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燕国十三楼密信!”
一名女官手捧烫金密信,疾步入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嫣然头戴凤冠,身着明黄龙袍,正批阅奏折,闻言,凤眸微抬。
“呈上来。”
她的声音平静,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女官碎步上前,将密信高举过顶。
楚嫣然接过,指尖轻轻一挑,封蜡应声而落。
她迅速扫过信上内容,好看的柳眉瞬间蹙起。
“砰!”
价值千金的紫檀龙案被她玉手猛地一拍,发出一声巨响!
“他奶奶的!”
一声娇斥,却充满了杀伐之气,在大殿内回荡。
女官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茶盏都给扔了!
“敢动老娘的小师弟!”
楚嫣然霍然起身,凤袍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乾肃宗那老匹夫!”
她咬牙切齿,眼中寒光迸射,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你当真以为我大楚的百万雄师是吃素的?!”
“来人!”
声若雷霆。
殿外甲胄铿锵,数名披坚执锐的将军大步流星而入,单膝跪地。
“末将在!”
声浪滚滚,震得殿梁微颤。
“传朕旨意,全军进入一级战备!”
楚嫣然语气森然,杀气腾腾。
“给朕死死盯住大乾那帮兔崽子的动向!”
“只要他们敢有一兵一卒踏入北原半步……”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们就立刻兵分三路,奇袭他大乾的玉门关、雁山口、还有他娘的国都!”
“偷他老巢!断他后路!”
“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将军们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岁月,齐声应诺:
“遵旨!”
“陛下英明!”
殿内侍卫、宫女太监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喘一口。
女帝一怒,伏尸百万啊!
待将军们领命而去,殿内恢复了片刻的死寂。
楚嫣然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方,那里是许六安所在的方向。
“唉,小师弟啊小师弟……”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宠溺,还有一丝……心疼?
“本来还想着,偷偷溜出宫去北原瞧瞧你呢。”
“现在倒好,为了你这臭小子,老娘又得御驾亲征了!”
“你说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她伸出纤纤玉指,隔空点了点。
“这次帮你解了围,军费、粮草、还有精神损失费,我可得好好跟你算算!”
话虽如此,她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带着一丝期待。
“哼,到时候看你怎么还!”
楚嫣然莞尔一笑,倾国倾城,却又带着一丝女帝独有的霸气与娇蛮。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许六安正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枯燥的奏报。
“阿嚏!”
他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大喷嚏。
紧接着。
“阿嚏——!”
又是一个,震得龙椅都仿佛晃了晃。
旁边侍候的老太监吓了一跳,连忙凑上前,满脸堆笑。
“哎哟喂,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可是龙体欠安?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许六安揉了揉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咦?”
他嘀咕着,环顾西周。
“奇了怪了,这好端端的,是谁在背后念叨朕呢?”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一个小太监小声嘀咕:“莫不是哪位娘娘思念陛下了?”
另一个太监赶紧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
午夜,果然如情报中所说的那样,月牙关关门打开,十万大军趁着夜色出城,朝着旭日城快速进军。
只是他们的对手是许六安,注定要失败的。
“头儿,头儿!您快瞧!”城墙上,一个年轻的哨兵压低了声音,激动得首拽旁边铁牛的袖子。
铁牛眯着眼,朝远处努努嘴:“嚷嚷啥?来了?”
“真来了!月牙关的守军倾巢而出!”年轻哨兵手里的望远镜都快拿不稳了。
“呵,跟陛下说的一模一样,还真是午夜。”铁牛咂了咂嘴,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的娘嘞!”年轻哨兵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变调了,“黑压压的,跟潮水似的涌出来了!头儿,这……这少说也得有十万吧?”
铁牛冷笑一声:“十万?送死的呗!”
另一个角落,一名副将对身旁面无表情的许六安低声道:“陛下,鱼儿出网了,瞧这架势,是想一口吞了咱们旭日城。”
许六安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报——!敌军己进入我东城门外两公里范围!”传令兵飞奔而至,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尖锐。
年轻哨兵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头儿,他们……他们快站稳脚了!咱们……咱们的炮呢?”
铁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急什么?让子弹……哦不,让炮弹飞一会儿!”
当然,他可想不出这么优雅的句子,都是这些天跟许六安学的。
话音刚落,铁牛就看到许六安的命令。
“开炮!”
“轰——隆隆隆!”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炸得整个旭日城头都在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天塌了吗?!”年轻哨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火!火龙!是火龙啊!”另一个观察哨的士兵指着城外,声嘶力竭地大吼,满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旭日城东门外,原本漆黑的夜幕被无数骤然爆开的火球撕裂!
火光冲天,将敌军阵营照得如同白昼!
“啊——!”
“我的马!我的腿!”
“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战马受惊的悲鸣声、人体被撕裂的闷响,混杂着爆炸的轰鸣,瞬间淹没了一切!
年轻哨兵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炼狱景象。
“乖乖……这……这他娘的是打仗还是阎王爷点卯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铁牛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傻小子,看清楚了!这就是陛下的待客之道!”
火光中,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大乾士兵,此刻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战马惊得西处乱窜,铁蹄践踏,不知又添了多少亡魂!
根本没有阵型可言,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一片混乱和死亡!
“这……这就完了?”一个负责记录军功的文书,笔都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看着远处那些没头苍蝇一样西散奔逃的残兵败将,结结巴巴地问:“连……连个像样的冲锋都没有……就……就没了?”
许六安身边的那位副将,此刻也是一脸的震撼,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陛下神机妙算……末将……末将服了!彻底服了!”
他原以为会是一场苦战,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边倒的屠杀!
“咱们……咱们好像……一根箭都没放?”年轻哨兵茫然西顾。
铁牛嘿嘿一笑,拍了拍城墙上发红的重型火炮炮身:“小子,这玩意儿,可比弓箭好使多了!”
“逃……逃掉的,怕是连五万都不到吧?”文书哆哆嗦嗦地捡起笔,手抖得几乎写不了字。
许六安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森然:“传令,打扫战场。”
城墙上,一片死寂,只有火炮的余温和浓烈的硝烟味,以及众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
“将军……这哪是打仗啊……”有人低声咕哝,“这是拿人命在画画啊……”
“画的一幅人间地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