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缘分

我叫卢战天，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每日在这小镇上为了讨口饭吃，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西处瞎忙活。

那天，跟往常没啥两样，我在城里晃荡着，心里巴望着能撞上点零活干干。走着走着，拐进了一条又窄又破的小巷子。突然，一阵痛苦的呻吟声钻进我耳朵里。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瞧见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头，瘫在墙角，那模样看着就病得不轻，感觉一口气上不来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蹲下身子问他：“大爷，您这是咋啦？”老头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瞧了我一眼，说：“年轻人，我……我怕是没多少时候了。不过我瞅你面相，富贵在天呐，日后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我一听，心里首犯嘀咕，乐了，心说这老头都快不行了，还在这忽悠我呢。我就半开玩笑地回他：“大爷，您该不会是想收我当徒弟吧？”没想到老头听了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说：“你……你咋知道？”我挠挠头，嘿嘿一笑说：我就随口一说呗。不过您要是真有啥本事，就赶紧传授给我吧，别到时候带进棺材里去了，那多可惜。”

老头犹豫了一下，估计是看我一脸诚恳，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缓缓说道：“我这本事，是关于纸扎匠的。这纸扎匠的门道可深了去了，学成了，那能有大用。”说完，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递给我，接着又喘着粗气给我讲纸扎匠的制作要点和一些口诀啥的。我听着觉得云里雾里的，挺玄乎，但还是竖起耳朵认真记着。等他好不容易说完，我一抬头，老头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就在他快不行的时候，老头突然强打起精神，盯着我，费力地说：“我看你与这纸扎匠之术有缘，以后你就有道号了，就叫你玉龙吧，你觉着咋样？”我一听，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啊，我要这道号。可我还不知道您的道号呢。”老人苦笑着说：“我的道号，别人都叫我方瘸子。早年我腿脚落下残疾，这道号就这么叫开了。”

我心里又害怕又觉得惋惜，把方瘸子大爷埋了之后，就拿着那本子回了家。看着这本子，心里首犯嘀咕，这纸扎匠真有方瘸子大爷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反正我也没啥别的出路，就打算照着试试。

从那以后，我就照着本子上写的，一头扎进纸扎匠的琢磨里。跑去买了好些黄裱纸，又费了好大劲找朱砂，好不容易才把材料备齐。第一次动手的时候，那叫一个手忙脚乱，按照步骤扎好了纸人，嘴里念起口诀，可等了半天，啥反应都没有。我心里那叫一个丧气，可一想到方瘸子大爷临死前那番话，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就这样，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慢慢地，纸扎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像样了，可纸扎匠那些神奇的效果还是没见着。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一边继续琢磨纸扎匠的门道，一边还得想法子挣钱糊口。有时候我也忍不住想，是不是方瘸子大爷就是临死前脑子糊涂，胡言乱语，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奇的纸扎匠本事。

但我这人，骨子里就有点倔，决定了的事儿，就不想轻易打退堂鼓。这不，今天我又准备好了材料，打算再试一次，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想着这次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呢。我坐在屋里，盯着那堆材料，深吸一口气，就动手干起来。先把黄裱纸裁好，小心翼翼地扎出人形，再用朱砂一笔一划地画上一些奇怪的纹路。等一切都弄好，我眼睛死死盯着这纸人，嘴里念念有词，念起了口诀。念完之后，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着它，眼睛一眨不眨，就盼着能出现点啥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