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村疗伤，神秘地图现世
郑文灿站在老槐树下，看着雾里走出来的女子。
她的青布围裙沾着几点泥星，腕上的银镯随着抬手动作叮当作响，发间插着根木簪，被晨雾润得发亮。
"过路的修士？"苏玉娘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道袍，停在他腰间那把破旧长剑上，眉梢微挑，却没后退半步，"我家灶上有热粥，先进屋吧。"
郑文灿的喉咙动了动。
他本想编个被妖兽袭击的借口，可对上她像山涧泉眼般清亮的眼睛，突然觉得没必要。
他摸了摸储物袋里的养气丹——若这女子起了歹心，他拼着灵力耗尽也能自保。
"劳烦了。"他跟着她往村里走，脚步尽量放轻，可每走一步，左肋的伤口就扯着疼。
苏玉娘忽然停住，转身从竹篮里摸出片干净的帕子："先捂着，我家离得近。"
帕子带着股草药香，郑文灿按在伤口上时，疼得倒抽冷气。
苏玉娘回头瞥了眼，嘴角抿成细线，加快了脚步。
穿过晒着玉米的场院，绕过两棵老柿子树，她推开一扇篱笆门。
院里有口石磨，墙角堆着晒干的艾草，竹匾里晒着野山菌。"你坐门槛上。"她把竹篮往石桌上一放，"我去拿药。"
郑文灿坐下时，看见门槛上刻着个"福"字，被磨得发亮。
他摸了摸剑柄，灵力在体内转了半圈又散了——现在的他，连筑基期修士的一击都接不住。
苏玉娘回来时，手里攥着个粗陶药罐，另一只手拿着把剪子。"得把衣服剪开。"她蹲在他面前，剪子尖抵在他左肋的血污处，"疼就咬帕子。"
刀刃贴着皮肤的凉意让郑文灿绷紧了背。
剪子"咔"地剪开布料，伤口翻出红肉，混着血珠往下淌。
苏玉娘的手指突然顿住："这伤...像是被法器划的。"
郑文灿盯着她发顶的木簪，喉咙发紧。
他想起周明轩的随从用短刃刺来的瞬间，想起刑堂里那些说他是叛徒的冷脸——可此刻，这双沾着泥土的手正轻轻擦去他伤口的血，动作比药堂里的杂役温柔十倍。
"我爹是猎户，常被兽爪抓。"苏玉娘把捣好的草药敷上去，"这是金疮草，止血快。"她抬头时，睫毛上沾着草药汁，"你...不是坏人吧？"
郑文灿望着她眼底的清光，忽然笑了："若我是坏人，现在早抢了你家药罐跑了。"
苏玉娘没接话，专心裹着绷带。
粗布缠到第三圈时，院外传来狗叫。
郑文灿的脊背瞬间绷首——那是猎狗的狂吠，带着追捕时的兴奋。
"是张猎户家的狗。"苏玉娘头也不抬，"他今早去后山套兔子了。"她的手指在绷带结上打了个死结，"你放心，村里十年没进过外人。"
郑文灿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摸出颗养气丹，刚要送进嘴里，又停住——苏玉娘正盯着他手里的丹药，目光里没有贪婪，只有好奇。
"补灵气的。"他把丹药塞进嘴里，灵力顺着喉咙往下淌，总算压下了翻涌的气血。
苏玉娘起身收拾药罐，围裙口袋里掉出个布包，露出半截红绳。
"是我娘的遗物。"她蹲下去捡，发间的木簪滑下来，露出耳后一点朱砂痣，"你歇着，我去做饭。"
郑文灿靠在门框上，看她在灶前忙。
柴火噼啪响，粥香混着草药味漫出来。
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的太玄令牌硌得大腿生疼——这是他从押送弟子那里抢来的，本想拿它去太玄分舵换消息，此刻却突然觉得，或许该留着当靶子。
夜色漫进山坳时，郑文灿的伤口己经不那么疼了。
他躺在草席上，听着窗外虫鸣，忽然察觉不对——灵力运转时，东南方有股隐晦的波动，像块石头投进静潭，荡起的涟漪里带着股熟悉的腐朽气。
是太玄门的禁术？
他翻身坐起，摸到枕边的剑。
苏玉娘的房门传来轻响，她端着碗热汤进来："夜里凉，喝了暖身。"
郑文灿接过碗，汤里浮着两颗野枣。
他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漫开："玉娘，村头那座山神庙...还在吗？"
苏玉娘的手顿了顿："早荒了。
我小时候跟阿福去玩，看见神像脸上都是蜘蛛网。
怎么？"
"我灵力运转时，觉得那边有古怪。"郑文灿放下碗，"可能有...机缘。"
苏玉娘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突然笑了："你若要去，我给你拿火把。"
山神庙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点月光。
郑文灿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刚要擦亮，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供桌上的烛台突然亮起，昏黄的光映出个枯瘦的身影。
老道盘坐在蒲团上，须发皆白，道袍上打着补丁，左手捏着串檀木念珠，右手搭在膝头，掌心躺着张残破的羊皮地图。
"你来了。"老道的声音像老树根擦过青石板，"等你三日了。"
郑文灿的手按在剑柄上，灵力在指尖游走："你是谁？"
"不重要。"老道抬起手，地图飘到郑文灿面前，"此乃幽冥秘境之图。
太玄门在里面藏了座药园，种着千年灵芝、九叶人参，还有..."他咳嗽两声，"能让人道心破碎的魂引草。"
郑文灿的瞳孔骤缩。
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就是"抢光仙门药园"，而主线任务"踩碎10个天骄道心"，需要的正是魂引草辅助。
他接过地图，借烛光一看，角落果然有太玄门的云纹标记，路径旁用朱砂笔标着"藏药谷"三个字。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他盯着老道的眼睛，那双眼像两口枯井，没有半点波动。
"我在等一个敢抢仙门、踩天骄的人。"老道闭上眼，"你腰间的剑，剑鞘下的纹路是上古邪纹，太玄门找它找了三百年。
拿好地图，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郑文灿的手指猛地攥紧地图。
他想起被流放时，押送弟子说的"那把破剑早该扔了"，想起剑鞘下若隐若现的纹路——原来这不是普通的剑。
"谢了。"他转身要走，又停住，"你...需要什么？"
"我要太玄门的天灯灭。"老道的声音轻得像风，"他们灭了我满门，用的就是魂引草。"
山风突然灌进来，烛火"啪"地熄灭。
郑文灿摸黑退出庙门，回头时，庙里己经空无一人，只有供桌上的烛台还在冒烟。
次日清晨，苏玉娘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烤饼和金疮药，山路上野兽多。"她的手指碰到他腰间的地图，顿了顿，"你要去的地方...危险吗？"
郑文灿望着她发间的木簪，想起昨夜山神庙里的对话。
他摸出块下品灵石，塞进她手里："替我谢谢这碗热粥。"
苏玉娘要推，他己经转身走了。
晨雾里，他回头看了眼，她还站在篱笆门前，身影渐渐被雾裹住。
地图上的路径指向西南，郑文灿顺着山梁走了半日，眼前出现条干涸的河沟。
他蹲下身，用树枝划开浮土，露出块刻着云纹的石头——和地图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幽冥秘境..."他捏紧地图，灵力在体内翻涌，"太玄门的药园，我来了。"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剑鞘下若隐若现的邪纹。
远处传来鹰鸣，声音里带着股肃杀之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他的足迹，缓缓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