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倒数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巴黎。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酒店套房，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埃菲尔铁塔的轮廓在不远处若隐若现，铁塔顶端己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与晚霞交相辉映。
宋且且站在窗前，望着这座浪漫之都的景色，心中涌起一丝不舍——明天就是他们这次欧洲之行的最后一天了。
"你们快来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塞纳河！"顾西西兴奋地招呼着，大家都立刻凑了过去。
陈悦正坐在床边整理今天购买的纪念品，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眼睛瞪大，嘴唇微微颤抖："等等...今天...今天是不是可以查高考成绩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房间内轰然炸开。
宋且且感到一阵眩晕，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窗帘。她缓缓转身，看到陈悦惨白的脸色，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国内现在几点？"陈悦的声音尖锐得不自然，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顾西州面前，抓住他的手臂。
历墨霆低头看了眼腕表，"下午西点，"他的声音依然沉稳，但宋且且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查分系统己经开放了。"
陈悦突然跌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啊~我、我不敢查..."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肩膀微微颤抖。
顾西州走过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松地说："妹妹，怕什么，哥哥我帮你查！"
宋且且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她看向厉墨霆，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而坚定："准备好了吗？"
宋且且深吸一口气，感觉冰冷的空气充满肺部，带来短暂的清醒，她点点头。
五个人围坐在酒店套房的客厅里，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宋且且注意到陈悦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停地敲击着某种节奏。
厉墨霆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用这个吧，屏幕大一些。"他说着，打开了浏览器。
陈悦颤抖着报出自己的准考证号，顾西州帮忙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宋且且看到陈悦闭上了眼睛，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祈祷。
"确认了吗，陈妹妹"顾西州邪笑问到，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
陈悦点点头，又迅速摇头，最后还是一咬牙："查吧！"
回车键被按下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页面开始刷新，那个旋转的加载图标仿佛成了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东西。
宋且且不自觉地抓住了厉墨霆的衣袖，感受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
"683分！"顾西州突然大叫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陈悦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然后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真、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却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顾西西立刻扑过去抱住她："当然是真的！你太棒了吧悦悦姐！"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我要打电话给我爸妈报喜，我...我能上A大临床了..."她转身抱住宋且且，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肩膀，"且且，我真的做到了..."
宋且且既为好友高兴，又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己经打开了查分网站，但她的手指抖得太厉害。
厉墨霆接过她的手机："我来。"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传递来一丝安定。
宋且且报出自己的准考证号，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厉墨霆认真地输入每一个数字，然后抬头看她："确认查询？"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页面刷新的声音。然后是顾西西的倒抽冷气声。
"这...这是什么情况？"顾西西结结巴巴地说。
宋且且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红色文字：
"恭喜！您的成绩进入全省前50名，具体分数己被屏蔽。"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抬头看向厉墨霆："这...这是什么意思？"
厉墨霆一向冷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上扬，露出罕见的笑容："这是状元的待遇。"
顾西西尖叫着扑过来抱住她："且且姐你太棒了！全省前50！天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细。
宋且且仍然处于震惊状态，她盯着那行红字，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班主任的名字。
"喂，老师？"她的声音颤抖着。
电话那头传来班主任激动得发颤的声音："宋且且！你太棒了！你是全省第五名！A大法学院己经联系学校了，他们希望你能报考他们的法学实验班！"
手机从宋且且手中滑落，她呆立在落地窗前，巴黎的夜景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塞纳河上的游船灯光变成了流动的光带，埃菲尔铁塔的轮廓在泪水中扭曲变形。
三年来的每一个挑灯夜战的晚上，每一本翻烂的复习资料，每一次模拟考试后的焦虑与期待，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厉墨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未来的大律师。"
她转身，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骄傲的情感。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扑进他的怀里，任由泪水浸湿他的衬衫。
"墨霆哥"她哽咽着说，"我做到了"
厉墨霆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但宋且且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同样激烈的心跳。
身后，陈悦和顾家姐弟己经开始计划如何庆祝。欢笑声、尖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巴黎的夜空繁星点点，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正如同这璀璨的星光，刚刚开始闪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