪伴，不可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