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且且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屏幕亮起又熄灭，无数条祝贺消息争先恐后地涌入。
她靠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指尖无意识地着厉墨霆刚刚递给她的热巧克力杯。
"省第五名……"她低声喃喃，仍有些恍惚。
厉墨霆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上，嗓音低沉："A大法学实验班，你值得。"
宋且且抬头看他，心跳仍有些快："墨霆哥，当年你靠多少分进的A大啊？"
他唇角微勾："721，省状元。"
她睁大眼睛，随即笑出声："我就知道！"
厉墨霆看着她笑，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所以，未来的大律师，今晚想怎么庆祝？"
宋且且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顾西西己经蹦跳着扑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当然是去塞纳河游船！香槟！夜景！"
陈悦也笑着凑过来："对！今晚不醉不归！"
厉墨霆淡淡扫了一眼兴奋过度的两人，目光最终落在宋且且身上，低声问："你想去吗？"
宋且且抿唇，点头："嗯，想！"
他微微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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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塞纳河波光粼粼，游船缓缓驶过，两岸的建筑灯火辉煌，倒映在水面上，宛如流动的星河。宋且且靠在船边的栏杆上，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巴黎特有的浪漫气息。
顾西州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香槟，"砰"的一声打开，泡沫飞溅，惹得顾西西尖叫着躲开。
"来来来，敬我们的状元和准律师、准医生！"顾西州笑嘻嘻地给每人倒了一杯。
宋且且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甜中带涩。她侧头，发现厉墨霆并没有喝，只是握着酒杯，目光落在远处的河面上，神色沉静。
"墨霆哥？"她小声叫他。
"你不喝吗？"
厉墨霆看着她微醺泛红的脸颊，低声道："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宋且且撇嘴："我才不会醉。"
顾西西在一旁偷笑，故意撞了撞陈悦的肩膀，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轻哼一声，伸手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走，换了一杯果汁塞进她手里："听话。"
宋且且瞪他，但最终还是乖乖接过果汁，小声嘀咕："霸道。"
厉墨霆听见了，唇角微勾，没反驳。
顾西西在一旁偷笑，凑到陈悦耳边："厉大哥管且且跟管女儿似的。"
陈悦也笑："毕竟养了六年，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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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结束后，众人意犹未尽，顾西西提议去埃菲尔铁塔下拍照。夜己深，铁塔的灯光璀璨如星辰，游客渐渐稀少。
宋且且站在塔下，仰头望着这座举世闻名的建筑，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对上厉墨霆沉静的眼眸。
"累了吗？"他问。
宋且且摇头："墨霆哥，我才不累。"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摆pose拍照的顾家兄妹和陈悦，又看向她："要不要去那边走走？人少些。"
宋且且眨了眨眼，乖乖跟上。
两人沿着铁塔后方的小路慢慢走着，夜风微凉，宋且且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下一秒，一件带着雪松气息的西装外套就披在了她肩上。
"墨霆哥，你不冷吗？"她抬头问。
厉墨霆神色淡淡："不冷。"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开学后，我会让你跟着你"
宋且且一愣："啊？为什么？"
"A大不在有点远，我不放心。"他的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
宋且且皱眉："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这是底线。"
宋且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她知道，在安全问题上，厉墨霆从来不会让步。
走了一会儿，厉墨霆突然停下脚步："累了吗？回去吧。"
宋且且点头，两人转身往回走。夜风拂过，她悄悄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眉眼如刀刻般深邃。
六年了，她想。从十二岁被他从那个雨夜带回家，到现在，己经六年了。
"墨霆哥。"她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她轻声说，"谢谢你一首......照顾我。"
厉墨霆脚步微顿，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片刻后，他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
回到酒店套房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宋且且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屏幕亮起，是厉墨霆发来的消息：
「明早七点，酒店餐厅见。别睡过头。」
她看着这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复：
「知道啦，不会的。」
窗外，巴黎的灯火依旧璀璨。宋且且望着天花板，心里幻想着上大学的日子。
清晨七点，酒店门口。
宋且且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晨风微凉，她下意识拢了拢外套。厉墨霆己经站在车旁，西装笔挺，正低头查看手机消息，眉宇间带着工作时的冷峻。
"墨霆哥，"她走过去，把手里一首攥着的钥匙扣递给他，"这个…送你的。"
那是个小小的埃菲尔铁塔挂件，昨晚她偷偷买的。
厉墨霆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谢谢。"他顺手放进口袋，"上车吧。"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落地。出关时，厉墨霆的手机己经响了三次。他看了眼屏幕，对顾西州道："你送她们回去。"
宋且且还没反应过来，黑色迈巴赫己经停在他面前。林森拉开车门，低声汇报着什么。厉墨霆回头看了她一眼："到家发消息。"
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宋且且站在原地，看着那辆消失在车流中的车，突然意识到——
从今天起，她不再只是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小丫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