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沈音音办公室的传真机响个不停。
她披着风衣走进,助理小李赶忙将最新传来的文件递过来。
“是民政系统紧急调档结果。”
沈音音接过,几页纸上,赫然印着:
《沈秀蓉遗产变更声明》
时间:八年前
内容:
——撤销此前全部股份转让遗嘱,将资产转交给“沈永年(弟弟)”代为保管,待沈音音年满三十岁可继承。若其早于三十岁未婚或无合法配偶,资产将由沈家长支系自动接管。
沈音音手指一紧,纸张几乎要被捏皱。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一句模糊话:
“音音,别太早结婚,也别太晚看清人。”
她以为那是情绪语。
却不知,藏着遗产走向的法律约束。
—
与此同时,陆寒州在S国金融交易区设立的匿名基金完成操作:
将三笔巨额空头合约挂在“沈氏+AI技术概念股”上,模拟海外市场“系统性失信风险”。
媒体称之为:“雾城金融新空投”——代号:零点计划。
顾之收到消息第一时间递给沈音音。
她扫了一眼:“这不是首接攻击。”
“这是布局,让我的估值和信誉一起坍塌。”
顾之皱眉:“他太狠了。”
沈音音语气冰冷:
“他从来都不是温吞人。”
“只是在爱我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狠过。”
—
傍晚,沈音音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
是沈永年,她的舅舅。
“音音啊,听说你最近挺风光的。”
“你妈妈当年立下遗嘱,是想让你稳当点。”
“家里那点股份啊,咱们可以一起商量——你结婚了没?要不,找个合适的先登记?”
沈音音轻笑一声:“所以你们是打算逼婚换遗产?”
沈永年在电话那头笑得猥琐:“也不是逼婚嘛,咱们家讲的,是传承。你妈的那些老关系网,还得靠‘家庭完整’来稳定。”
沈音音眼中一冷。
“我可以不要那些遗产。”
“但我一定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去换所谓的‘家族平衡’。”
—
会议室里,沈音音坐在正中央。
她看着对面来自三家战略合作机构的代表,语气坚决:
“如果你们担心因我个人事件对估值造成波动,可以现在选择退出。”
“但我要做的是——在三个月内完成AI情绪识别系统落地,并在年底前完成三期女性创业者数据共研计划。”
“退与不退,今晚给我答复。”
三位代表相视一眼,最终没有人开口说“不”。
她清楚:资本怕风险,但更怕错失真正的增长点。
她,就是那个增长点。
—
回到办公室,顾之走了进来。
手中,拿着那份旧遗嘱的副本。
“沈永年是个算盘精,八年前就和沈家长支系签了对赌协议。”
“你若在三十岁前无婚约,他可以首接获得七成资产并转让。”
“但你若在此之前订婚,资产归你。”
沈音音看着他:“你是想说,和你假订婚?”
顾之神色严肃:“如果你信我,这条路可以走。”
“我不想你拿自己赌,至少……别被人笑话。”
沈音音沉默几秒,缓缓站起:
“顾之,我可以为了利益做交易。”
“但感情,不能拿来博弈。”
“哪怕是假的——我也不愿对自己撒谎。”
顾之望着她,目光微微一黯,却笑了:“好。”
“我尊重你。”
—
那夜,沈音音独自坐在天台。
城市灯火通明,她仿佛又回到那个背着包独闯CBD求职的女孩。
她低声自语:
“他们要的是我屈服。”
“可我,偏不。”
“哪怕烧掉全部筹码,也要活出一条自己的轨迹。”
她喝下手中的咖啡,苦涩却清醒。
从此刻开始,属于她的逆境翻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