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青山市档案馆的地下密室里，狗剩将汪潇琳留下的变石耳钉放在紫外线灯下。
宝石内部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加密的电路图。
"果然有东西。"刘倩凑近观察，战术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宝石表面，"量子加密，军方最新技术。"
狗剩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妹妹的项链里也有。"刘倩从颈间扯出那半枚弹壳，内壁刻着同样的纹路。
"她失踪前最后一条消息说，发现周家在研究'03号生物制剂'，能改写人类DNA。"
秦紫薇站在档案架旁，指尖抚过一排排泛黄的卷宗："三年前边境实验室爆炸案...死亡名单上有杨教授的名字。"
她突然抽出一份文件，"你父亲当时是顾问？"
狗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是地质学家，受邀评估地下工事稳定性。"
"然后呢？"刘倩逼视着他，"为什么他的遗体旁会有我妹妹的记者证？"
空气瞬间凝固，狗剩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从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杨教授站在实验室门口，身后隐约可见"03区"的标识。
"我爸临终前塞给我的。"他的声音沙哑，"他说...'03号不是武器，是钥匙'。"
刘倩猛地抢过照片，指节发白："钥匙？什么钥匙？"
"他没说完就..."狗剩突然顿住，耳朵微动，"有人来了。"
档案室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三人迅速隐蔽，秦紫薇无声地滑到电闸旁，刘倩的匕首抵在门轴处，狗剩则抄起消防斧站在视觉死角。
门开了一条缝，飘进来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汪潇琳的香水味。
"别躲了。"她轻声说，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
灯光亮起，汪潇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银色金属箱。
她穿着修身的风衣，发梢还滴着雨水，显然刚从外地赶回，看到狗剩时，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冷静。
"汪主任？"秦紫薇挑眉，"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送钥匙。"汪潇琳将金属箱放在桌上，指纹解锁后露出里面的试管架，"03号样本，我从周家实验室偷出来的。"
试管里装着幽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刘倩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这...这是我妹妹的血样报告里提到的颜色！"
狗剩谨慎地靠近："为什么帮我们？"
汪潇琳的指尖轻轻擦过试管，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五年前，我母亲也死在那个实验室，还有三年前我的导师。"
她突然解开风衣纽扣，锁骨下方露出个狰狞的疤痕，"这是他们给我植入追踪芯片时留下的。"
秦紫薇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心跳加速了。"
"因为我害怕！"汪潇琳甩开她的手，转向狗剩时眼眶发红，"杨狗剩，你以为只有你们在报仇吗？我潜伏在周家三年，就为了等今天！"
一阵沉默。
刘倩突然拿起试管对着光观察："这里面有纳米级的金属颗粒...像某种生物芯片。"
"不是芯片。"汪潇琳深吸一口气，"是'种子'。周家想用它改写人类基因，创造超级士兵。"
她的目光扫过三人，"而钥匙，指的是适配者的DNA——比如杨家的血型。"
狗剩如遭雷击。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时的话："...保护好恩恩..."
"杨恩？！"秦紫薇脸色骤变，"看来我们要加大对恩恩的保护了。"
"不全是。"汪潇琳调出平板电脑上的数据，"适配者需要纯正的RH-null血型，全球不到50人，杨教授是，杨狗剩是..."她的声音颤抖，"杨恩也是。"
窗外突然划过闪电，照亮了档案室里西张苍白的脸，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汪潇琳突然抓住狗剩的手："跟我走，现在！周家的人己经到青山市了！"
"不行。"刘倩的匕首横在她颈前，"先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对杨家这么了解？"
"因为..."汪潇琳的眼泪终于落下，"杨教授救过我父亲，他们...他们是同事。"
K她颤抖着掏出枚怀表，里面嵌着张合影——年轻时的杨教授和另一个男人站在实验室门口，背后写着"凤凰计划启动日"。
狗剩认出了那个男人："你父亲是...'凤凰计划'的发起人之一？"
"也是第一个受害者。"汪潇琳擦掉眼泪，"周家篡改了实验数据，把基因优化变成了武器研究。"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疤痕，"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03号原型，所以我才能偷出样本...但它正在吞噬我的免疫系统。"
秦紫薇迅速检查了她的瞳孔和脉搏："体温38.5度，淋巴肿大...你还有多久？"
"两周？一个月？"汪潇琳苦笑，"足够帮你们找到原始数据了。"
她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但有个条件——保护好杨恩，她是最后的'纯净样本'。"
狗剩的拳头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那群畜生..."
"没时间发泄了。"刘倩冷静地收起试管，"周家既然知道汪潇琳叛变，肯定会加快行动。"
她看向秦紫薇，"你带杨恩转移，我和狗剩去实验室。"
"不行。"秦紫薇斩钉截铁，"特勤处有安全屋，我们一起..."
汪潇琳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档案柜上。
她踉跄着抓住狗剩的胳膊："听我说...实验室入口在老火车站的排水系统，密码是你父亲的生日倒叙..."
她的身体突然痉挛，瞳孔急剧收缩，狗剩抱住她下滑的身体："汪潇琳！坚持住！"
"记住..."汪潇琳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不要相信...任何植入过03号的人..."
她的头无力地垂下，呼吸停止了，雨声忽然变大，像天地在为这个倔强的女人送行。
刘倩迅速检查了她的颈动脉："死了，03号在最后一刻摧毁了她的中枢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