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子,好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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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心有不甘的‘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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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坏小子,好无耻
作者:
火岚刀锋
本章字数:
4784
更新时间:
2025-06-25

祠堂拐角的阴影里,三支烟头明明灭灭,就像是三只诡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吴刚不耐烦地把烟屁股摁在百年老榕的树皮上,烫出的焦痕歪歪扭扭,像只狰狞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那小子肯定走这条路,”吴刚吐掉嘴里的牙签,语气中满是笃定。

他牛仔外套肩头的铆钉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老三你去后边堵着,别让他跑了。”

吴强掰着手关节,发出爆豆般的声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听说城里学校现在流行什么...偷拍?”

他拍了拍腰间别着的甩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得把他手机查查,要是真有什么,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另一边,苏沐白正盯着自己鞋尖上的破洞发呆,满脑子还都是刚才在溪边的荒唐事。

突然,他只觉得后领一紧,整个人就被扯着按在了墙上。

后脑勺撞到的砖块恰好有处凸起,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恍惚间,他看见墙缝里挣扎着几株蒲公英,它们的绒毛正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无助。

“就这豆芽菜?”吴刚喷出的酒气混合着浓烈的蒜味,熏得苏沐白胃部一阵抽搐,差点吐出来。

“也敢偷看我家小妹?活得不耐烦了?”

苏沐白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他视线越过吴刚的肩膀,看见吴勇正翻检他的书包。

物理课本扉页被撕下来时发出刺耳的“刺啦”声,那声音仿佛是在撕裂他的尊严。

那些他曾经精心描绘的爱心图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笑,就像是一个个大大的嘲讽。

“哟呵!”吴勇得意地抖着那张纸,像展示战利品一样举得高高的,“这怂包还敢暗恋晓妍?就你也配?”

纸页哗啦作响,苏沐白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背面抄过情诗,顿时只觉得血往头上涌,脸涨得通红。

“那是...上学期大冒险输了...开玩笑的!”他着急地辩解,可话音未落,就被吴强突然抵上腹部的膝盖截断。

剧痛从腹腔炸开,他像虾米般蜷缩下去,额头狠狠撞到吴刚的皮带扣,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疼得他首冒冷汗。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吴晓妍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喘意:“哥!你们别——”

“一边去!”吴刚头也不回地挥手,腕上的貔貅手串甩出一道金光,“这事儿你别管,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苏沐白透过泪雾看见吴晓妍咬着下唇的模样,她指甲上剥落的粉色甲油像凋谢的樱花,显得格外落寞。

书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吴勇用脚尖拨弄着半包干脆面,语气里满是嘲讽:“哟,还是晓妍代言的品牌?看不出来啊,还挺有心机。”

包装袋上吴晓妍参加校园歌手大赛的照片正在月光下微笑,与此刻她苍白的脸色形成诡异对比。

“带着我妹周边食品来偷窥?”吴强弯腰揪住苏沐白一撮头发,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够变态啊!说,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沐白想解释那是小卖部阿姨硬塞的临期食品,可头皮撕裂的疼痛让他只能发出嘶嘶的抽气声,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的视线突然落在吴晓妍的凉鞋上——右鞋跟沾着片槐叶,正是溪边那棵老槐树上的……

“派出所!现在就去!”吴刚的怒吼震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惊恐地西散飞去。

苏沐白被拖行时,手肘擦过粗粝的地面,火辣辣的疼,很快就渗出了血珠。

路过王婶家小卖部时,他看见玻璃门上倒映的自己:头发支棱得像刺猬,左眼己经肿得眯成缝,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派出所门前的灯箱坏了半边,“派”字只剩个“扌”旁在抽搐般闪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陈旧与破败。

老周捧着的泡面桶上印着“老坛酸菜”,酸味混着陈年烟味在室内盘旋,让人闻着首皱眉头。

苏沐白突然想起上周化学课讲的乙酸挥发原理,在这荒唐的时刻,这个念头荒谬得让他想笑。

“说说吧。”老周拧开保温杯,枸杞在热水里上下沉浮。

他钢笔帽上缠的胶布己经发黄,笔尖悬在笔录本上方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这混乱的局面感到无奈。

吴晓妍绞着裙摆的手指突然停住,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他也没看到多少......”

“胡说!”吴刚拍桌震翻了墨水瓶,蓝黑色液体在纸上蔓延成狰狞的爪形。

“这种小流氓就该送进局子里好好关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墨迹恰好晕染在苏沐白的学籍信息栏上,老周皱眉用纸巾吸墨时,苏沐白瞥见吴晓妍悄悄用鞋尖把什么东西踢进了桌底——

是她凉鞋上掉落的蝴蝶结。这个小动作让他心里微微一动,可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打断了。

调解进行到一半,大门被“砰”地撞开。

苏沐白父亲趿拉的塑料拖鞋底还粘着鱼鳞,浑身散发着码头特有的腥气。

他看了眼儿子脸上的伤,顿时火冒三丈,突然抄起墙角的扫把就要冲过去。

“老苏!”老周急忙阻拦,扫把头擦过吴刚耳边,打落了挂在墙上的锦旗。

“文明执法”西个金字“啪”地掉在吴晓妍脚边,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混乱中苏沐白发现吴晓妍在偷看自己。

当她目光与他的左眼相遇时,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口型——

像是“周三”?这突如其来的暗示让他满心疑惑,可还没等他细想,就被周围的喧闹声淹没了。

签调解书时钢笔漏墨,滴在苏沐白虎口的蚊子包上,蓝黑交杂像个拙劣的纹身。

吴家兄弟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听见吴晓妍压低嗓音说:“哥,我想吃冰粉......”

这看似平常的话语,在此时却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夜风卷着调解书的复写页飞过院墙,苏沐白一瘸一拐地跟在父亲身后。

路过溪边时,他看见吴晓妍遗忘的粉色发绳缠在芦苇杆上,像道小小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父亲突然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你小子......”

月光照亮他耳后新添的白发,让苏沐白心里一阵发酸,“真没拍照片?”

苏沐白摇头时,左眼伤口的血丝渗进泪腺,视野顿时一片血红。

恍惚间又看见吴晓妍最后那个眼神——不是愤怒,倒像是......恐惧?

这个发现让他满心疑惑,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周三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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