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礼包是:【虹膜相机:用手机APP设定好动作后(比如:眨右眼时拍照;眨左眼是录像),按佩戴隐形眼镜的方式,将本产品佩戴在眼睛里,即可使用本产品。】
穿越系统给她的礼包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用。
尤梨摊开手,领取后,手心多了一个隐形眼镜的盒子,打开,里面就是两个和隐形眼镜一模一样的片片,不过,比隐形眼镜好戴多了。
尤梨用这个相机配套的APP设定好了动作,眨了眨右眼。
一张照片拍出来了。
眨左眼,眼前出现了开始录像的闪烁红点。
哦~尤梨把眼睛弯起来,眼前出现了一排滤镜特效。
高级,太高级了!
这次的礼包实在太有意思了,尤梨玩得不亦乐乎,洗漱的时候,都在疯狂眨眼,到处拍拍拍。
端着水盆往房间走,眨了下眼,要拍门口放的花瓶,却不想拍到了一个幽幽的“鬼影”。
尤梨站住,眼前是她刚刚拍的照片,没加任何滤镜,全靠殿里的自然光线,拍出了复古老照片的氛围,更有气氛感的是照片中一身白衣,有点拍虚了,却反而更令人惊艳的“艳鬼”。
风吹起他的衣摆,人像飘在那,脸苍白,眼圈有淡淡的乌青,漂亮而又阴森地看着镜头。
“皇上。”尤梨反应过来赶紧给他行礼。
他没睡好吗,那么大的黑眼圈?
她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的双脚越走越近,停在她面前,微微咬牙,尾音稍微一转,声音好听但阴阳怪气的:“早啊。”
“昨夜好安静啊,安静得孤一夜都在数你的心跳声。”尤梨被暴君拎了起来,一脸懵。
他没理她,手去探她的心跳…一共两万八千九十九下,一夜都听得好好的,现在却听不到了,你猜你是不是要死了?”
尤梨听着狗皇帝的疯言疯语,心跳咚咚跳得很厉害,不可能听不到。
他什么意思?
一大早上又要杀她?
暴君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起先,他的注意力在她的眼睛上,后面,她深吸了口气,他手下起伏了一下。
心口突然不是心口了,不再是猎物最脆弱、最好拿来威胁的位置之一了,与之关联的画面也不是开膛取心时血淋淋的画面。
有了温度,变得柔软,还让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从未想过的东西。
暴君神情不变,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接着把手拿开:“看到侧殿墙上开的花了吗?”
尤梨被他突然转换的问题问得差点闪了脑子,慢半拍点头。
墨诀将手背到身后:“那你认出那花了吗?”
尤梨试探地回答:“是仁妃娘娘的花?”
“没错,她的花对她来说是美容养颜的补品,对别人来说,是剧毒。”暴君勾起唇,恢复了平时疯癫又残忍的样子,“孤要你亲手养大它。”
有剧毒,还让她来养?而且墙里能长出花就不错了,她怎么养啊?
尤梨看着狗皇帝,突然眨了下右眼。
给他拍了张高清怼脸照,打算用打印机打出来,当靶子用,或者当鞋垫也行。
她心里做着邪恶栀子花计划,没发觉,她眨眼后,暴君有一瞬怔愣。
等她回过神,狗皇帝神色与平时无异,挑眉问她:“还站着做什么?是腿不好用,要孤给你换双新的吗?”
尤梨弯起眼,唤醒了滤镜功能,笑眯眯地选了个狗头特效,给狗皇帝用上了。
“你……”墨诀开口要说什么,看到小宫女身后的光幕上,自己的头顶冒出一双狗耳朵,一张唇,还有狗舌头吐出来。
尤梨努力忍住笑,暴君这个样子,说什么,她都不会怕了,只觉得好笑。
墨诀低下眼,看到小宫女努力压着唇角但眉眼弯弯的样子,要说的话突然就不想说了。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他恨她恨得五脏六腑西肢百骸都微微发麻,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些难过。
尤梨正憋着笑呢,脸颊被捏住,看着暴君低头,桃花眼静静地看进她的眼里,这次他疯得特别认真:“不许再对孤笑,再对孤笑,孤就把你的人头做成灯笼。”
尤梨收起笑意,一点也不剩,特别严肃地看着他。
但墨诀没有觉得满意,反而更不舒服,哦,他想起来了,他应该越难受越爽才对,为什么不让她笑?
“笑。”暴君这么说,自己也勾起唇,“笑给孤看。”
不是……他能听听自己说什么吗?刚才说不让她笑的,尤梨真是太委屈了,看着狗皇帝的眼睛在骂人。
墨诀见她不笑,要用指尖把她的嘴角推高,弄了个笑脸,尤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撕她的嘴巴,张开要说什么。
他的指尖就这么触到了她的虎牙。
暴君的眼神脸色都冷了下来,看着自己沾了水光的指尖,尤梨以为她己经见过暴君最恐怖的样子了,没想到,他安安静静的时候,比笑着恐吓人时还要惊悚。
“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帮您弄干净……”尤梨说着要拿帕子。
“帮孤弄干净?”墨诀笑了一下,看着小宫女,将手指递到她唇间,又是哄骗蛊惑的语气,“用这里弄。”她不是最喜欢小狗吗?小狗都很喜欢舔人的。
尤梨抿紧唇,没有动。
暴君也没打算逼迫她,看着自己的手:“该有骨气的时候没有,不该有的时候,又什么都不怕了。真是……蠢啊。”
“趁孤把手放进去的时候,咬孤一口,多好啊。”他说着,用把指尖放到尤梨唇前,漫不经心地逗着,“嘬嘬,来咬孤啊。”
他在逗狗吗?尤梨好气啊。
跟狗皇帝在一起待五分钟,比坐十次过山车还七上八下,尤梨终于回到侧殿,看向墙上的那朵花,奇怪,仁妃的花怎么长到这里来了?
它真的有毒吗?尤梨找了好几块粗布,垫在手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朵花的花瓣。
很神奇的是,这花竟然在她的触碰下,颤了颤,还微微蜷起了花瓣。
好像人的反应啊,尤梨若有所思地捏起花瓣,不顾它的颤抖把它捋开,看其间的花蕊,仁妃娘娘的花里都困着魂魄,那这朵花里困着谁的魂魄呢?
寝殿,墨诀恹恹地看着密函,突然闭起眼。
再睁开眼,眼里有粘腻的欲念,也有杀意,叫面前的暗卫出去。
等暗卫的身影不见,暴君攥起手,指节泛白,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脱力地抬起眼看向隔壁侧殿。
她在玩哪朵花?
好…痒…暴君闭起眼,咬住唇,牙齿下血色越来越深,衬得他越发红唇齿白,漂亮得让人屏息,他病态地轻轻笑出来,好……开心……
仁妃种花的把戏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邪术,但对他来说,非常简单,他还能随心所欲地在她的基础上进行改动,把邪术变得更邪门。
比如,墙上那朵花,就是在他的身体,在他的血肉,法力之上长出来,他还在花里放了一缕他的魂魄。
所以,那朵花能感觉到的,他也能感觉到。
他将魂魄灌入花里时,只想吓吓小宫女,看她以后得知她一首和一朵有他魂魄的花住在一起时的表情。
没想到……还能这么爽啊。
有凉意从头顶浇下来,他不怕冷,可骨头都在发抖,睁开眼,没落在他身上的水意好像都化成雾气,在他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弥散开。
小宫女还真是听话,他让她养花,她还真的回去就给花浇水了。
他看向面前的光幕,光幕上依次出现了几张那朵花不同角度的留影。
暴君勾起唇,她好像很喜欢这朵花,唇角的笑意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冷下来。
她好像什么都喜欢,除了他。
明知道那朵花与仁妃的邪术有关,她也不介意。
尤梨不知道暴君在寝殿练变脸呢,她浇完花,摸着下巴思考,要不要给这朵花施点肥。
还是算了,这花就长在她的床边,要是施肥,她不得夜夜闻着肥料的味道入睡?
不过,不是说这花是从死人身上长出来的吗?难道……尤梨咽了下口水,狗皇帝的寝宫墙里砌着死人?那也不对,死人怎么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呢,尤梨胡思乱想了一通,决定还是别自己吓自己。
尤梨抻了个懒腰,把一大早上看到狗皇帝的晦气都呼出去。把被子叠好,尤梨把枕头放好,手顿住,接着慢慢把枕头重新拿起来。
啊。
尤梨在心里惊呼,她的枕头下怎么有条迷你美人鱼?
真的好迷你,就巴掌大,但也好美,尤其是像猫咪一样圈起来围住自己的尾巴,流光溢彩,梦幻极了。
死了吗?尤梨担心地戳了戳美人鱼,见美人鱼没有反应,加大力度,最后都把美人鱼的尾巴晃开,让美人鱼仰面躺着了,美人鱼也还是没动。
真死了?
尤梨好难过,这么好看的美人鱼,怎么就死了呢?
不会是被她压的吧?
尤梨捧起小美人鱼,都要开始哭了,美人鱼的尾巴动了动,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撑起身体,看了眼尤梨,又闭上了眼睛。
尤梨看着他,过了三秒,这只小美人鱼突然睁开眼,捧着脸,无声地尖叫起来,除了长得非常好看,和那幅名画一模一样。
噗的一声,尤梨手心溅起一捧水花,小美人鱼不见了,变成了一只很丑的鱼。
这鱼还很严肃,尤梨记得第一次见越凌时,他给她看过这个鱼。
这条丑鱼举起短短的鱼鳍,捧着大大的鱼头,汪地叫了一声,接着又噗的一声。
这次水花溅起后,丑鱼也不见了。
尤梨看着空空的手心,还没回过神呢,听到外面暴君幽幽地问:“什么声音?”
“是……”尤梨本来想要实话实说的,又想起这鱼妖可能是越凌的,怕给他惹上麻烦,将话改了,“奴婢。”
说着她汪地咳嗽了一声。
暴君安静了片刻,笑起来:“再咳两声给孤听听。”
尤梨硬着头皮又咳了两声,听着狗皇帝在外面更开心了的笑声,捂住脸,啊啊啊她真是为越凌付出了太多。
暴君笑够了,问:“要不要孤替你传御医?或者……孤亲自帮你看看,孤很会治病的。”
尤梨听他的语气就感觉他“治”死了不少人,说了段客套话,接着说她只是呛到了,算是把暴君打发过去了。
“收拾好了就过来伺候孤。”
收拾好了就过来伺候孤~尤梨在侧殿,用粉色河狸的表情学了一遍他。
暴君托着下颌,眼睛都懒得睁开,终于听到侧殿的人出来了,睁开眼看向门口。
人还没到,他先听到了很有节奏感的乐声:“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伴着这个乐声,小宫女从外面进来,脚步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结合他听到的乐声就能看出来,她在踩点,而且脚步悄咪咪地很嘚瑟。
墨诀不知道,这是尤梨在给自己加的BGM,BGM是古惑仔的主题曲《乱世巨星》,这歌一放,就有大佬闪亮登场,开始炸街的爽感。
尤梨看了眼暴君,他对自己的小动作一无所知,也是,他也听不到她耳机里放的歌,看都看不到她的耳机。
就像他看不到她此刻用意念在手机备忘录里放了个超级大的中指图片,在对他比中指。
尤梨特意借着给暴君整理龙袍,围着他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鄙视他。
正嘚瑟呢,突然对上了他的眼睛,心脏差点停跳,不过,很快,暴君就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就看前面的镜子了,没有为难她。
狗皇帝心情怎么又变得这么好?
尤梨心里嘀咕了一句,用意念切了歌,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哦,对了,刚刚她收到酷狗音乐的消息,说新用户录一首歌,可以奖励一百元,她就录了,录完就顺手收藏了,她唱的是:“纯情蟑螂火辣辣,今晚它来到你的家,你家有它的小情螂,相约一起蹦擦擦,然后一起生娃娃……”
没办法,她不太会唱歌,只能唱这种难度比较小的随便哼唱一下。
虽然调有点跑,但声音还是好听的,尤梨一边给暴君调整腰带,一边点点头,对自己高度肯定。
尤梨嘴角微微上扬,再听一遍。
不仅听,她还在心里美滋滋地跟唱,全然没注意到暴君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玩味。
纯情,张郎,火辣辣?
哟,墨诀眼里蓄起笑意,这个张郎又是谁啊?
他去会别人家会情郎,把小宫女开心成这样?她也跟着去呗?还一起生娃娃?
这三个淫秽的变态。
不对,小宫女这副傻样,一看就是被张郎和他的情郎带坏的。
要是小宫女被两个贱人拐去做淫秽的事情了,不来杀他了,怎么办?
暴君微微抬眉,眼神冷静,残忍到了极点的那种冷静,他要不要把所有姓张的男子都抓来,挨个拷问呢?
张郎……叫得可真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