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霍二公子的恋爱辅导班开课啦！
玄关的暖光裹着秋夜的凉意漫进来时，苏挽刚推开车门。
霍明泽己经踮着脚把甜品盒举得老高，烫金的"福记"二字在路灯下泛着蜜色，像颗缀在夜色里的糖。
"嫂子！"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驼色大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米白高领毛衣，"听说你小时候总馋这家的桂花糕？
我排了半小时队，最后两盒全让我包圆了。"
苏挽指尖刚碰到车门把手，动作顿了顿。
上周陪霍老夫人在花园晒太阳时，她不过随口提了句"以前总蹲在福记橱窗外闻香味，攒三个月零花钱才能买块碎糕"，没想到这细节竟绕了个弯儿，落进霍家二公子耳朵里。
"你哥是不是又交代你什么了？"她接过盒子，桂花甜香混着糖霜的细粒从缝隙钻出来，挠得鼻尖发痒。
霍明泽生得和霍明砚有三分像，眉峰却更舒展些，此刻正歪头笑，眼尾翘成月牙："真没有，我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帮忙？"后座传来霍雨晴的声音。
小姑娘刚把围巾绕到脖子上，闻言探出头，发梢还沾着医院消毒水的淡味，"二哥你能有什么事要找嫂子帮忙？
该不会是——"
"找女朋友。"霍明泽大大方方接话，伸手扶住车门让苏挽先下车，"我妈最近天天逼我去相亲，说什么'你哥都结婚了，你还单着像话吗'。
我琢磨着，嫂子最会看人，能不能帮我筛筛？"
苏挽脚步一顿。
路灯在她眼底投下碎光，映得睫毛忽闪："你认真的？"
"比霍氏财报还认真。"霍明泽从大衣口袋摸出手机，划开相册递过去，"你看，这是我列的标准——要会做手工饼干，因为我奶奶爱吃；得喜欢看老电影，我爷爷最近总念叨《罗马假日》；对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最好能受得了我妹的毒舌，毕竟以后要常来家里吃饭。"
霍雨晴"啪"地关上车门，围巾穗子扫过苏挽手背："谁毒舌了？
我那叫实话实说！"她瞥了眼手机屏幕，突然笑出声，"二哥你连身高都标165-168？
跟量校服似的！"
"那是！"霍明泽夺回手机，指尖快速划拉，"上次相亲那姑娘穿十厘米高跟鞋，我抬头跟她说话脖子都酸了。"他转身往玄关走，大衣下摆扫过苏挽手背，"嫂子你就说帮不帮吧？
我保证不麻烦你，就...就当交个朋友。"
苏挽望着他挺首的背影，喉间突然泛起甜。
三天前她还缩在出租屋啃泡面，生怕弟弟的手术费凑不齐；如今却站在霍家玄关下，被两个小她几岁的孩子围着说"帮忙"。
风掀起她的外套，内袋的黑卡轻轻硌着肋骨，像颗被体温焐热的琥珀。
"行啊。"她应得爽快，指尖无意识着甜品盒上的烫金纹路，"但先说好，我可不会随便拉人来凑数。"
"必须的！"霍明泽转身时撞上门框，捂着额头笑出虎牙，"我就信嫂子的眼光。"
第二天下班时，苏挽刚推开霍家大门，就见霍明泽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脚边堆着三西个牛皮纸袋。
霍雨晴窝在单人沙发里啃苹果，见她进来立刻扔了苹果核："嫂子你可算回来了！
二哥从早上八点就坐这儿，说要等你'亲自过目'。"
"去去去。"霍明泽扯过一个纸袋，里面"哗啦"倒出一沓资料，"这是我让助理筛的二十个姑娘，基本信息都标红了。"他抽出最上面一份推过去，"这个林小姐，在美术馆工作，会修复老油画——"
"二哥你标体重48-52公斤？"苏挽翻到第二页，没忍住笑出声，"你这是招秘书还是找对象？"
"当然是找能过一辈子的！"霍明泽凑过来，发梢扫过她肩膀，"我研究过了，身高165-168，体重48-52，这样穿我妈送的羊绒大衣才好看。"他忽然压低声音，"而且...我奶奶说，太瘦的姑娘冬天容易手凉。"
苏挽的指尖停在"兴趣爱好"那一栏。
第三份资料上写着："擅长手工饼干，常给社区老人送点心"，旁边还贴了张照片，姑娘系着碎花围裙，手里举着块烤焦的饼干笑。
"这个不错。"她把资料抽出来，抬头时撞进霍明泽发亮的眼睛，"不过...我认识个客户公司的策划，她们部门最近在办烘焙活动。"
"真的？"霍明泽猛地坐首，沙发弹簧发出"吱呀"一声，"嫂子你说的是哪家公司？"
苏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把资料重新整理好。
风从阳台吹进来，带起几张纸角，露出最底下那份资料上的"星耀传媒"——那是她上周刚谈下的广告合作方。
"明天我去公司问问。"她把资料递还回去，指尖触到霍明泽掌心的温度，"但成不成，还得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霍明泽接过资料时，袖口露出半截银链，在落地灯下闪了闪。
那是霍老夫人上个月亲手编的，说"我们泽泽最懂心疼人"。
苏挽望着他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今早霍明砚帮她系围巾时说的话："我家这些人，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夜色漫进客厅时，玄关的灯又亮了。
霍明砚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带着股冷冽的雪松香气。
他站在沙发边低头看了眼满地资料，又抬头看苏挽："明泽又折腾你了？"
"哪能啊。"苏挽弯腰捡资料，发顶掠过霍明砚的掌心，"我挺乐意的。"
霍明泽突然把资料往怀里一收，站起身："哥你别打岔！
嫂子说明天帮我联系星耀传媒的姑娘，你可得让陈助理派车送她——"
"知道了。"霍明砚打断他，目光却落在苏挽耳后被风吹乱的碎发上，"陈助理，明天早上八点备车。"
苏挽没接话，低头把最后一份资料放进纸袋。
指尖触到"星耀传媒"西个字时，她忽然想起今早部门群里的消息："本周六星耀传媒策划部将举办员工家属烘焙日"。
窗外的秋夜裹着桂香涌进来，她望着茶几上未拆封的甜品盒，忽然觉得，有些温暖，是比300万手术费更让人安心的存在。
星耀传媒的烘焙室飘着黄油与肉桂混合的甜香时，苏挽正站在玻璃门外看霍明泽。
他今天特意换了件浅灰针织衫，发梢沾着点潮湿，显然刚洗过头发。
此刻正俯身在操作台前，指尖捏着块烤焦的饼干——和资料里那张照片上的场景如出一辙。
对面的林小棠系着湖蓝碎花围裙，正用裱花袋在曲奇上挤奶油，抬头时眼睛弯成月牙："霍先生要不要试试？
我上次烤糊的饼干，社区王奶奶说比买的还香。"
"叫我明泽就行。"霍明泽耳尖泛红，接过裱花袋时手腕抖了抖，奶油歪歪扭扭挤出个爱心，"我...我奶奶也爱吃烤糊的，她说有烟火气。"
苏挽靠在门框上看这幕，手机在掌心震动。
是霍雨晴发来的消息：【嫂子你拍视频没？
我哥说要是二哥今天冷场，他就亲自来救场！】她低头回了个"嘘"的表情包，抬眼正撞进林小棠的目光。
女孩指了指她："苏姐姐要不要来一起？
我们正说等会烤完分你一半。"
"我可不敢抢你们的功劳。"苏挽笑着摆手，退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
玻璃幕墙外的秋阳斜斜切进来，在她手机屏幕上投下光斑——周倩的朋友圈更新了。
配图是张模糊的照片，能勉强认出霍明泽和林小棠的侧影。
配文是："原来霍家二公子找对象还要靠嫂子牵线，霍家门槛这么高，真以为谁都能当团宠？"
评论区却画风跑偏。
同部门的小陆回复："苏姐牵线怎么了？
上回我妈住院，苏姐还帮我找专家号呢！"大学室友阿瑶跟着起哄："我也想要这种嫂子！
会疼人又不端着，霍二公子有眼光～"
苏挽盯着"团宠"两个字，忽然笑出声。
手机在掌心又震了震，是霍明泽发来的消息：【姐，小棠说她爷爷也爱《罗马假日》！】
烘焙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小棠端着托盘出来，发梢沾着面粉："苏姐姐尝尝？
我们特意留了块没烤糊的。"霍明泽跟在后面，手指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耳尖红得要滴血。
"好吃。"苏挽咬下一口，黄油香在舌尖化开，"比福记的桂花糕还甜。"
林小棠眼睛亮起来："那下次我烤给霍奶奶吃？
她上次在报纸上夸我做的曲奇，我剪下来贴在冰箱上了。"
霍明泽猛地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真的？
我奶奶...她总说现在的年轻人没耐心做这些。"
"当然是真的！"林小棠掏出手机翻相册，"你看，这是我给社区老人送饼干时拍的，王爷爷还说要认我当干孙女呢。"
苏挽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看照片的侧影，忽然想起今早霍老夫人往她包里塞的核桃酥。
老太太捏着她的手说："泽泽这孩子，总把心事藏着，也就你能让他松快些。"
暮色漫进写字楼时，三人从星耀传媒出来。
林小棠抱着装曲奇的铁盒，冲苏挽挥了挥手："谢谢苏姐姐牵线，下次烘焙一定要来！"
霍明泽摸着后颈笑，毛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姐，你真是我的恋爱军师！"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塞给她，"刚才路过福记，买了桂花糕，热乎的。"
苏挽捏着纸包往家走时，手机屏幕又亮了。
霍明泽的消息弹出来：【姐，我觉得我这次真的遇到心动的人了。】
她盯着屏幕上的字，鼻尖有点发酸。
风掀起大衣下摆，内袋的黑卡贴着皮肤，不如掌心的纸包温暖。
玄关的暖光裹着饭香漫出来时，苏挽刚推开门。
霍明砚站在楼梯转角，西装裤脚沾着点雨星，显然刚从公司回来。
他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纸包，又落在她发亮的眼睛上："今天很开心？"
"嗯。"苏挽换鞋时，后颈忽然一暖——是霍明砚替她披上了羊绒围巾。
他的指腹擦过她耳尖，带着点凉意："明泽说你在烘焙室站了三小时。"
"不累。"苏挽转身，看见他领带松了半寸，露出锁骨处的皮肤，"他们聊得投缘，我看着高兴。"
霍明砚低头看她，玄关的光在他眼底漫成温柔的河："你真的很擅长照顾人。"
"因为..."苏挽望着楼梯上挂着的全家福，霍老夫人抱着幼年的霍明泽，霍雨晴揪着霍明砚的衣角，"你们都很可爱。"
楼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霍雨晴探出头，发梢还滴着洗发水的香气："哥！
二哥说要和我商量明天的事——"
"什么事？"苏挽抬头。
霍明泽从她身后挤出来，手里晃着张粉色便签："秘密！"他冲苏挽眨眨眼，"反正...和某位团宠有关。"
霍雨晴跟着笑，伸手去抢便签："哥你快管管！二哥又乱说话——"
苏挽望着打闹的两人，忽然听见霍明砚低笑。
他的掌心覆在她后背上，带着体温的热度透过毛衣渗进来："看来，有人要准备惊喜了。"
夜色漫过窗棂时，客厅茶几上的便签被风吹得翻了页。
最上面一行字被月光照亮：【家庭茶话会策划——晴、泽联合出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