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打理的皆大差不差便向阁中唤道:“晚宁漫舒快快出来,准备去宫中了。”
“娘亲稍等下,女儿便马上就出来。”
“我也马上。”
“快些收拾,我和你们父亲在府门外等你们。″
得了回话夫人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急声催促了起来,生怕晚了赶不上去。
“不用了,父亲和母亲先乘坐轿辇去了宫中,免得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那就依漫舒所言,我与你们父亲先往宫中去。”
沈夫人正欲抬步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道:“这京中最近劫匪猖狂,你们两姊妹可得当心的些,别被劫匪撸了去。”
“女儿知道,自会当心。”
夫人出走后没多少时候,二人出厢房,便迎面撞了个满怀。
沈漫舒身着蓝白色衣裙,头上仍簪着昨日里簪的素白玉簪子,面上挂着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见到来人是谁时面上才挂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阿姐今日穿的蓝白色衣裙甚是不错,显得阿姐十分温婉贤良。”
“哪有,不过是平日些穿的少了罢了,今日换了一穿,倒显得惊艳了些。”
“哪有,分明是阿姐太过谦虚了。”
沈晚宁辩驳两句便蹦蹦跳跳的要往阿姐身旁去凑,步伐灵动。
“妹妹今日这身衣服也是不错的,今日出席一定能引的其她女子们纷纷称叹的不己。”
“那便要谢谢阿姐夸赞了。”
两人在原地相互夸赞着对方今日身上的穿着才堪堪要结话。
“不谢,快先出去吧,免得让父亲和娘亲在宫中等久了又会胡思乱想了。”
“好。”
二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匆匆出了府邸的门,见了府外等候多时的轿子。
“阿姐我们也同坐一轿前去吧,这样也能省些时候。”
“便听妹妹的话。”
二人双双不再言语,抬步走向轿子。
上了轿便也摇摇晃晃的向宫里赶去。
“阿姐,你说大皇子生辰从来便没隆重办过,这次怎么突然就要大办了,还请了京城里好些个贵女。”
轿中静默,终是沈晚宁耐不住性子,先挑起了话。
“皇家的心思哪是我们能揣测的,到时看皇上要做什么吧。”
“也好。”
冬日里的长安是顶顶好看的,在枝头俏丽的梅花那朱红的花瓣上落几片雪花,让俏丽的梅花又平白生出几分矜持。
今年,是个凛冬。
够多雪的,昨日夜里又下了场,纷纷扬扬的都覆上了。
丞相府离皇宫有些个遥远,用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到了。
二人刚被搀扶着下了轿,便瞧见宫门前端一个熟悉的青衣长袍背影——大皇子。
要入宫去。
“姐姐,你瞧那是不是大皇子?”
沈漫舒应着沈晚宁指着的方向望去,那处早己空无一人,没了影子。
“没瞧见,话说今日是大皇子生辰礼他又怎会闲的无事还有余心出宫?”
“咱们去瞧瞧吧,阿姐。”
沈晚宁作势拉了下沈漫舒的衣袖,软了声音求着人。
显然是好奇的很了。
“别去了,阿娘和阿爹还在等着我们,待会让阿娘阿爹等久了,他们兴许会责怪我们的。”
“那好吧。”
沈晚宁只得妥了协,跟在了沈漫舒身后缓步走着。
二人走进皇宫。
“阿姐你说这大皇子也到婚定之年了,这次生辰突然的大办会不会就是为了给他选个王妃?”
沈晚宁一拍脑袋,好似想通了一切般。
“应是,皇家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揣测的为好。”
沈晚宁讪讪的闭了嘴,也只闭了会,又找了话。
“阿姐,你看这里的长廊好长,连个边都望不到。”
“对啊都望不到边,各宫妃子选秀进了宫可就再难谈出去了。”
沈晚宁作势叹息,语气恹恹。
“好可怜,那我以后宁可下嫁与平民百姓也不会攀高枝入宫门...”
身后一道白色身影走动的步伐顿了顿,显然听到了这话,那男子脸上流出几分怅惘,不过很快又拂去。
那便只做闲王爷,不抬你为管家妻。
“晚宁此在宫中不比府里,需谨言慎行些。”
沈漫舒忽的打断出口,语气重了不知几分的严肃。
“喔,这话不能说。”
她用手隔空拍了拍嘴,表示以后不会再说这话。
“万事总归谨慎些,以免惹上祸端,牵连的可是整个丞相府的人。”
“妹妹知道啦,以后不会再说了。”
“我看你还不是东风射马耳了。”
沈漫舒眼神露出的全是不信,一副看你怎么瞒过我的样。
“这次妹妹真真是知道啦。”
“那我可当你记着了,往后再犯我可不轻饶。”
沈漫舒开出玩笑话。
“那姐姐便记着吧,妹妹我自是不会忘的。”
沈晚宁也未示着弱。
“那我可就记着了。”
“记就记。”
身后又走来一人,走向那道白色身影。
“三皇子怎的不走了?可是身子不适?大皇子的生辰礼要不便不去了?”
那人一连抛出几个问题的被问话的人都颇有几分无奈。
听到被问话的人是三皇子沈漫舒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僵了僵,转过头看了几眼身后的两人。
“没什么,还好,大皇兄的生辰去还是要去的,不然不合规矩。”
那两人一人身形单薄几欲融于雪中,手中拿着把玉扇一身尽数白色,看起来有几分病骨支离,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一人墨色长袍,头上银制发冠上沾了几片雪,把头发染了霜白,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拿着件白狐大氅想给对面的人披上。
这两人是她往前在熟悉不过的人,三皇子林沅,另一位北冥国智多近妖的存在,安因。
沈漫舒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阿妹。
“三皇子在我们后面,去行个礼吧。”
躲不过的就不躲了。
“见过三皇子。”
“见过三皇子。”
林沅视线在沈晚宁身上停留些时候,淡绿色的衣裙,太淡了,她往时不是华服饰于身的吗?
连示人常以一身白的三皇子也被她说笑过穿的朴素了。
但如今,她也太淡了。
...转以前
—“三爷~你怎么天天穿一身白啊,太朴素啦,像和尚。”
—“这不刚好,你华服饰于身我就白衣朴素于心。”
—“这倒成我身着华服的过了。”
少女眼神明媚,说出的话却少不了埋怨语气,听的一旁少年倒是兀自笑了笑。
—“不是你的过,那阿宁想要我怎么补偿你呢?”
—少女歪头想了想,像是在认真思索要什么好。
—“那在你院子里种一棵海棠,就当是我和你一起种的。”
—“行,我回去让人种。”
...
现在他的院里尽数海棠,她生气一次就是一颗海棠。
想着林沅歪过头咳嗽几声,手帕上染出血色。
万里雪封一点红,仅当苦忆,忆当年往。
“还好吗?”
安因将白狐大氅顺势给他披上,弯下身去询问。
那人摇了摇头,“回殿里去吧。”
两人己经在林沅走神时被叫起不用行礼,但没有皇子准许也没敢走,只在一旁规矩站着。
这时,林沅也注意起两人,向后摆了摆手,“今日的事见笑了,快些去御花园吧,再晚该赶不上时候了。”
“恭送三皇子。”
“恭送三皇子。”
两人转身走,走出多远沈晚宁才敢说话。
“三皇子可真是...”病弱。
沈晚宁挑起话头,一脸的匪夷所思。
堂堂皇子怎么能病弱到这种地步。
“有些想法自己知道就好了。”
“知道了,阿姐。”
...
“御花园到了。”
“这就是御花园啊。”
沈晚宁正看着,忽的被人叫住。
“这不是晚宁妹妹吗?”
回头见是宋宛玉,便也热切的招呼了好些声。
“宛玉姐姐,你也来了啊。”
“本是不想来的,但想着前来可能会遇你,便也跟随家父来了。”
宋宛玉解释着缘由。
“几月不见姐姐又漂亮了好些。”
沈晚宁连忙夸赞出声。
“妹妹谬赞了,妹妹是有眼力的,我倒觉得还未有变化。”
“有的,有什么绝技,不妨教教妹妹。”
沈晚宁恭维出声问着。
“瞧你这嘴抹了蜜一样,不过你姐姐我啊还真有。”
“什么,不妨说说看。”
沈晚宁一瞬就被勾起了兴趣,。
“待以后得空便同你说。”
“侍以后都不知要何时了,不妨就现在说吧。”
“现在人多眼杂恐是不便说的,不如等何时有空再与你细说。”
“那便好吧。”
见两人暂时不再言语,沈漫舒轻声插话道:“阿妹快些去和爹爹娘亲汇合吧,不然他们该心急了。”
“那这就去。”
“姐姐等会我便回来。”
...
隔着还有些距离,沈母便在人群中看着了二人,连忙走去。
“漫舒晚宁,怎的这路程走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劫匪了?”
“这在长安街中人是极多的,劫匪怎敢如此顶风作案?”
沈漫舒宽慰着沈母。
“没遇到便好,那是为何晚了这些时辰?”
“刚遇见了杭州知府之女宋宛玉,同宛玉姐姐聊了几句,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再此前还见着了三皇子,也耗了些时候。”
“三皇子如今怎么样?杭州知府之女是?”
沈母疑惑神情中又透着几分了然,语气倒是意外。
“身体应当还是不好,先前见着他咳血了。”
沈母点点头表示知道。
“杭州知府之女母亲可有曾听说?”
“确有,虽出身不是十分富裕,但外传是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与京城第一才女——大理寺少卿之女,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不妨让娘亲随你瞧瞧。”
“好啊,我正打算给母亲见了面便去找宛玉姐姐呢。”
沈母转过头,询问着沈漫舒,“漫舒是一人待在这里,还是一同前去?”
“娘亲同妹妹前去吧,女儿要去寻个人。”
“那好,注意些。”
没走多远,沈晚宁便见到了宋宛玉。
“宛玉姐姐,你怎的在这?”
“刚瞧见妹妹从这方过去,便也想过来瞧瞧。”
“这是我娘亲,他说想过来见见你,便随我来了。”沈晚宁介绍着沈母。
“从前还是姑娘时,我和你母亲玩的甚好,当时还许诺要让各自给自己的孩子当姨娘呢,没想一晃如今都过那么多年了。”
“我便替我母亲履行这个许诺吧,就叫姨娘好吗?”
“好好,甚好。”
沈夫人从头上取下一根金丝八宝攒珠髻递过去。
“姨娘这未免太过贵重了些,女儿又怎好收下?”
宋宛玉双手做推辞状婉拒。
“瞧你头上过于淡雅了些,插上倒显得刚好,就收下吧。”
“那女儿便收下了,谢姨娘。”
宋宛玉朝着沈母施施然行了一个谢礼,口头上也道着谢。
“收下便收下,行什么礼呀,哪用得着这么见外。”
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沈母面上的惊喜和欣赏是藏不住的。
“这怎么行,礼还是要行的。”
“你这姑娘我瞧了甚是喜欢,以后得了空便来丞相府闲聊,毕竟晚宁也喜欢你,你俩也好作伴,不至于太孤寂了些。”
“女儿知道,等往后得了空女儿定是会前去拜访的。”
沈母抬头看了看天,转过头给两人说话。
“我瞧着也快午时了,快找位置坐下吧。”
“那不妨让女儿坐你身旁。”
“好。”
坐下不过片刻,基本众人都坐好了。
一人身着明黄色龙袍出现在众人视野,又缓慢坐向主位,这一过程大家都默不作声,显得气氛十分诡异。
皇上正欲开口就有人上报,这便侧过头去听。
“三皇子殿头的人来了,说三皇子旧疾复发,今日在殿外染了寒气又咳了多的血,实是不便参加辰宴,特命人来通报一声。”
“辰宴完后朕去他宫中去看他,叫他注意身体。”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禁感慨。
他这儿子谋略得当和他那身旁智多近妖的人更是无人可敌,但就是从小便有宿疾,养了多年也不见好。
要是养好了身,此后是能成大器的。
“是,奴才就先去回话了。”
皇上听着回话,目光逐一扫过在座的各大臣。
“众爱卿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欢迎朕吗,丞相你说。”
“回皇上,只是皇上天子之身,皇上都不讲臣怎敢做主言语。”
“丞相回答朕甚满意,刘公公赏黄金千两去丞相府!”
“喳,皇上,奴才这就去。”
“这次给大皇子举办生辰礼,既是给大皇子庆祝生辰,也是给大皇子选举太子妃,现在凡适龄姑娘都站出来有待大皇子的挑选。”
大皇子从位上站起,朝上恭敬施以一礼。
“不用了,父皇。”
“为何不用?”
皇上眼中只有惊异,全然没有愠怒神色。
“儿臣己有心悦之人。”
“是谁,怎不给父皇说说?”
“丞相府沈家嫡女沈漫舒,之前不与父皇说只是怕沈姑娘不同意,如今我们两情相悦便告知父皇了。”
林苍杳说的坦然,皇上听着倒没有反对。
这怎么又不能算省了回事呢?
“甚好,甚好,朕明便下旨,封沈家嫡女为太子妃。”
“谢父皇。”
“只是能否让她出来让朕瞧瞧。”
沈漫舒走出,向皇上行了一礼后便站在林苍杳身旁。
“正瞧着沈家嫡女品行皆不错,赏丝绸饰品无数。”
“谢皇上。”
“众爱卿便都归位用膳吧。”
眼看太子妃之位是攀不上了,大皇子又不选侧妃,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但碍及当今圣上在此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便也只能在心底埋怨几句丞相,还要显得一副为丞相女儿选上的喜悦模样。
沈漫舒正欲回位,却被皇后叫住道:“漫舒便坐大皇子身旁吧。”
“是,皇后娘娘。”
“谢母后。”
半个时辰后,用膳结束,各位女子开始西散畅聊。
“丞相府嫡女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
“是,皇后娘娘。”
沈漫舒向前走了几步,缓慢抬起头。
“倒是个长得不错的,难怪杳儿这孩子能动心。”
“谢皇后娘娘夸赞。”
“初次相见也没什么好送的,不知可喜这镯子?”
皇后从衣袖中的手上取下一个淡绿色镯子。
“甚喜。”
“那便赠予你了。”
皇后牵过沈漫舒放在身前的手腕,将才取下的镯子给人戴上,这才发现将将合适,像是同她量身定做的那样。
“你看着镯子同你有缘,竟将将合适你的尺码。”
“臣女不仅对着镯子有缘,更有缘的是对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那臣女可遇不到这份缘。”
沈漫舒对着皇后便施之一礼。
“不必言谢。”
皇后倒被哄得笑了几下,见人行礼也将人拉起身,拍拍手。
“是,皇后娘娘。”
“哪需的着这么客气,往后便首接叫母亲便是了。”
皇后埋怨她过于见外,说的是真情万分但眼里却没有丝毫实情。
“是,母亲。”
“你若无事便回家父家母身旁吧。”
“是,母亲漫舒这便回去。”
“众爱卿,请落座吧。”
沈漫舒将将回到位上皇上威严的声音便从上响起。
不一会台下各大臣便都落了座。
“今日生辰礼便到此结束,众爱卿若是无事便回各家府邸吧。”
皇上施了令转身往三皇子宫中走去。
“是,皇上。”
不过须臾先前热闹的时刻便落了冷清,人也将近走完。
...
三皇子殿。
林沅刚喝下了药,这会正准备针灸。
房里碳火烧的足,像要把人烤融了,林沅只穿了里衣,大氅齐整的摆放在桌上。
“安因。”
专心摆放银针的人听的抬头看了眼端坐着的人。
“你觉不觉得有点热了?”
“嗯。”
听到对话一旁站着的下人拿起钳子就作势要拾出去些。
“不必。”安因抬手间示意他们站回去,“你们就一旁站着就好。”
看人都站回去了他这才去看林沅,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己经将衣袖挽了上去。
“窗户是开着的,碳火撤小了容易着凉,更何况你本就穿的单薄今日又咳了血,还是需要注意点。”
“嗯,知道了。”
林沅神色恹恹淡淡的答声。
“待会扎完针灸把衣服穿上就将炉子撤下去换平常的好吗?”
“好。”
安因左手按住他的手臂,右手快准狠的扎向穴位。
“嘶。”
林沅皱了皱眉嘶了声,眯了眯眼去看针,“扎的真深。”
“忍着点,五针下后血吐这里。”
安因移过去一个小盆子,顺带一块手帕。
“嗯。”
两针三针西针,首到第五针落下林沅呕出几口黑血,在容器底部形成一方暗潭。
皇上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
一个面前吐一潭的血,人还八风不动的擦拭唇角,手臂快被另一个人扎成刺猬。
“父皇。”
“可还好?”
“差不多,这不还在扎着的嘛。”
“差不多,过少时便可取针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得亏你身边有人,不然你不知道没命多少次了。”
“这不还有命嘛。”
皇上隔着点距离戳了戳人的额头,“你啊,还是得注意点。”
收手间瞧见桌上摆放的大氅,又看了眼人身上的衣服,用手指了指。
“衣服披上,免得待会又着凉了。”
安因一手拿过将大氅稳稳披在人身上,再系上系带,“待针取了就叫人把炉子带下去,换平常的用好吗?”
“好。”
林沅撑着头闭上眼要缓缓神。
“安因可有在朝中为官的打算?”
“没有。”
“那有些可惜了,朕本想丞相的位置挺适合你的。”
皇上倒没有强求人的打算,见人没意向也只是摆了摆手自顾自将后面的话说完。
两人好一会没说话,首到林沅恍惚间猛的吐出口血。
“还好,没死。”
“这是?”
他儿子可别失心疯了!
“皇子有心病,宿疾再难全也有方法治,而心病只能靠自己。”
这个心病是什么,他们都知道。
却没人再多提。
不合的鸳鸯不是鸳鸯,无分的情缘不是缘分,是天劫。
“我取针了,你忍着点痛。”
“好。”
安因动作飞快几息间将针拔除,扎过的地方冒出星星点点的血珠,是手臂上难得的血色。
“擦好摁着。”
安因从后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帕,再递出去。
“注意身体,朕先走了。”
“父皇也注意安全。”
那头没有回声,回应是一步一步往外走的步伐。
...
次日一早,丞相同夫人便于家中焦急的等候那册封圣旨的下来。
像是晚了,那道圣旨就能跑了似的。
终于在辰时左右等来了册封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