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有!他想,我抵死不从才跑出来的。”芮雪双手疯狂地摇摆,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拖出去凌迟。
突然她有些后悔编的这个理由,谁知道男人的关注点总是措手不及。
她在打发走李博的那一刻,就决定不再躲藏,她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她编了一个半真半假地故事,这样不管之后梵左再和湛京州说什么,湛京州都不会全信。
男人目光如炬,锐利的眼眸首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想通过她的表情来确认真假。
芮雪指甲深陷入肉里,她抬眸迫使自己坦诚地接受注视。
她能保证重生以来她是清白的。
“他什么时候派人来找你的?”湛京州幽冷的声音响起。
“就刚刚在楼下…”芮雪怯怯地回应。
“甲魁!”
甲魁闻声推门而入。
“一楼,把接近少夫人的男人抓回来。”
“是。”
芮雪没有表情地垂下眼眸。
希望李博够聪明,己经离开湛州回去复命。
湛京州拉着芮雪的手站起身,把她带到玻璃窗前,从身后揽着她,鼻息温热地蹭过她的后脖颈,声音低沉带着威胁。
“芮芮,我很高兴你能坦白…关于梵左,你们还有什么事情,今天一起说了吧,我不生气。那是你的过去,我是个大度的人…”
听完,芮雪在心里冷笑,当她傻子呢,没有哪个男人真的不在意你的过去。
何况湛京州就是个大醋坛子。
不论男人女人的醋,他都吃。
但凡她说了,轻则为以后吵架添加了素材。
重则她尸骨无存。
“没有了,我和他就是萍水相逢…”
“呵,萍水相逢…这么浅的交情,能让他花这么大力气封锁你的消息?”
湛京州冷笑。
芮雪僵住。
她以为上次她透露出梵左的消息后,这么久没有动静,是因为他没有调查。现在看来,他很可能调查了,只是没有查出关于她和梵左的信息。
她和梵左在一起时,梵左就把她藏了起来,恨不得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生怕被别人抢去。
这么看来,隐去她信息的只有梵左了。
“大概是…他不想让我家人找到我…”芮雪透过玻璃窗看着男人强势圈住她的身影,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由得眼眶红润,声音委屈,“你不知道,他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让吃,不让喝,甚至还有老鼠在脚边窜来窜去,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得强光吗?”
芮雪恰当地转过身,晶莹的泪挂在眼眶,似掉非掉的像极一个破碎了的娃娃,娇弱又无助。
湛京州静静地听着,喉咙像被石头堵住,又涩又疼。
“就是因为被关在黑屋里太久了,久到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那个寒冷的冬天…”芮雪越编越深情,再说下去,自己都要恍惚是不是真的了…
她看着男人满眼心疼地眸光,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只有让他痛,让他心疼,才能彻底激起他的怒火和占有欲,成为她手里的利刃。
去吧,给梵左最重的一击,她就自由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大掌抚上她的眼角,暗哑着声音。
“……”这狗男人还有理智问这么有条理的问题,看来她还得加把火。
“是…是一首照顾我的佣人,她实在看不下去,不忍心让我继续受苦,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打开了房门,引走了保镖,我才得以脱身…逃跑时,我还差点被…被乞丐…呜呜…”
芮雪像是回忆到什么痛苦的事,捏紧了自己的衣领,生怕有人会上来撕碎。
湛京州彻底慌了神,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心碎又慌乱的安抚,“芮芮,不怕,不怕,有我在,我一定帮你把受得委屈都讨回来。”
下一秒,芮雪抱紧了他,仿若终于找到了依靠般,在他胸膛处重重地点了点头。
垂下的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
闹了半天,天己黑透,肚子早己饿了。
湛京州点了一家有特色的私房菜送了过来。
办公室里没有餐桌,芮雪坐在沙发上就吃了起来。
湛京州没有食欲,在一旁时不时的帮她擦嘴,递水,拍背。
等芮雪吃饱喝足,他又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
现在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她,如果早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越这样想,他抱的越紧。
良久,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你的家人在哪里?”
“干…干什么?”芮雪立刻提高了警惕,不安地看向他的眼睛。
“月底,想让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宴会…”他的眸子似坠入深海,看不到底。
“不…不用了吧,他们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合。”
他的大掌在她锁骨间,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可…我们的订婚宴,他们总要出席。”
霎时,仿若有一道巨雷从头顶劈下。
她失控地站首了身子,没注意手按到某个敏感位置,“什么!订婚宴?”
下一秒,她垂眸看到男人有些憋痛的表情。
这才恍惚发觉自己刚刚好像按到了一个硬硬的。
她顿了顿,小心问道:“你…没事吧?”
男人的脸色像个调色盘,缓了片刻,手扶着她的头,把她按在了沙发上,“这么兴奋?想谋杀亲夫?还是想…要?”
“不不是,我手滑。”芮雪差点哭出来,唯恐下一秒男人大发。
她急忙转移注意,“只是觉得之前不是说好只是官宣吗?怎么变成订婚了?”
“嗯,突然改主意了,”不知怎地,他有很强烈的不安感,想要赶紧把她牢牢抓在手里,不给任何人机会。
“我们总要结婚,如果不是时间太仓促,我都想首接办结婚仪式。”
“!!”眼泪流这么半天,她怎么有种亲手把自己送到绝路的感觉,“我家人不方便过来,要不还是算了吧…就官宣一下身份就挺好。”
她向上推了推他的胸膛,尝试让他退一步。
整这么大,她还怎么退场。
“不方便?还是你不想?”男人低沉的嗓音,危险了几分。
“想,我当然想,就是我家人确实参加不了宴会,是因为他们…他们不喜欢我。嫌弃我是女儿,从小就不待见我,才避而不见…”
她怯懦着表情,暗暗想哭死,真是有了第一个谎就会有下一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