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坟场的晨雾还未散尽,叶玄青己蹲在断墙边擦拭破劫锤。锤柄的冰霜气与凝霜的冰魄交缠成淡蓝光纹,像极了昨日她虚影触碰他掌心时的温度。
“阿青。”凝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本体仍裹着半透明的冰雾,发间木簪却比昨日更亮了几分,“该出发了。”
叶玄青起身,将破劫锤收入背后的玄铁剑鞘。剑鞘上,他与凝霜幼年时刻的“阿青”“阿霜”西个小字己被磨得发亮。他转身看向她,冰雾在她身周流转,竟凝出一朵半开的冰莲:“你今日……”
“比昨日更像真人了。”凝霜轻笑,指尖拂过冰莲,“星核对我的本源滋养比想象中好。不过——”她的目光扫过远处十二座城池的虚影,“要接族人回家,得先过了‘归墟’这一关。”
日常·行囊里的旧时光
两人收拾行装的间隙,叶玄青从储物袋里翻出个布包。打开时,半块焦黑的雪糯糕滚落在地——正是三日前在记忆海中凝霜烤焦的那块。
“你居然还留着?”凝霜的虚影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糕渣。
“怎么会扔?”叶玄青捡起糕渣,放入口中。焦苦中竟渗出一丝甜,像极了当年她塞给他的半块糖。“你说过,等学会了烤雪糯糕,就把它刻在玉珏上。”他将半块玉珏按在糕渣上,玉面竟浮现出一行小字:“雪糯甜,情更绵。”
凝霜的眼睛泛起水光。她伸手接住飘落的糕渣,冰雾在掌心凝成完整的雪糯糕:“阿青,我现在就学。”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轰鸣。十二座城池的虚影同时震颤,最东侧的“青丘城”木牌发出刺目金光。叶玄青的玉基台剧烈震颤,九转劫火在丹田翻涌——这是他突破七转后,首次感应到与城池的共鸣(七转道基·城脉感应)。
修炼·归墟前的试炼
“归墟”是青丘祖脉的天然屏障,由十万狐修骸骨与祖脉灵力凝结而成。两人站在星舰坟场最高处,望着前方翻涌的黑雾,凝霜的冰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几分。
“阿青,归墟里有三重劫。”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第一重是‘骨浪’,由十万狐修骸骨化作的尖刺;第二重是‘心障’,会放大你最恐惧的回忆;第三重……”她顿了顿,“是‘双生劫’,需两人同心才能破。”
叶玄青握紧破劫锤,锤头的“霜火逆乾坤”纹路泛起金光:“三重劫,我们一起闯。”
话音未落,黑雾如潮水般涌来!第一重骨浪裹挟着腐臭扑面,叶玄青挥锤砸落,玄霜火在锤刃上燃烧,竟将骨刺熔成铁水。凝霜的冰魄虚影紧随其后,冰雾所过之处,骨浪凝结成冰雕,散落一地。
“好!”叶玄青大喝,“第二重!”
黑雾骤然变幻,两人的识海同时翻涌。叶玄青看见,凝霜倒在血池边,胸口插着叶元海的蜂刺;凝霜看见,叶玄青跪在星核舱内,握着她的冰魄残片痛哭。
“假的!”两人同时低喝。叶玄青咬破指尖,在锤身画出血契;凝霜指尖点在冰莲上,冰魄本源如瀑注入识海。两人的道基共鸣瞬间爆发,骨浪与心障同时碎裂!
“第三重……”凝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来了。”
战斗·双生破劫
第三重劫雾中,两人的身影重叠又分离。叶玄青看见自己举锤砸向凝霜,她的冰魄虚影在锤下碎裂;凝霜看见自己推开叶玄青,他的胸口被蜂刺贯穿。
“阿青,别信!”
“阿霜,抓住我!”
两人的声音在劫雾中交织。叶玄青的玉基台突然炸开万丈金光,九转生死劫的雷火在劫雾中劈落!第七道劫雷劈中他的左肩,第八道劈中凝霜的右腕,第九道却同时贯穿两人的识海——
“以心为引,以魂为契!”
两人的血珠同时滴落,在劫雾中凝成双生锁魂印。冰魄与玄霜火交融成金红光芒,竟将第三重劫雾彻底净化。当最后一点黑雾消散时,青丘城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城门上方,“青丘遗民·魂归处”的牌匾泛着暖黄的光(七转道基·三重劫破)。
伏笔·归墟里的秘密
城门开启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叶玄青的玉基台震颤,指向城中央的祭坛——那里悬浮着一颗流转着金红光芒的珠子,正是星核核心的投影。
“这是……”凝霜的虚影变得透明,“祖脉的‘命源珠’。”
更令两人震惊的是,祭坛周围跪着十二具身着玄色道袍的身影。为首的那具,面容与叶玄青有七分相似,腰间挂着与他同款的玄铁剑穗(血脉伏笔·先祖传承)。
“那是……”
“我们的祖先,初代兵主与他的道侣。”凝霜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们用双生道基封印了噬灵蛊后,便坐化在此,守护祖脉。”
初代兵主的虚影突然睁眼,目光扫过两人:“双生锁魂印现世,祖脉复苏有望。然——”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归墟之下,还封印着噬灵蛊后的本体。你们需取三器为引,方能彻底净化。”
“三器……”叶玄青想起星核钥内的古文,“故桃枝、仇敌心头血、同心泪中盐。”
初代兵主点头:“故桃枝在青丘城桃林,仇敌心头血在噬灵蛊巢,同心泪中盐……”他的目光落在凝霜身上,“在你们的真心里。”
日常·桃林里的约定
两人穿过祭坛,来到青丘城桃林。三月春风拂过,桃花开得正好,每片花瓣都泛着与凝霜冰魄相同的幽蓝。
“阿青,你看。”凝霜指着桃林深处,“这是我们幼年时种的那棵桃树。”
叶玄青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只见桃树下埋着半块焦黑的玉珏——正是当年他刻字的那半块。他将两块玉珏合在一起,缺口严丝合缝,桃花竟从缝隙中探出头来,在两人头顶织出一片粉白的花雨(跨卷伏笔·桃林旧约)。
“阿霜,我好像记起更多了。”叶玄青捡起一片桃花,“那年你说,等桃树结果,我们就成亲。”
凝霜的虚影耳尖泛起淡粉,她别过脸去,却没躲开他的目光:“现在……也算成亲了。”
叶玄青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冰魄传来:“等接完族人,我们就补办婚礼。”
“好。”凝霜的声音轻得像花瓣,“但要等我学会烤雪糯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