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
刺耳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房间!
花无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针出。
她看着自己手里那根半截漆黑的银针,再看看尖叫的机器,小脸瞬间白了,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余毒!余毒太厉害了!连银针都……都染黑了!警报……警报都响了!夫人!夫人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剧痛?”她慌了神,以为自己真的扎出了大问题。
苏婉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感觉除了手腕有点麻,并无其他不适,茫然地摇摇头:“我……我没事啊……就是这声音吵得心慌……”
警报声引来了在楼下待命的家庭医生和护士。
他们冲进来,看到那根变黑的银针和尖叫的仪器,也紧张起来。
“快!准备解毒剂!检查夫人生命体征!”医生紧张地指挥护士。
现场一片混乱!!!
这…是自己又闯祸了?还是立下功劳了?
大家谁也无心去管站在一旁的花无语。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花无语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旁边小茶几。
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瓷杯,杯底残留着一点点深褐色、散发着奇异焦香的液体痕迹——那是苏婉早餐后喝剩的一点美式浓缩咖啡。
这气味——
花无语的鼻子极其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熟悉感,和她上次在茶水间熬的那锅“还魂汤”极其相似!
只是更加纯粹浓烈!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混乱的脑海!
西域秘药!
传说中能提神醒脑、甚至起死回生的“神浆”!
上次她熬汤时,那些焦香的小豆子就有类似的气味!
难道……杜夫人体内那让银针变黑的“剧毒”,就是这“西域秘药”的残留?!
此物药性霸道,积于体内,阻碍生机,故显虚弱之象!需尽快排出!
“我明白了!”花无语猛地大叫一声,盖过了警报声和众人的嘈杂。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夫人体内的‘余毒’,就是这‘西域秘药’作祟!”花无语指着那残留咖啡渍的杯子,斩钉截铁,眼神里闪烁着“破案了”的光芒,“此物性烈如虎狼,久积成毒,阻塞脉络!方才银针变黑,警报大作,正是此毒被针气引动,现出原形!”
家庭医生一脸懵逼:“西……西域秘药?咖啡?咖啡因中毒?”他完全无法理解花无语的逻辑。
小官也皱紧了眉头,不知道是这丫头在胡说八道,还是她的话其实另有所指,但作为管家,她不敢妄下决定。
花无语此刻己被自己的“重大发现”彻底点燃了斗志!
她认为警报的尖叫和银针的变黑,就是对她诊断的强力佐证!
排毒!必须立刻排毒!
趁热打铁!
“夫人莫慌!待我为您解毒!”花无视周围人惊愕的目光,花无语一个箭步冲到旁边的餐边柜前。那里放着一套崭新的、锃光瓦亮的意式咖啡机和配套的咖啡豆罐。
她记得小官早上就是用这个“法器”弄出那“西域秘药”的!
她凭借上次在茶水间“熬药”的模糊记忆,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
抓了一大把深褐色的咖啡豆,粗暴地塞进研磨仓,也不管研磨粗细,胡乱按下开关。
机器发出刺耳的研磨声。
“花无语!你干什么?!”小官预感到不妙,厉声喝止。
“解毒!以毒攻毒!”花无语头也不回,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此毒根深蒂固,需用更猛烈的‘神浆’冲开阻滞,将其彻底逼出体外!”
一顿操作猛如虎,现场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怔在原地。
她将研磨得乱七八糟的咖啡粉用力压进手柄,也不预热机器,首接扣上,按下了双倍浓缩的按钮!
“咖啡能入药?”一旁的护士不禁怀疑起来。
“《本草纲目》里似乎有记载…”家庭医生语气有些犹豫。
“具体怎么说的?”护士追问。
“这…”因为紧张,家庭医生此刻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凝神想了一会,终于想起一些来,“好像是说…咖啡为灌木,其果核可入药…”
滋——啦——
滚烫的热水在高压下冲击着过量的、填压过紧的咖啡粉,一股极其浓烈、近乎黑色的、带着焦糊和油脂气息的液体,如同粘稠的石油,极其缓慢地滴落进下面的小杯子里。
那颜色,那浓度,那散发出的霸道气息,让旁边的家庭医生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浓度,牛喝了都得亢奋三天!
花无语却眼睛一亮:“成了!最纯粹的‘解毒神浆’!”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还在冒烟的、不足30毫升却如同浓缩了地狱精华的液体,视若珍宝。
“夫人!快!趁热服下!”她端着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苏婉躺椅边,脸上是“药到病除”的自信光芒,“此乃‘猛药祛沉疴’!饮下它,毒邪立散!”
苏婉看着眼前这杯黑得发亮、气味浓烈到呛鼻的液体,本能地感到抗拒和恐惧:“这……花姑娘……我……”
“夫人!良药苦口!性命攸关啊!”花无语语气急切,眼神无比真诚恳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医者权威”。
花无语的认真劲,让在场专业的家庭医生都未曾发出置疑之声,其他人更是不敢吭声。
“来,张嘴…啊…”花无语亲自示范着。
苏婉像着了道似的,竟真的把嘴张开了,一副温顺的样子。
花无语眼疾手快,生怕“药效”挥发,立刻将那杯滚烫、浓稠、苦到极致的加强版美式浓缩一股脑儿全灌进了苏婉口中!
“咕咚……”苏婉甚至没来得及尝出味道,那霸道无比的液体就滑入了喉咙。
“呃——!”苏婉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绷首!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呼吸变得急促而短浅!
刚才还疲惫无神的双眼,此刻瞪得像铜铃,里面充满了惊骇、痛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强行注入的亢奋!
夫……夫人?!您感觉怎么样?!”花无语紧张地看着苏婉的反应,期待看到“毒邪排出”的迹象。
苏婉说不出话,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就在这时,杜玄翊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
“花……花无语!你给母亲喝了什么?!”杜玄翊看着母亲异常的反应,又惊又怒,一把抓住花无语的手腕。
“解……解毒神浆啊……”花无辜被杜玄翊的气势吓到,声音弱了下去,“就……就上次那黑豆子熬的……”
“那是浓缩咖啡!超高咖啡因!”杜玄翊都快崩溃了,赶紧上前检查苏婉,“母亲有心脏问题!这浓度会要命的!快!准备镇静剂!心电监护加强!”
现场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护士忙着推仪器,医生准备药剂。
杜玄翊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指着门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暴怒:“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靠近夫人房间半步!范斯特!把她给我‘请’回她自己房间!锁……看好!”
范斯特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生无可恋,像赶鸭子下水一样把还在状况外的花无语“请”了出去。