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浮尘似乎都静逸了…
室内的人因这一声厉响,纷纷侧目。
远处的周礼正在和处理正事,仅仅往躁动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湛京州眸色不悦的盯着两个奇怪的女人,走到芮雪面前,正要发作,“你…”
一霎间,芮雪以光速拽下过湛京州的手掌,湛京州一个不防,被力道带着蹲下身子。
紧接着,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彼此都能捕捉到呼出到气息,一个带着淡淡果糖香,一个夹杂着荼蘼花的清香,两种香味缠绕交织。
蓦地,芮雪猛地推开男人,胡乱撩拨着头发,“你…你…小声点…”
湛京州刚刚蹲下时下意识放在女人肩膀上的手,慢慢收回,轻轻捻着…
垂眸遮掩了那抹自己的绯色,再抬头己恢复清明,“你做什么亏心事了?鬼鬼祟祟…”
“哎哎…我说两位,你们能一会再你侬我侬吗?”头顶传来徐芊羽咬着嘴唇小声提醒。
芮雪回神,小心看向周礼,见男人并没有注意这边,便松了口气…
接着,她让徐芊羽先回去,她总站在这儿不动,更引人怀疑。
徐芊羽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目光触到湛京州那双凌厉的眸子,又缩了回来。
下一秒,徐芊羽没有任何犹豫,抬腿就走了出去。
沙发旁,芮雪贼贼的一笑,看向了湛京州。
湛京州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湛京州最丢脸的一次,阴沉着脸任由怀里的女人躲在他的灰色西装里,脚步凌乱地走出了咖啡厅。
车上,原本宽敞的空间,突然变得逼仄狭窄。
湛京州冷峻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冷冷的看着女人趴在窗户上,不时向外张望,看向刚刚咖啡厅的某个角落。
许久…她拍了拍胸脯,露出一张劫后重生似的脸。
他看出,她好像在躲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令他如此害怕?
比见到他还害怕?
有了这个认知,湛京州眸底寒霜层层堆砌。
没有人能占据她的心,哪种情绪也不行。
“看够了没有?”男人泛着笑意的嘴角,声音却仿若从寒底渗出,白雾冻得芮雪一哆嗦。
是冷气开太足了吗?芮雪着手臂,终于回神,茫然道,“怎么还不走?”
闻言,湛京州轻嗤一声,一双格外妖孽的眼眸射向芮雪,“小羔羊…你好像忘了什么?”
芮雪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刚刚为了让湛京州心甘情愿把她带出来,她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呃…什么…什么条件?”说完,身体往后又缩了缩。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女人,气恼地顶了顶后槽牙,片刻后,幽森的说道:“当然是…你喜欢的…”
话音刚落,驾驶座的乙白“嗖”地发动了车子。
而同一时间,咖啡厅里的周礼送走合作商,便拿起了电话,恭敬道,“梵总,计划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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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风馆。
初夏的风,暖中带着微微凉意。
屋内的人,却躁热勾火。
浴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水雾,巨大的木桶盛满了水,男人站在桶内,水漾刚刚没过腰际,“嘶…别动…再动我就解开了…”湛京州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芮雪纤白的手无奈的摸了摸,覆在眼睛上的一圈红色丝发带。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湛京州帮忙了, 这狗男人竟然让她伺候他泡药浴。
之前都是家里的佣人在做。
她本想拒绝让他再换个条件,可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做为我的贴身医生,不应该随时跟进病人的病况吗?连这点医德都不守?我有理由怀疑你身份的真实性。”
很好,她被道德绑架了。
她只好任劳任怨的接水,准备药材,一切收拾妥帖后,她站在浴室门口,单手恭敬的展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湛少,您可以沐浴了,小奴告退…”
可下一秒,就被湛京州拎着衣领丢进了浴室,“砰”得关紧了门。
她表情有一瞬间皲裂,这才感受觉到男人的些许不对劲,他好像心情不好生气了?
男人欺身靠近,一步步将女人逼到墙角,这样绝对禁锢的姿势,芮雪唰得脸烫了起来,双手抵在男人胸前,“你…想干什么?”
男人邪肆的脸庞贴近那朵红红的耳尖,恶作剧似的,轻吹了一口,“你说呢…”
芮雪瑟缩着脖子,睫毛轻颤,脑袋己停止转动。
这男人又发什么颠…
湛京州本想逗逗这只小羔羊…可偏偏女人眨着无辜的眼眸勾着他的手掌慢慢撩上她鬓间的发丝,眸间有辨不明的情绪在翻涌。
就在芮雪要踢开男人的瞬间,湛京州又蓦地转过身背对着女人,可以看到男人心口剧烈起伏的侧影。
他失控了…
“愣着干嘛,给我捏肩!”湛京州围着浴巾首接坐在木桶里,两臂慵懒地搭在桶的边沿。
芮雪隔空挥着拳头,死变态,自己抽疯,还折腾她。
“不要偷看,不然挖了你的眼睛…”湛京州半敛着眸,威胁着。
“………”她很想甩脸走人,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转念一想,这不正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芮雪只好闭上眼睛摸索着,小手乱撞,不是摸到男人宽厚的臂膀,就是摸到胸前那抹红晕。
过了几秒,湛京州烦闷地一把抓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气息不稳,嗓音浑浊的说道,“别乱动…站好老实等着…”
说完,男人带着氤氲的水雾站起身。
芮雪微眯着眼眸,模糊间,似乎看到男人劲瘦的宽肩窄腰从水面钻出,像抹了一层润滑油泛着光泽…
芮雪不由得咽了口水,好想摸…
等男人再回来,手里拿着一条红丝带…
芮雪:“……”
湛京州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芮雪,脑海中总是响起两个声音。
一个声音在咆哮着,这个女人就是靡靡,快杀了她,都是她害了你。可又有一个狐媚的声音说,你喜欢她…喜欢就要得到,你再犹豫什么。
两个声音不分伯仲,湛京州被吵红了眼,幽暗的眸子宛如钩子,侵略性十足地盯着眼前那一圈红丝带。
“小羔羊,你有没有做过…亏心事…”男人指间着丝带的一角,漆黑如渊的眼眸聚在红丝带下方的晶润光泽。
芮雪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心底涌起波涛,“什么…亏心事…?”
他难道知道自己在利用他?他一晚上得不对劲,是起了疑心?
“就比如…你曾经有没有…背叛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